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苏友好同盟互助》
1991年初冬的一个夜晚,父亲用县棉花库的吉普车把我和弟弟从农村接到县城。
在我的脑海中,这段记忆模糊不清,隐约只记得绿色的Bei Jing Jeep、胖胖的司机和漆黑的夜路。到了棉花库家属院,走进二楼挨着步梯的一个房间,看见母亲侧躺在一张正对门的床上朝刚进屋的我和弟弟笑。
房子说是棉花库家属院,其实是职工宿舍。它类似于我们常见的筒子楼,但比筒子楼多了一个好处,就是没有对门邻居,门前楼下就是一个大院子。由于每个职工只分一间,母亲当时又是临时工,没有分配的资格,所以我们一家人只能挤在一间23平米左右的房间里。这一住就是18年。
住处安排好,就要考虑上学。这段记忆清晰且深刻。
第二天,空中飘着小雪花,父亲带着我和弟弟还有两把新买的凳子来到城关镇第四小学。在学校的土操场上,父亲笑盈盈地和一个老师说着话,老师扭头看着我和弟弟说:“这么小就上4年级?”父亲笑着说:“上学早。”
其实主要原因是我们太瘦小,年龄没有问题。
父亲和老师道别后,弟弟被另外一个老师带走,我跟着老师来到四(1)班教室,社恐的我抬头扫了一眼班里的同学便低下头去。老师没有介绍我,她让我坐在第一排靠门的桌子,班里没有空位,我是和另外两个同学挤在一张桌子上。挨着我的女生叫张鹏燕,我的脑海里现在还有她的样子。圆圆的脸,小小的嘴巴,留着那个年代流行的学生头。上完四年级,我便没有她的消息,成年后我曾试着去联系她,一直没有结果。
从此,我们一家便开始在县城的生活。多年以后,我才意识到父亲这个决定改变了家里每个人的人生。
因为在那个年代,人口流动不能像现在这么随意。
几个姐姐上完初中,父亲把她们安排到棉花库上班。懂事后我听母亲说,农转非一个人花了5000块。而父亲当时一个月的工资只有180多块钱。农转非的钱大部分都是借亲戚和父亲一个同事的,之后花了很长时间才还清。
我和弟弟就更不用说。刚到县城的几个学期每次开学都要交借读费,一直到初一农转非后才不用交。后面的求学之路也没少花钱。
正因如此,父亲养成了勤俭节约的习惯。我和大姑视频聊天的时候她说这是当时没有办法的办法,那个年代的人大部分都节约,她还把节约上升到一定高度,说毛主席教育他们那一代人要勤俭持家,说浪费是可耻的。
父亲的性格很强势。他和母亲,包括我们姐弟几个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平时周末我总是让孩子们和他视频聊天。曾经我试着去说服他做出一些改变,但很难。正如Musk说:“大部分人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思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固执。”所以现在,在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我都会顺从父亲的意见。
中国有句古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虽然因为买家具、打官司和如何教育儿女,我和父亲认真争吵过三次,但是我依旧很尊重我的父亲,因为他是养育我的人,他和母亲无私的为我们姐弟几个付出了很多,而这种付出不是用任何物质可以衡量的,这种付出是沉甸甸的爱,是满盈盈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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