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考上986，落魄的老同学顶着暴雨坐公交来，塞给我200说别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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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真有点儿懵。那时候外面大雨瓢泼，我儿子刚好收到通知书，考上了全国顶尖的那所“986”大学，家里正热闹着呢。家里的亲戚、朋友都来祝贺，屋子里熙熙攘攘。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一开门，老徐站在那儿，浑身上下全是湿透的，脸上的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他手里紧紧攥着两百块钱，递给我，说：“别嫌少，恭喜你家孩子考上了这么好的学校。”

我叫李志，四十出头，普通的上班族，平时也没啥大起大落的事儿。家里俩孩子，老婆常年在家照顾他们，这几年家里日子还算过得去。儿子小伟今年考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全家都为他高兴，尤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别提多自豪了。

可今天见到老徐，心里五味杂陈。这老徐啊，是我高中同学，当年大家都说他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结果因为家里的经济原因，高中毕业后就没再继续念书了，打拼了这么多年也没啥出息，常年在外面跑工地，偶尔打听到他的消息，也都是些吃苦受累的事儿。老徐的家庭情况一直不好，尤其是前几年他老婆生病去世后，他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日子过得更加紧巴巴的。

“进来吧，站门口干啥，先把雨衣脱了。”我赶紧把老徐拉进屋，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他。

他犹豫了一下，看看热闹的屋子里一帮亲戚朋友，还是硬挤出个笑容，进来了。坐在沙发上，老徐一边擦着头上的雨水，一边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屋里的大伙儿，明显有点不自在。

“小伟可真是出息啊，李志，你这可是光宗耀祖了。”老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复杂。他那双沧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哎呀，老徐，别这么说。你家小敏不是也挺好的嘛，我听说她学习也挺努力的。”我想把话题引到他女儿身上，免得他心里难受。

“她……还行吧。能考个普通学校就不错了。”老徐叹了口气，明显不愿意多提。

我这边刚想再说点什么，老婆就端着水果过来了，她热情地招呼老徐：“徐哥，吃点水果，暖暖身子，这雨下得也太大了。”

老徐抬头看看我老婆，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但还是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待会儿就走，就是来给你道个喜，毕竟咱们这么多年老同学了。”

“哎呀，什么走不走的，难得见一面，多聊会儿吧。”我连忙挽留，心里其实知道他这人好面子，不想在我们热闹的时候显得自己太“寒碜”。

就在这时候，我妈从厨房探头出来，看见老徐，顿时笑了：“哟，这不是老徐吗！可真是好久没见了，快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老徐憨厚地笑笑，嘴里直说“不用了，不用了”，但还是坐在那里没动。他的手依旧攥着那两百块钱，我能感觉到，他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你这来就是来看望老同学的，带钱干啥？”我开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这么大雨，你倒是先打个车啊，坐公交过来多不方便。”

老徐笑了笑，摇摇头，“李志，我这……心意到了就好，咱不比你们，你家有出息了，我这儿日子过得紧啊，这点钱也是我攒了好久才凑齐的，别嫌少，真别嫌少啊。”他那话说得有点儿哽咽，虽然语气平淡，但我知道，这200块钱，对他来说，真的不容易。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200块钱，不多，但却是他的一片心意。我伸手接过来，把钱塞进了他手里：“老徐，这钱你拿回去，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这心意我心领了。”

他愣了一下，眼神有点躲闪，嘴里还在重复：“别嫌少……别嫌少。”

我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放在心上。

屋子里依旧热闹，亲戚们各自聊着天，老徐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看得出来，他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李志，我真不能久待，雨也差不多停了，我得回去了。”老徐站起身，刚准备往外走，我赶紧拉住他：“不急不急，反正你也好久没来咱家了，今天别走了，晚上咱们喝两杯，叙叙旧。”

老徐摆了摆手，眼神闪烁着：“不了，我女儿还在家呢，得早点回去。”他的话让我心头一紧，忍不住问：“你这段时间怎么没听你提小敏的事儿啊，她学习怎么样了？”

老徐叹了口气，“她成绩还算凑合吧，但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没法给她太好的条件，她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考个普通大学，我也不强求了。”

“你这是哪儿的话！孩子的未来还是最重要的，你应该尽量帮她去追求更好的。”我皱起眉头，“小敏也有潜力的，别让她就这么放弃了。”

老徐默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屋外的雨已经小了很多，老徐终于还是告别了我，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那孤独的背影，我心里隐隐作痛。是啊，老徐这一辈子，好像都没能迎来什么真正的转机。

老徐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雨，心里有些发堵。那200块钱的事一直在我脑子里打转。这钱对他来说，可能是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才攒下来的，我又怎么能收？可他要面子，推了他更不好受。我知道，老徐这些年过得挺难，但他从来不主动跟谁求助，总是自己扛着。

老婆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不是心里有点不好受啊？”

“是啊，老徐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我叹了口气，“他来我家给小伟送200块钱，我怎么能收呢？可不收他又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哎，这日子，真是难为他了。”

“你也别想太多了，老徐这人就是这样，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你也不可能改变他。”老婆倒是比我看得开，她说着，就去厨房忙活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要不要去帮帮老徐，哪怕是让小敏多上一些辅导班，也算是给他们家一点帮助。可老徐那性格，他要是知道我想帮他，肯定又觉得我是可怜他。这样一来，我们这份老同学的情谊是不是就变了味儿？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徐打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么晚了，他找我干什么？

“喂，老徐，怎么了？”

电话那头，老徐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李志，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女儿今天突然跟我说，她想复读。”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震，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小敏成绩不是还可以吗？怎么突然想复读了？”

“唉，她考得不理想，觉得自己还能再拼一次，想试试能不能考上好点的学校。”老徐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可你也知道，家里条件不太好，这复读一年，学费、生活费，哪儿都得花钱……我是真没办法。”

我听到这儿，心里突然有点儿明白了。老徐打这个电话，其实是想问我借钱，但他又不好意思直说。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已经做好决定。

“老徐，你别急，这事儿我能帮上忙。你放心，小敏复读的钱，我给你出，不用客气。”我直接开口，也不让他再为难。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老徐的声音有点哽咽，“李志，我……我这不是怕麻烦你嘛……”

“老同学，咱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了。你家小敏有这个志气，咱们做父母的就得全力支持。”我语气坚定，“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见面聊。”

挂了电话，我心里反倒轻松了不少。老徐这一通电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能真正帮帮他们。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老徐打电话，让他过来见面。他一进门，神色有些局促，嘴里还是不停地说：“李志，真是麻烦你了，这件事我一直想了好几天，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你。”

我摆摆手，“别说了，钱不是问题，咱们是老同学，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再说，小敏复读是好事，争取明年考个好大学。”

老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她自己有这个想法，我也是没办法。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拼一次，但我这当爸的，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不用太担心，复读的钱我给你垫上，这事儿咱们得支持孩子，不能因为钱耽误了她的未来。”我语气很坚定。

老徐感激地点点头，眼里有点儿湿润，但他没再说什么。我们俩坐在客厅里聊了半天，关于小敏的复读计划也基本定了下来。我跟他说了一个靠谱的复读学校，老徐也同意了。

正当我觉得事情差不多解决了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小伟打来的。

“爸，我有件事跟你说……我决定不去那个学校了。”

我愣住了，心里一阵慌乱，“怎么回事？你考上了这么好的学校，怎么突然不想去了？”

电话那头，小伟的声音很平静，“我想换个普通一点的学校，我觉得那个地方……可能不适合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急了，这可不是小事儿。小伟考上的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他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

“爸，我想学的专业不在那个学校，我思考了很久，觉得还是选择兴趣更重要。”小伟的声音坚定。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老徐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关切地问：“李志，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小伟突然说不想去那所学校了，打算换个普通一点的。”

老徐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他可是考上了‘986’，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呢？”

我苦笑了一下，“他觉得那不适合他，想学的专业也不在那儿。”

老徐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突然拍拍我的肩膀，“李志，孩子有自己的选择，咱们做父母的，不能替他们决定一切。你看我家小敏，复读的决定也是她自己做的。你啊，还是尊重小伟的想法吧。”

听着老徐的话，我心里一阵刺痛。老徐都能放下身段，接受孩子的选择，我是不是也该试着去理解小伟？

最终，我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老徐离开后，我的心里一直不平静。小伟的决定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我表面上答应尊重他的选择，但内心的挣扎却远比我想象中复杂。

“要不，你再和小伟好好谈谈？”老婆从厨房里出来，轻声提醒我，“你们父子俩的关系最近有点疏远，孩子可能有些话不好直接跟你说。”

第二天，我打了个电话给小伟，“咱们晚上吃顿饭，好好聊聊。”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好，爸，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晚上解释。”小伟的声音淡定，倒让我安心了一些。

到了晚上，我们父子俩坐在了一家不大的餐馆里。菜一上来，小伟先是沉默地吃了几口饭，然后抬头看着我。

“爸，我知道你心里不理解我为什么突然放弃那么好的学校。”他开门见山。

“是啊，难道就因为那个学校没有你喜欢的专业？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我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全抛了出来。

小伟放下筷子，目光坚定，“爸，那个学校确实很有名，但它的环境、氛围，包括我未来要学的方向，都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已经查了很多资料，我真正喜欢的那个专业，最好的选择其实在另一所学校。那里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但它更符合我的追求。”

“你……真是想好了？”我声音有些哽咽，“你放弃的是一条别人都想走的康庄大道。”

小伟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成熟，“爸，我从来没想过要走别人都在走的路，我只想走自己的路。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长长叹了口气，心里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好，既然你想好了，爸支持你。”我说。

小伟看着我，眼里露出一种感激和欣慰的光。他没有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小伟选了他心仪的学校，老徐那边，小敏也开始了复读的生活。我跟老徐的联系比以前多了些，他经常跟我聊聊女儿的情况，偶尔我们也会谈起各自的孩子。

一次，老徐带着小敏来我家做客。我看着小敏，这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儿，脸上满是自信和坚毅。复读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但她明显比以前更加坚定了。我们坐在一起聊天，小伟也过来了，他看着小敏，笑着问道：“你复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特别紧张？”

小敏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紧张肯定是有的，但我觉得只要再努力一次，我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学校。”

我看着小敏，忽然想起了小伟那晚跟我说的话。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梦想和方向，而我们做父母的，所能做的，也许就是静静地站在他们背后，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老徐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看咱们的孩子，现在都比我们有主见多了。”

“是啊，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有时候就是太操心了。”我笑着回应他。

小伟和小敏继续聊着学习上的事情，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自信和希望的光。我和老徐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无比欣慰。

老徐低声对我说：“李志，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跟你说。你上次借给我的钱，我打算尽快还你。现在虽然手头还紧，但我已经开始想办法了。”

我摆摆手，笑着说道：“咱们老同学之间，还提什么钱不钱的。你放心，小敏复读的事情最重要，等她考上了好学校，那就是最好的回报。”

老徐感激地点点头，眼里又露出那种沉默的坚强。

我知道，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女儿，而我也是一样。我们的孩子，是我们最大的骄傲，也是我们心里最深的牵挂。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小伟和小敏都开始了各自新的生活。老徐的脸上也慢慢恢复了笑容，尽管生活依旧不容易，但我们都明白，有了孩子的未来做支撑，再难的日子也能熬过去。

这才是生活的真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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