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川这才想起适才柴灵丘敬酒时的古怪,“我这宝酒可不是谁都给的,喝了,可上瑶池九天!”
裴锦川只作他浪荡惯了出言无状也未曾深想,此时却一下清楚了。
“天煞的柴灵丘!”
晴萱才将那一人半高的雪狮子塑了个大形,正琢磨着拟个什么形态,偏听主屋卧房里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唤人。
她装作听不见,堵住耳朵,接着专心她的差事。
可那人像是催命鬼般的喊,院子里的人偏偏还都被老夫人叫去训话了。她往院门那儿跑了两遭,抻着脖子盼了又盼,连个苍蝇都没有。
那人声还在,可音逐渐弱了下去。
她知道,终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听见却装作没听见,定是没好果子吃,便只能磨磨蹭蹭地推门进了去。
“主子,有何吩咐?”
迷蒙间,裴锦川见门口出站着个人影灰扑扑的不辨男女,一出声儿,才知道是个女子,听着声音年纪似乎并不大。
他想开口应声,却白长了长嘴,半声也唤不出。
“主子不舒服?奴婢现在就去叫府医来。”
宁晴萱觉得有些奇怪,青天白日的怎么他躺在榻上,声音还带了些虚喘?甚至、连鞋子都未脱?
他鞋下的污泥已将靛青的金丝被褥染脏了,被褥上盛开的莲好不容易从淤泥里长出来,一脚又被他揣回了黑泥中。
萧北声不慌不忙,揉了揉苏曼的发顶,把人往门角轻轻藏去,拉开门迎了出去。
“萧,萧总?”
萧北声的声音透着不悦:“吵嚷什么?”
“我,我找人,可能是看错了。”章泰华腆着脸赔笑。
不用萧北声多说废话,章泰华就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
萧北声退回来,顺手带上了门。
“谢谢。”苏曼说。
萧北声:“一会儿送你回去,章泰华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应该就不会继续找你麻烦。”
苏曼点头,很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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