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男闺蜜的儿子突发哮喘，老婆着急带他去看病，在倒车时不小心碾到三岁的女儿也不管不顾。
当我赶到时，只看见我女儿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小手紧紧攥住我的手指，不停喊着「爸爸，我好痛。」
当我去质问周婉如为什么当时不送女儿去医院时，她却满脸不耐烦，说已经给我们的女儿打了120。
女儿没有撑住，也只能怪她命数该如此。
1.
接到邻居电话时，我看到我三岁女儿圆圆正躺在我家院子的血泊里，周围聚集了住在附近的人。
邻居李姨一看到我，着急得不行：「小陆，你终于回来了，这救护车也该没有到了，圆圆那么小可怎么办啊，我们不是医生也不敢随便去动她。」
看到三岁女儿变成这样，我手在颤抖着：「怎么会，我女儿在家怎么会被撞！」
李姨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圆圆妈倒车着急什么，撞到自己的女儿也不管，太过分了。」
我听到李姨的话，脑海里如遭雷劈，圆圆竟然是周婉如撞的。
怎么可能，圆圆可是周婉如亲女儿，她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连倒车撞到女儿都不管。
「爸爸，我痛。」圆圆在血泊上不停喊着。
「爸爸在。」我连忙上前，手足无措地想要抱住她小小的身体，可我又怕乱移动会让她的伤势更加严重。
「爸爸，是圆圆做错什么了吗！」圆圆奶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
「没有，圆圆什么都没有做错。」我红了眼眶，下意识安慰，如果可以，我宁愿被周婉如撞的人是我。
「爸爸，如果圆圆是乖孩子的话，那妈妈为什么只带小杰走，不带我走。」
圆圆声音稚嫩：「爸爸我好痛啊，可是我拼命喊着妈妈，妈妈开着大车车跟小杰都没有停下，爸爸，为什么妈妈不管我啊！」
我听到圆圆的话，张口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小杰是周婉如男闺蜜黄志宇的儿子。
她们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关系亲密，后来黄志宇结婚以后，在小杰出生不久以后，他的前妻就离开了。
为这点，周婉如总是在圆圆跟小杰之间，对他男闺蜜的儿子偏爱。
说什么小杰没有妈妈已经够可怜了。
正在这时，救护车来了，我看着圆圆被护士送到担架上，连忙拨打周婉如的电话，可都是无人接通。
ICU外，圆圆在里面抢救已经快两小时了，这两个小时，无论我怎么打周婉如的电话，发多少条信息，都石沉大海。
ICU灯蓦地关了，我急忙忍住自己心里的慌张，上前询问医生。
「医生，我女儿现在怎么样！」
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的心也随着医生的叹息而随之跌落谷底。
「抱歉，陆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女儿送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太迟了，你看看孩子还有什么亲人，快让她们来见见孩子吧！」
「不，不可能，医生，我女儿才三岁，医生我求求你救救她。」
我握住医生的双臂，下意识就要跪下去。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我女儿遭遇这些。
「别，陆先生，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要是你女儿能够早点送来医院就好，哪怕能早一点，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把你女儿救回来。」
医生叹息的话让我红了眼眶，是啊，要是能周婉如撞到圆圆以后，能够直接把圆圆送到医院而不是丢在家里的院子里。
那说不一定圆圆就不用死了。
「陆先生你女儿还在手术室，你快去看看她吧。」医生的话语都忍不住带上了哽咽还有挫败。
毕竟圆圆才三岁而已。
我听了医生的话，擦干眼泪，如同游魂一样进了手术室。
在快到手术台时，我看到女儿原本奶嘟嘟的脸，已经变得惨白。
她的衣服上都是血，小手紧紧攥着拳头。
我眼眶忍不住红了，我的圆圆才三岁。
她平时连扎手指头验血都怕疼，可的现在却被车撞了，还被自己妈妈丢下不管。
我简直不敢想象，那时候我的女儿摔在地上没人管的时候，她该有多痛，多怕。
「爸爸。」圆圆虚弱的撑开眼皮，声音稚嫩。
「爸爸在。」我不愿让女儿看见自己的脆弱，连忙努力挤出一丝笑脸。
圆圆声音稚嫩：「爸爸，医生伯伯不是给我打了针了吗？为什么我还是好痛。」
「爸爸，好痛啊，你快去叫医院伯伯给我开药药。」圆圆痛的眼睛流出眼泪。
我听到这话心痛无比，以前圆圆生病时，我总告诉她，只要喝了药就不会难受了。
2.
我的女儿还这么小，我该怎么告诉她，她这次的病，可能吃药也不会好了。
但我还是忍着泪意安慰女儿「好，圆圆，你乖，医生伯伯现在正在忙，待会等他不忙的时候，爸爸就去找他，让他给你开药。」
圆圆乖巧地点点头，她的小脸上满是因为疼痛而冒出汗水。
我看到既痛心，却又无能为力。
「爸爸，妈妈呢，妈妈怎么还不来，我想妈妈了。」
纵然周婉如开车撞了圆圆，可小孩子总是下意识渴望母爱。
「妈妈，妈妈待会就到。」我连忙掏出手机，再次拨打周婉如的电话。
万幸的是，这次周婉如终于接电话了。
「干什么！」电话里周婉如的声音满是不耐烦。
我视线手术台上脸色虚弱惨白的女儿，选择走远一点跟周婉如打电话。
「周婉如，你快回来吧，圆圆快要不行了。」说出这句话，我终于忍不住捂住嘴蹲在墙角无声哭泣。
可周婉如却远比我还要铁石心肠，她的声音满是不耐烦，
「陆铭轩，你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圆圆已经被你送到医院了。」
「再说不过就是被车撞了一下，又不会死，而且我也打了救护车电话了，要是圆圆真死了，那也是我们的女儿命该如此。」
我本想怒骂周婉如，问问她说出这种话，怎么配做一个母亲的。
可是想起手术台上马上快要不行的女人，我还是忍下了，我的声音对周婉如带上几分恳求。
「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周婉如女儿她真的要不行了，她现在想要见你，你快点过吧，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不可能，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杰哮喘犯了，我要留在这里跟黄志宇一起照顾他。」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小杰有他爸就行了，女儿都要不行了，你还非要凑到黄志宇身边照顾别人儿子。」
周婉如闻言，她「叹」了口气，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陆铭轩，你知道，小杰从小没有妈妈，他离不开我，他已经够可怜了，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我听到周婉如的话觉得特别可笑，我同情黄志宇的儿子，那现在谁来同情我躺在冰冷手术台奄奄一息的女儿。
我的声音有些悲凉：「周婉如，我就想问问，小杰跟圆圆到底是谁是你生的！」
「你同情小杰之前，为什么就不能先同情同情自己的女儿！」
我的话一说完，电话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随后周婉如挂断了电话。
我挫败地走到手术台，圆圆睁大眼睛看着我，稚嫩的眼神有些委屈。
「爸爸，妈妈是不会来了吗？」
「不是，我……」我张了张嘴，下意识握住圆圆的小手，这才发现她胖乎乎的小手已经冰凉无比。
「爸爸，妈妈是不是在生我气啊，当时小杰突然生病，我不是故，故意跟出去的。」
「爸爸，我只是好害怕，爸爸，你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我要跟妈妈说对不起，这样妈妈就会来看我对不对，爸爸。」
我听到女儿的话心痛如刀绞，我比谁都知道，我的女儿什么都没有做错。
是周婉如，她借着跟黄志宇是男闺蜜的名义，一年有356天，她几乎是300天都待在黄志宇父子，照顾他们。
为这事，我跟周婉如吵了很多次，可她总是说我疑心病太过了，明明黄志宇只是她的男闺蜜而已。
让我不要因为自己心里脏，就看什么都觉得脏。
我最终还是不愿让女儿的失望落空，再次拨打了周婉如的电话。
她那头电话一接通，圆圆就迫不及待开口。
「妈妈。」
周婉如听到女儿的声音怔了一下：「圆圆，你还好吧？」
我在一旁听到这话有些觉得可笑，女儿就是她撞的，好不好的，难道她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可惜我三岁的女儿不懂，她太小了，不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也不懂她的妈妈为什么永远喜欢小杰多过她。
女儿听到周婉如的关心，委屈地抽泣：「妈妈，圆圆一点都不好，妈妈，我肚肚好痛。」
「妈妈你快来找圆圆好不好，圆圆想要妈妈抱抱。」
周婉如听到圆圆这些话，却又些没有耐心。
「圆圆听话，妈妈有事在忙。」
圆圆一听她的话，正要委屈地哭出声，就在这个时候，周婉如电话那头传出小杰喊饿的声音。
周婉如立刻就挂断电话。
「妈妈。」圆圆小脸哭红了脸。
我赶紧把圆圆抱在怀里：「别哭，爸爸抱你，圆圆爸爸永远在你身边。」
「爸爸，我真的是妈妈生的吗？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妈妈都那么喜欢他们。」
「可我的妈妈只会夸小杰，给他准备好吃的东西，还给他讲睡前故事，我都没有。」
3.
「不，不是的，妈妈只是太忙了。」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哄圆圆，可自己的心却觉得剧痛无比。
圆圆躺在我怀里，瞳孔却慢慢涣散：「爸爸骗人，我听到妈妈那边有小杰的声音了。」
她的声音慢慢开始变得虚弱小声：「爸爸，妈妈不喜欢圆圆，也不喜欢爸爸。」
「爸爸，你也别喜欢妈妈了。」
我听了女儿的话，心里如同被数万根针扎一样。
是啊，周婉如对我的冷漠，连我三岁女儿都看出来了，我却因为对她的爱还在自我欺骗。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周婉如时，那时的她还是支教老师，清纯而又温柔。
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人，对正在课堂上讲课的周婉如一见钟情，我虽然长得不错，可我们的家世天差地别。
所以当周婉如说要跟我结婚时候，我是不敢相信，也不愿同意的。
我清楚地明白，周婉如是人间富贵花，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汉子，根本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
可是偏偏周婉如说爱我。
她执意要跟我结婚。
婚后为了配得上她，我没日没夜地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思及往事，我心痛无比，不明白，我跟周婉如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怀中的圆圆突然紧紧攥住我的衣服，她的唇变得毫无血色。
「爸爸，我有点冷，想要睡觉觉，你记得明天把我叫起来上幼儿园，我跟山山约好的，要看他妈妈给他买的变形金刚。」
我还没来得及，圆圆就在我怀里毫无征兆地闭上眼睛，没了呼吸。
监会也发出「嘀嘀嘀」的警告，医生跟护士也匆忙跑进来确认了死亡时间。
「不，圆圆，不要睡，圆圆。」
「爸爸不能失去你啊，圆圆你怎么能忍心丢下爸爸啊！」
我抱紧圆圆已经发软的身体，失声痛哭。
我的女儿才三岁，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要受到这么多痛苦，这一切对都是我这个爸爸没有保护好她。
我的圆圆死了。
她临死之前，小手攥着我的衣角一直没有放开。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这是圆圆生前忍受高强度疼痛才有的表现。
当殡仪馆工作人员把周婉如的骨灰罐放在我手上，说节哀时，我的心里似乎都没有缓过来。
耳边圆圆叫我爸爸声音还在浮现，我的女儿才三岁。
她并不懂死亡是什么，她甚至死之前还在惦念着要上幼儿园。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传来提示声。
是周婉如又发了一条微博。
微博上是周婉如拍的黄志宇儿子病床上的照片，配文则是【庆祝小杰又一次打败死神，阿姨永远爱你。】
我冷笑一声，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真是可笑，在我的女儿死的这天，她的妈妈却在庆幸别人的儿子可以活着。
圆圆举行葬礼的那天，周婉如终于回来。
她黑着脸，一进门，就把圆圆贡桌上的贡品用手扫在地上。
「陆铭轩，你闹够了吗？你还是不是圆圆的爸爸，圆圆明明还在医院，你搞出今天这一出葬礼是什么意思！」
周婉如身边还跟黄志宇父子。
黄志宇也是不赞同的看着我：「陆铭轩，我知道你是农村出身的，思想上比较狭隘，但是你也用不着为了引起婉如的注意，搞出这种谎言。」
我看着圆圆的遗照，突然想起当她还在襁褓中时，我心中满是第一次为人父的喜悦，计划着给我女儿一个最好的未来。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圆圆最怕黑了，可是现在她却只能一个人在漆黑的罐子里。
我看着周婉如跟黄志宇同仇敌忾的眼神，讽刺地拿出圆圆的死亡证明甩在周婉如脸上。
「圆圆已经死了，如果你还觉得我在骗你，你可以自己去打电话去医院，查查圆圆的死亡时间。」
「对了，周婉如还记得你发庆祝黄志宇儿子打败死神时，我们的女儿已经被殡仪馆工作人员火化成骨灰交到我手上了。」
周婉如捡起地上的死亡证明，当她看清死亡证明上确实是圆圆的照片时。
她眼神不可置信：「不，不可能，圆圆不可能会死，我的女儿不会死的，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陆铭轩你告诉我，圆圆不可能会死的，这一切都是你骗我的对吧。」
周婉如眼圈红了，她的声音哽咽，在看到我通红的眼眶时，她踉跄后退几步。
突然一把冲到高台上，抱住了圆圆的骨灰罐。
她的声音颤抖而又伤心欲绝。
「圆圆，妈妈来了，你快出来看看妈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