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北外滩 | 日寇在虹口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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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嘉兴路瑞庆里38号的姚守洪、李曼芳老夫妻俩曾亲历1937年八·一三事变。二老讲述了当时耳闻目睹的日军暴行。

姚守洪出生在瑞康里83号。之前，其父在颐中英美烟草公司做职员，家境比较殷实。战事爆发，父母带着他们兄弟姐妹七个，挤在两辆黄包车上，从吴淞路拉到十六铺码头，乘渡船逃难到浦东，住进父亲的干妈家。孰料住了没几天，日军又攻打浦东，父母只得拖着一家老小，携着干妈一家，逃难到沪西的“大世界”，投靠时任宁商总会理事的姚守洪的舅舅。但“大世界”也遭到了轰炸，舅舅家也待不下去了，一大家子再次逃难到泥城桥附近。就这样在外辗转颠沛流离了两年，战事基本平息了，才回到瑞康里。家中原来养的狗狗“来发”，在外流浪两年后，大概嗅到主人的气息赶来了。见到主人竟然流下了泪水。人和义犬的相逢，姚守洪至今难以忘怀。

由于原先的家被日本人强占，姚守洪一家找到瑞庆里38号的空房子，大门也没有，窗户都被震碎了，房子后面全是被炸的废墟。父亲请来木匠修缮了房子，一家人得以住下来。日军在嘉兴路地区的暴行，在姚守洪幼小的心灵中刻下难以抹去的记忆。他说，那时哈尔滨路一号桥、二号桥、嘉兴路桥上都有配着带刺刀长枪的日军站岗，还牵着狼狗，桥面上是用木架缠绕着的铁丝网，来往行人都必须出示“良民证”，向日本人鞠九十度的躬才放行。日本人要是觉得此人鞠躬“没到位”，就用枪托打人，凶恶的狼狗会狗仗人势，狂吠不已，让过桥的人胆战心惊，敢怒不敢言。

李曼芳老人同样经历了八·一三日军炮击上海的恐怖日子。李曼芳的家在宝山县的大场镇上，父亲当时是宝山县政府的秘书。战事爆发后，父亲根据上峰命令，要守护县政府，由母亲和家中的佣人雇了两辆黄包车，带着他们六个孩子，逃难到热河路开封路的阿姨家。她还记得当时走到离阿姨家只差一条弄堂了，遭遇了封锁线。两幢楼房之间弄堂很窄，阳台对着阳台。大人就想出一个办法，在两个阳台之间，搁上一块木板，他们就是从木板上抖抖豁豁爬到对面阿姨家的。二老回忆，当时的生活很是艰难，吃的是日本人配给的糙米，穿的是差不多颜色的布料衣服。稍不留神就可能大祸临头。

《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上海罪行史料汇编》一书中记载的日军在嘉兴地区令人发指的暴行，完全可以佐证亲历者姚守洪、李曼芳夫妇当年的所见所闻。据记载：一·二八事变后不久，十多个疑是逃难的中国人在东嘉兴路上被迎头遭遇的一小队日军截住，强行抄身检查。日军怀疑其中有间谍，便大开杀戒。霎时，东嘉兴路上血流满地、腥味弥漫。日军行凶后，将尸体拖进附近的老虎灶内。一部分人趁日军转移尸体时，方才得以逃脱。

文章来源：虹口区图书馆编《虹口历史文化研究资料汇编》，有删减。

作者：张林凤

讲述人：小薇

编辑：葛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