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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拍摄于2011年bole路边的一个咖啡厅,这是我第二次见明子。
明子的全称是sayako tokusue--德末明子,我第一次见她是在awasa的一个度假酒店。
就是下面这个,我不知道还在不在。
那天,到酒店办理入住经过泳池边的咖啡厅时,我看到她和一个她的朋友,我以为她们是中国人,于是走过去问她们是哪个公司的。
结果明子用英文回答我她是日本人。
于是我随意跟她聊了几句,末了我找她要电话号码,说这几天打算去周边也逛逛,可以一起前往。
她拒绝了,说假如下次还能见到,再告诉我。
我留了张名片给她,说我在这会玩几天,万一你改变主意,可以联系我。
酒店景色还是不错的。
过了几天,在酒店停车场打算返回亚的斯亚贝巴时,又遇见了她,她也正好乘车返回,于是我走过去跟她说:“你说的,第二次遇见就给电话给我,你会给吗?”
她笑笑,没说话。
于是我便和她挥手告别。
在返程的车上,她给我发了条消息,说很高兴认识。
于是,我们便这样认识了。
大概过了一周,我约她喝咖啡。
就在bole路边的咖啡厅,我们聊了几个小时。
她在NGO工作,东京大学毕业,后来去美国读硕士,后来在哥斯达尼加NGO工作了一年,再后来来到了埃塞,比我早到一年。
我们聊了会儿诗歌,但因为我英语跟不上,所以大多数内容没听懂。。。
我没听懂的时候,她就用纸和笔写下。
那会儿IPHONE4已经出来了,但我和她都还没开始用。
聊了会儿电影,她说她最喜欢王家卫和梁朝伟。
聊了会儿音乐,我说我很喜欢X Japan.
当时我打算结账,她坚持她来,我说,我不是大男子 主义,但至少应该 AA 吧。
她说,这次她请我,下次我请她吃中餐。
我说那行。
她的住处离咖啡厅不远,步行送她返回,告别。
后来的每个周末,我带她吃遍了首都所有的中餐馆。(那时也一共没几家)
后来她说该轮到她了,下次她请我吃日料,以及去她家喝咖啡。
好。
我便等。
然而过了一个多月,杳无音讯。
我便按耐不住,问她什么时候请我去她家作客啊。
她说不好意思,因为一直在首都以外的地方出差,周末能回,到时联系我。
那个周末,在她家,她煮了咖啡,我认识了大黄。
她在那张图的桌子上打开了电脑,说不好意思,先回一个朋友的消息,她说她在写一本书,把她与我的故事写进去了。
我说谢谢,然后问,关于我,有什么特别值得写的吗?
她说,当然,我遇见你,就很特别。
大黄这时候离开了客厅。
第二天约好吃日料,在车上,她接了个电话,问我有个朋友刚从迪拜过来,问我介意不介意一起,要是介意的话,她就改天再请她朋友吃饭。
我说不介意。
她的朋友来了,叫三井。这名字好记,所以我才记到现在。
灌篮高手的粉丝在哪里?
他们用日语稍微聊了几句,看起来是开玩笑。
三井向我道歉,说不好意思,他们开了个玩笑,他问名字原来你也会用筷子啊。
我问:“日本不也用筷子吗?”
三井说:“你知道吗?明子的家庭在日本可是上流社会。我从未接触过上流社会,听说他们从小在家都是吃西餐,于是便刚才开了个玩笑。我们跟她交朋友都是有压力的,你有没有啊?”
我震惊了,我说还好我不知道,现在我有压力了。
明子笑笑,说没那么夸张啦。
三井好像以为我不信,继续说:“我说的是真的,日本驻埃塞大使和她是朋友,经常和她一起打网球。”
明子说:“下次我们一起打网球吧。”
三井晚上还有个商务局,所以提前离开了。
别说上流社会了,镇上的书记我都只见过一次,充满了好奇,于是问了明子一些问题。
例如对工作、金钱、爱情的看法等等。
我又问到为何没见她背名牌包,她说她高中的时候,有上百个LV等。(我没记错,也没夸张,是上百个LV。)
她说,她后来发现重要的是精神追求。
我说,我还是更想要钱。
那天聊了很久,直到餐馆打烊。
饭毕,送她回家,大黄没有出门迎接,我问她大黄去哪了,她说她出差就会把大黄送朋友家,还没来得及去接。
她问我,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我说,我看很多美剧,一般到这个时候,这个进来喝一杯也许有其他涵义,但是我又知道日本人特别讲礼貌,也许是表示客气。此时的喝一杯是哪一种呢?
她笑笑:“both”。
她的笑像蒲公英,从那之后,我常会在世界各地,看到她的笑。
例如,我们曾经约好一起去坦桑尼亚。
后来,我一个人到了达勒斯萨拉姆,在机场离开时,好像看到了她穿着碎花裙,在前面笑着等我。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我和她都经常出差,所以每次见面都有一些活动,例如打网球,骑马,湖边度假村等等。
也会聊很多。
两个国家的那场战争,我说那是我们的耻辱与伤痛,我问她小时候的学校教育是怎么描写那段历史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她说后来她去了美国与哥斯达尼加,以及在北京大学呆过一段之后,才对那段历史有更全面的认识,总之,那时的日本给世界人民带来了灾难,也包含了那时的日本人民。
不知不觉,认识一年多了,她说她有可能回日本,但也不一定。
我说我也可能过一年就离开埃塞了,要不我们好好谈谈?
她说好。
于是我们约在情人节那一天。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上午十点,她说她已坐上返回亚的斯亚贝巴的车,晚上见。
我说好。
我做了精心的准备。
但过了一个小时,因为工作上一些事情,我必须当天回到国内。
我向她道歉,说绝对不是不想见或者回避,而是真的就是必须回国。
她表示理解。
谁曾想到,因为工作上的变动,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到埃塞。
我也再也没见过她。
护照上,离开埃塞的那一页,也定格在2012年2月14日。
后来我回国创业了,跟她偶有邮件交流。
有次她说她已回到日本,问起我是否有开拓日 本市场的计划,她可以免费当我的顾问,给我介绍 NEC 、 DoCoMo 的高层。
我说谢谢,我这公司还没到那程度。
那封邮件之后,她说她过段时间会回到埃塞,做一些工作交接,就正式回到日本了。
我回了一封,保持联系,到时去日本找你。
之后,不知不觉,我们就断了联系。
好像是2019年,记不清了。
但我记得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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