76年夏天,我当了军务参谋,奉命去农场摘西瓜。就在那个闷热的下午,一辆三轮车呼啸而过,车上坐着个漂亮的女兵。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半拍,却不知这次邂逅将彻底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林强,这是我的名字。1976年那年,我26岁,在部队当了三年的军务参谋。说起我的来历,其实挺平常的。我是山东农村出来的娃,从小就爱看《军人画报》,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穿上那身橄榄绿。
高中毕业那年,我如愿以偿,考上了军校。那时候,能考上大学的人不多,更别说军校了。我爹娘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逢人就说:"我们家强子争气,考上军校了!"
军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某部队当了军务参谋。刚开始,我还挺不适应的。军务参谋听起来挺威风,其实就是整天跟文件、报表打交道。我这个农村来的大小伙子,哪里习惯整天坐办公室?不过,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说起76年那个夏天,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早上,张连长叫我去他办公室。我心里还纳闷,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小林啊,"张连长笑呵呵地说,"上面有个任务,让咱们连去农场帮忙摘西瓜。你带几个战士去吧,顺便也为咱们建军节准备点水果。"
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天天坐办公室,难得有机会出去透透气。我立马答应下来,转身就去召集人手。
那天下午,我带着十几个战士来到了农场。一进农场大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放眼望去,全是成片成片的西瓜,绿油油的,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刚要开始干活,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我一抬头,就看见一辆三轮车朝这边开过来。车上坐着个女兵,戴着草帽,穿着一身绿军装,远远看去,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等车子开近了,我才看清楚女兵的模样。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说不出的清秀。她把车子一停,跳下来就问:"同志,你们是来摘西瓜的吧?我是负责运输的,叫我小孙就行。"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哦,对,我们是来摘西瓜的。我叫林强,是带队的军务参谋。"
小孙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林参谋你好。那我就在这等着,你们摘好了叫我。"说完,她就坐在车上,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我赶紧甩甩头,招呼战士们开始干活。
那天下午,我们摘了不少西瓜。每次装满一车,小孙就把西瓜运回营地。来来回回好几趟,我们也渐渐熟悉起来。闲聊中,我才知道她叫孙巧,今年24岁,是城里人,去年才参的军。
"林参谋,你是哪里人啊?"孙巧一边往车上搬西瓜,一边问我。
"我啊,山东农村的。"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时候就爱看《军人画报》,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当兵。"
孙巧眼睛一亮:"真的啊?我也喜欢看!我爸是工人,我从小就想当兵,觉得军人最帅气了。"
我们相视一笑,突然感觉找到了知音。那天下午,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当最后一车西瓜运完,我竟然有点舍不得回营地了。
回去的路上,我脑子里全是孙巧的影子。她爽朗的笑声,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她谈起理想时闪闪发光的眼睛,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建军节的准备工作,我和孙巧见面的机会多了起来。每次见到她,我的心跳就会不由自主地加快。我知道,我这是动心了。
可是,我又不敢轻举妄动。军营里的纪律很严,谈恋爱可是大事。再说了,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大老粗,人家孙巧可是城里姑娘,会看得上我吗?
就这样,我和孙巧之间若即若离,说是战友吧,又觉得太生疏;说是朋友吧,又感觉太亲密。我们就这样,在暧昧的气氛中度过了整个夏天。
建军节那天,连里组织了一个联欢会。我和孙巧被安排在一起表演节目。我们选了一首《军港之夜》,我弹吉他,她唱歌。
排练的时候,我们坐得很近。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我的心跳得厉害,手都有点发抖,好几次都弹错了音。
"林参谋,你怎么了?"孙巧关切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我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事,可能是有点紧张。"
孙巧笑了:"林参谋,你这么厉害,还会紧张啊?放轻松,我们一起加油!"
她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那一刻,我多么想告诉她,我喜欢她。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
联欢会那天晚上,我们的表演很成功。掌声雷动,战友们都说我们很般配。我看着台下孙巧明亮的眼睛和灿烂的笑容,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蝴蝶在飞。
就在我鼓起勇气,想找个机会向孙巧表白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上级突然下达命令,我们连要调往边疆,执行为期三年的驻防任务。
消息一出,整个连队都炸开了锅。大家都知道,边疆条件艰苦,而且三年时间不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后,孙巧还会等我吗?我们之间,还会有可能吗?
我纠结了好几天,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知道,我必须在离开之前和孙巧说清楚。可是,我又害怕听到她的拒绝。
终于,在出发前的晚上,我鼓起勇气,约孙巧出来散步。我们来到了营区的小树林,这里是我们经常聊天的地方。
月光下,孙巧的脸庞显得格外温柔。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开口:"孙巧,我...我喜欢你。"
孙巧愣住了,半晌才说:"林参谋,我..."
我急忙打断她:"我知道,我是个农村来的大老粗,配不上你。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告诉你,不管我去哪里,心里都会有你。"
孙巧的眼里闪着泪光:"林参谋,你傻啊。我...我也喜欢你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你不嫌弃我?"
孙巧破涕为笑:"我为什么要嫌弃你?你善良,正直,有责任心。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啊。"
我们相视一笑,彼此的手慢慢握在了一起。月光下,我们许下了彼此等待的诺言。
第二天一早,我们连就启程前往边疆。临别时,孙巧偷偷塞给我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绣的一条手帕。我把手帕贴在胸口,感受着她的温暖。
边疆的生活很艰苦,但每当我想起孙巧,就觉得再苦再累也值得。我们靠书信联系,每封信我都看了无数遍,字都快磨破了。
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我们凯旋归来的那天,我远远就看见站在营门口的孙巧。她还是那么漂亮,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我们相拥在一起,周围战友的欢呼声仿佛都消失了。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孙巧,嫁给我好吗?"我颤抖着说出这句期盼已久的话。
孙巧红着脸点点头:"好。"
就这样,我们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虽然生活中还有很多困难要克服,但我们相信,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如今,我们的儿子也参了军。每当我看着他穿上军装的样子,就会想起我和孙巧相识的那个夏天。生活就像是一个圆,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坐在院子里,我握着孙巧的手,感慨万千。那个夏天的相遇,那辆呼啸而过的三轮车,竟然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的一生。我们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
人生的道路上,总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转折。但只要心中有爱,脚下有力,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和孙巧的故事,也许就是最好的证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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