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家里即将被洪水淹没，救援队长老婆却带所有队员去救白月光。
我这才知道，她也重生了。
上辈子，老婆得知我遇险，火急火燎来救我，因此错过了白月光的电话。
他抑郁症发作自杀。
只是自杀前，他在网上控诉我校园霸凌他多年，还抢了他的心上人。
他死后，我被网爆。
老婆却说不怪我，待我如常。
可她白月光生日当天，她折断我跟我妈四肢，在白月光墓前，把我们母子扔进折叠浴桶里。
“早知道你霸凌阿临这么多年，我根本就不会嫁给你！”
“你明明会游泳，却故意喊我来救你，都怪你，阿临才会自杀！”
我听着我妈痛苦的哭喊声，绝望死去。
再睁眼，又回到了洪灾这天。
这一次，让她去救她的白月光吧。
1
我家是郊区一栋二层小楼。
我已经跑到二楼了，可大雨倾盆，水位涨得飞快，已经漫过我的腰了。
我妈比我矮，水已经到了她的脖子，她眼底满是恐慌。
“没事的妈，我们会得救的！”
我安抚着她，扶着她爬上书桌，我也跟着爬了上去。
这一次我没跟老婆陶菲求助，打给了救援队副队长刘茂求救。
可接电话的却是陶菲：“够了陆铭，现在是争分夺秒救人的时候，你能不能别闹了？你会游泳，家里也有皮划艇，最不会出事的人就是你了！”
她愤怒吼完就挂断了。
全然忘了我为救她白月光差点被淹死，自此对水有了心理阴影。
至于我生日时，她送的那个皮划艇……孟临说了一句她也想要，她当时就搬到她车上了，我连包装都没能碰到。
但重活一世，我已经放弃跟陶菲解释。
我再次给刘茂打过去。
这次接电话的倒是他本人，可态度不比陶菲强多少。
“不是我说，陆铭，你一个大老爷们至于这么矫情吗？”
“就算队长对你感情再深，也经不起你这么造啊。”
“队长已经带着其他队员，去救孟先生了。你别再打电话来了，没人有时间陪你胡闹，你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救援资源！”
“也就你是队长老公，不然我都想骂死你，最烦你们这些事逼了！”
刘茂骂骂咧咧说完，把我拉黑了。
其实拉不拉黑已经无所谓了。
就在刚刚，网络通讯全面瘫痪，打不出去电话，也发不出去消息了。
更可怕的是，即便我跟我妈站在桌子上，也没太大用处。
水位很快涨到我腋下，我开始觉得胸闷、憋气。
我妈就更别说了，要不是我抱着她，她现在都得被淹没头顶。
再过二十分钟左右，水就会将我们彻底吞没。
“儿子，你放我下来吧。不然你体力耗尽，我们娘俩都落不得好！”我妈声音都在抖。
“没事，我们肯定能在淹死之前，得到救援的！”
我努力扬起脖子，好让自己呼吸顺畅些，鼻端却忍不住发酸。
上辈子洪水刚上二楼，我就给陶菲打求救电话。
陶菲来救我，却因此错过了孟临的电话。
他跳进洪水中自杀。
自杀前，他发了条视频，说我校园霸凌他十几年，导致他得了重度抑郁症。
现在他的心上人也被我抢走了，他再也撑不下去了。
因为孟临是很出名的抗抑郁网红，这个视频出来后，我被网爆到精神崩溃。
我解释说我从没做过这些事，但网友们不信。
除了我的家人，只有陶菲陪在我身边。
她说这不怪我，对我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关心。
我一度感到庆幸，觉得自己选对了另一半，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孟临死后的第一个生日，陶菲就在我跟我妈饭菜里加了迷药，把我们带到了孟临的墓前。
她让我们母子在他墓前，以死谢罪。
“你明明会游泳，家里也有皮划艇，根本淹不死，偏偏还要找我求救……这十年里，我就那次选择你，却害死了阿临，你真该死！”
可我才是她的丈夫。
她来救我跟我妈，难道不应该吗？
陶菲拽着我的头发，用最下贱肮脏的字眼骂我，双目猩红的样子像是着了魔。
“阿临掉根头发，我都觉得没照顾好他，你怎么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那么欺负他？”
“眼睁睁看着你妈死掉，难受吗？阿临死时，我比你现在还难受！”
“不是撒谎说你那天差点被淹死吗？那你也好好尝一下，被淹死是什么滋味吧！”
我想说我从来没欺负过孟临。
我想求救。
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听着我妈痛苦到变声的哭喊声，五官七窍都被水淹没，最终也只能流着泪，无助又绝望地死去。
2
那样痛苦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这一世才跟救援队其他人求助。
没想到，陶菲竟然在救援队内败坏我名声，骗得其他人也不愿意来救我。
我看着精心布置的婚房被洪水淹没，心口酸得难受。
陶菲说她以前的家是带院子的小二层，那样的住处才有家的感觉。所以我放弃在市里买房，拿出所有积蓄，陪她在老家村里盖了一栋小楼。
那时她红着眼睛抱着我，感谢我给了她一个理想中的家，说会永远爱我。
我竟信了……
真好笑啊。
眼见水位到了我脖子，我不想坐以待毙。
我打开最上面的窗户，在狂风骤雨中，把我妈放到上面，我也颤颤巍巍骑在上面。
我们脚下不到半米就是湍流的洪水，房顶上又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
但凡我们没坐稳掉下去，基本就得死。
幸好我们还算好运，有两个救生艇从这里路过。
“救命！”
“救命！”
我跟我妈摇晃着手，大声求救。
前面那艘救生艇听见声音，开了过来。
上面是一对中年夫妻。
“那边窗户上有两个人。”
“大娘，小伙子，我们这就救你！”
听见他们的安慰声，我眼角发酸，连连应答。
幸好这些陌生人肯帮我。
可他们才把救生艇开得距离我近些，后面那艘救生艇也过来了。
上面坐着的正是刘茂，还有几个被他救下来的人。
刘茂见有人要救我，嫌弃皱眉。
“大哥大姐，你们不用管他。他自己会游泳，还有皮划艇，谁出事他跟他妈都出不了事。”
他是陶菲队员，也是她好朋友，从来不会质疑她的话。
刘茂冲着我大骂：“难怪菲菲总说，孟先生是豪门大少爷，却善良大方。而你这个贫困山村长大的土老帽，自私自利……真没冤枉你！陆铭，你这是在浪费救援资源，你知道因此会连累多少人丧命吗？”
窗户打开后，风吹着雨水往房子里灌，水位远比之前上升快。
其他人听着刘茂喋喋不休，都急得要命。
“你她妈有病吧，你敢在洪水里游泳？而且里面还有一个老人！”
“他们都快被洪水给冲走了，还不能求救，死了才叫不浪费救援资源吗？”
“别搭理这个脑子进水的，赶紧救人！”
两艘救生艇同时朝我驶来。
可是已经晚了。
我妈没力气了，被汹涌洪水冲走。
“妈！”
我目眦尽裂，立刻松手去追。
这一刻，对水的惧怕，都被抛之脑后了。
可我在洪水中起起伏伏，再努力扑腾、求救，也救不了我妈，也抓不住可以救我的东西。
那两艘被看作希望的救生艇，也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惊恐、害怕，最后变成绝望。
意识消失前最后一刻，我痛哭呢喃。
“对不起啊，妈。”
“重活一次，我还是护不住你……”
3
昏昏沉沉间，我又梦到了很久以前。
大一军训过后，陶菲就跟我告白了。
我从没考虑过早恋，可如果那个人是她，我根本做不到拒绝。
我们在一起了。
没多久，就有闲话传进我耳朵里。
许多人说：
“陶菲真正喜欢的人是孟临，可她就是个孤儿，从小寄养在孟家而已。”
“人家大少爷压根看不上她，他说怕喜欢的人误会他们的关系，陶菲才随便找了个男朋友。”
“不然就陆铭那个土老帽样，陶菲这个校花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我觉得陶菲不是这种人，当面问她是真是假。
她说假的，我就信了。
在一起以后，陶菲对我很好。
高一到大三，同学们的对象换了几茬，可我们始终如同在热恋。
就连高中传闲话的那几个，也变了态度。
他们说羡慕，说看来陶菲是真的喜欢我。
我一直这么以为，直到大四那年，孟临留学回国。
“阿临生病了。”
“阿临心情不好。”
“阿临出门没带伞。”
“阿临……”
过去对我无微不至的完美女友，开始因为另一个男人，频繁抛下我。
“阿临”两个字成了我的心病。
所以孟临主动给我发来好友申请时，我通过了。
我像个小偷，偷窥着她的朋友圈：
原来我生日那天，陶菲去陪她去买鞋了。
原来结婚周年纪念日，她在他家为他做饭。
原来……
真的好多啊，看得我眼角发酸。
身上好痛，我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病房。
刘茂就在旁边守着。
见我醒了，他激动、尴尬，又内疚。
“陆铭，你终于醒了。抱歉啊，菲菲说你是争风吃醋，故意卖惨，我误会你了。”
“你跟你妈被冲走时，我快吓死了。”
“幸亏你运气好，被人半路救了，可是你妈她……抱歉，你节哀。”
我没接他的话，身上疼得厉害。
我仰着头，大口大口呼吸着，却像是回到了上辈子被陶菲折断四肢扔进浴桶时……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刘茂吓得赶紧喊医生护士。
医生拿着一堆检查的单子走进来，眉头紧蹙：“病人在洪水中严重感染，得立刻手术，病人家属还没来吗？”
“马上来马上来！”
刘茂连忙给陶菲打电话。
因为太过慌张，他按到了免提免提。
手机里传来陶菲愤怒的声音：“刘茂，陆铭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连你也帮着他说谎？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刘茂：“你他妈说话前，摸摸自己的良心！这次洪灾有多严重，你们家那二层小楼会不会被淹，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婆婆连命都没了！”
那边孟临说了句口渴。
陶菲心疼得不得了：“阿临渴了，我要给他倒水，别再打电话烦我了！”
我早知道，她对孟临有多在意。
可真到此刻，我仍旧感到无比心寒。
这就是我真心实意爱了十多年的女人……
仪器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医生顷刻间冲了过来：“病人心率骤降，立刻准备急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