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导语:
丈夫含着笑的把他的李月芝迎进门时,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我这并不是幻觉。
暴雨倾盆,我全身湿透,紧紧护着怀里的下酒菜跑进院子里看到丈夫温柔地帮她李月芝把头发别到耳后。
我的丈夫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满眼笑意地佯装数落李月芝暴雨天出门容易感冒,但他的手拿着一根雪白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李月芝头上沾上的雨水。
原来那根毛巾不是不能碰。
原来我丈夫的手落在身上可以不是满身乌青。
01.
我无言地走进堂屋,把怀里用塑料口袋套了一层又一层、没沾上一滴水的卤菜放到他们喝酒的桌上。
李月芝看到我哎呀一声,推开贾文华跑到我面前:「文华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她把我糊了满脸的头发顺到脑后,看清我脸上的红肿,她倒吸一口凉气。
「文华哥,桂芬姐在外面被欺负······」
还没说完,贾文华上前把李月芝拉到身边。
「那是她自己活该,别管她!」
「我去给你拿件衣服,你身体本来就弱。」
贾文华的朋友们欢欢喜喜的围上来把李月芝哄去桌上坐着吃饭。
李月芝犹豫地看我一眼,顺从着他们无奈地与他们谈笑。
「滚回去!」贾文华从我身边经过,粗暴地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拽回卧室。
我狼狈地被摔在地上,贾文华带着酒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恶狠狠地威胁:「你敢乱说一句,老子打烂你的嘴!」
随着他的摔门声,我的身体也跟着抖了一下。
我十几岁的时候被父母以两块钱卖给贾家,与贾文华结婚后也是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
婆婆总念叨着我比别的女人贵,处处看我不顺眼,一点小事就让贾文华对我动手。
贾文华在夜里抱着我一遍一遍的道歉,诉说他的无奈。
不忍看丈夫为难,我忍下所有,期待着他说的要和我过得好日子。
年前,高寿的婆婆去世,我以为我终于熬出头。
可是贾文华和嫁到城里的李月芝丧偶回乡下来养老了。
02.
「老子让你去!」
贾文华巴掌扇过来的时候,我刚躺在床上睡着。
傍晚,天像漏了个洞似得下着大雨,年轻时烙下病根的腿早有预感从早上开始就疼个不停。
做完饭没有胃口的我早早就躺下了,在床上疼得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的我被打完牌半夜回家的丈夫喊醒去给他和他的牌友买下酒菜。
我迷迷糊糊地告诉他我有些累,厨房里还剩着晚饭。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我瞬间清醒。
自从婆婆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打过我了。
我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脑子还是晕的。
「你这娘们就是贱,不挨打就不听话。」
贾文华摔门出去,安静地堂屋又传来他和狐朋狗友的谈笑声。
穿好衣服我揉了揉还在疼痛的膝盖,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
「辛苦贾嫂子了~」
我红肿的脸明确的告诉堂屋里的人刚刚在卧室里响声发生了什么,我用头发堪堪遮住,低着头穿过堂屋,不去看贾文华和他狐朋狗友轻蔑的目光。
乡下的人睡得早,这个点整个村子寂静一片,连狗都睡下了。
我打着伞敲响平日关系好的赵红家大门,村子比较偏,来卖东西的摊贩少,赵红自己弄了个卤菜生意。
赵红急忙忙开门,看到我狼狈地样子,叹口气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我没看清路,摔了一跤,本就疼痛的腿更是雪上加霜。
伞掉到一边,风吹在身上比我被贾文华之前扔进河里还冷。
怕弄湿卤菜我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堂屋里每个人的笑脸透过窗映在我脸上,为什么我的人生会过成这样呢?
03.
卧室门重新被打开,丈夫去而复返,他将一条毛巾扔在我脸上:「去把这个毛巾洗干净,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用,老子打死你!」
灯光消失,卧室门再次被关上。
雨水从发梢滑落到我本就湿透的衣服上,脸上还有毛巾柔软的触感。
我拿着毛巾的手发着抖,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我的帕子早就洗得发硬,用它洗脸不小心还会划破皮肤。
我拐着弯跟贾文华提过几句,那次他心情好,当天就把毛巾买了回来。
我欣喜地上前想接过毛巾,贾文华拿着毛巾后退一步,满不在乎的开口:「等你表现好了,我再给你。」
我期盼这么久的毛巾在今天就这么轻易的被用在李月芝身上。
我用毛巾使劲擦着头发,凭什么我不能用,我不比李月芝差!
我换了身衣服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睡着,梦见许多以前的事。
二十多岁的时候,在村里就属我算数最好,村委会让我去帮忙,工钱比贾文华去教书的钱还多。
我不仅要在村委会去上工,家里喂猪喂鸭和田里的农活都是我来做。
婆婆说她年纪大做不动了,贾文华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做这些粗活传出去不好听,这些事自然就落在我的身上。
我每天做完农活就急匆匆去村委会上工,然后又回家做饭给贾文华送去,那段时间很累,但能为家里赚到钱改善生活,我真的很快乐。
「文华你都没你婆娘这么会赚钱有啥用。」
「女人出去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
贾文华的朋友来家里吃饭会时不时跟他开玩笑。
起先他是不在意的。
中秋那天,我和村长的儿子商量可以在村里搭个台子,大家唱唱歌表演节目热闹下。
贾文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找我,看见这一幕他二话不说扯着我的头发,一脚踹向我的肚子。
「还敢在外面偷人!」
「呸,不要脸的女表子。」
肚子的剧痛直接让我晕死过去,我那个时候已经怀孕两个月。
孩子没了,贾文华跪在我的面前给我道歉,他说他只是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说话太生气没控制好自己,求我原谅他。
他说我的身子太弱不让我去村委会上工,让我好好照顾我们的小家。
看他这么关心我,我两边跑确实不方便就答应了。
后来我才知道,贾文华给村委会说我上工喜欢偷奸耍滑有损他的颜面,换成李月芝顶替我的位置。
报应不爽,李月芝最后嫁给村长的儿子去了城里,贾文华偷鸡不成蚀把米。
场景转换,我又梦到我女儿决绝离开我的背影,梦到我已记不清面容的妈妈。
醒后,妈妈把我卖给贾家时说的话还回荡在我的耳边:
「妮啊,这就是女人的命。」
可是妈,我突然不想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