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章含之因病逝世,女儿准备将她与乔冠华合葬,一护士却走过来说:“你母亲临终遗言,不与乔冠华合葬在一起,骨灰盒里放上几缕他的头发就行。”
章含之的出生是旧社会彻头彻尾的悲剧,她的生父母社会地位悬殊,可两人并没有冲破世俗的藩篱在一起。章含之出生那年,父母正在打官司,襁褓中的她成了双方都嫌弃的“弃子”。
官司结束,章含之母亲想把她送给一户贫苦人家抚养。作为女方代理律师的章士钊得知后,便领养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章士钊是著名的教育家,正是因此,章含之此后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章含之到了章家,章士钊夫妇和三个哥哥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处处呵护,章含之7、8岁时,章士钊又找来专业家庭教师悉心栽培,对其进行教育启蒙。
长大后的章含之出落得亭亭玉立,博学多才。更重要的是,在学习过程中,章含之表现出了惊人的语言天赋,这一切都被养父章士钊看在眼里。其实,章含之对工学最感兴趣。
1953年,高考结束后,章含之在志愿一栏填了水利,章士钊看到,对章含之说:“含之,你想一想这些年,你最擅长的领域是什么,学什么能更轻松、愉快呢?”
在养父点拨下,章含之选择了外语专业,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北京外国语学院,也正是这个选择,彻底改变了章含之的人生轨迹。
学成毕业之后,章含之留校任教,她将学习上的拼劲用在了工作上,多次出色地完成了学校教学任务。
1963年12月26日,毛主席自掏腰包办了一场简朴的生日宴会,请了一些社会名流,并特意指出如果不带夫人,可以带一名子女。章士钊也在邀请名单上,便带了章含之前去。
席间,毛主席得知章含之在北京外国语学院任教,便打趣道:“章老师,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老师呀,我跟你学英语吧?”
章含之以为毛主席是在开玩笑,便回应道:“主席,我哪敢当您的老师啊?您才是我们大家的老师。”
没想到,毛主席却是认真的,于是从1964年起,章含之开始担任毛主席的英文教师,在一次次的接触中,毛主席与章含之熟络起来,除了学习,两人也经常聊工作、生活,和对一些事的看法。
1971年,毛主席点名将章含之调入外交部工作,不久升任外交部副司长。同年,联合国恢复中国合法席位,章含之接到任务,跟随时任外交部长的乔冠华到联合国出席会议。
两人虽是工作中的上下级,是搭档,但起初乔、章两人“谁也瞧不上谁”。章含之初来乍到,对英语翻译有自己的见解,一些工作也不熟悉,乔冠华性情又有些急躁,导致两人经常会有“摩擦”。
直到1972年,乔冠华与章含之出访巴基斯坦,两人关系才有所缓和。出访期间,章含之见乔冠华经常在房间里坐着愣神,看到他孤独的背影,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感涌上心头。
当时,乔冠华的夫人刚过世不久,章含之与北大才子洪君彦婚姻也出现了裂痕,但碍于“面子”,两人一直拖着没有离婚。
章含之走到乔冠华面前,真诚向他道歉,乔冠华也说了一些自身性格问题,两人解开了疙瘩,工作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1972年9月,日本首相田中角荣结束访华之后,毛主席叫住章含之说:“章老师,有句话我想了很久,总归要对你说。你婚姻的事,我都知道了,他有了外遇,不和你好了,为什么还不解放自己呢?”
章含之愣在了原地,毛主席又说:“我看你就是为了‘脸面’,在这段婚姻中,你没有出息!”
被毛主席看穿了心思的章含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情感,号啕大哭起来,这一幕也被乔冠华看在眼里。事后,乔冠华找到章含之了解情况,才知道章含之已经与丈夫分居三年了。
与毛主席谈话不久,章含之就与丈夫离了婚。此后,章含之的性格逐渐开朗,工作也逐渐走上正轨。更值得一提的是,章含之与乔冠华之间的感情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终于有一天,乔冠华鼓起勇气向章含之求婚,不出意外,章含之拒绝了。原因很简单,章含之本就“爱面”,乔冠华比她大22岁,而且一个副司长与部长结婚,很难不被外界猜疑。
可乔冠华没有放弃,锲而不舍地给章含之打电话、写信,最终,章含之被乔冠华的痴情所打动,与他结了婚。婚后,在毛主席和周总理的关照下,两人过得十分幸福。
1983年,与章含之相爱了十年的乔冠华逝世。临终前,乔冠华曾问章含之:“含之,你愿意与我合葬在一起吗?”
章含之还没来得及回答,乔冠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此后,章含之又独自生活了25年,其间,她整理了许多关于养父和乔冠华的书籍。
2008年,章含之因病逝世。她的女儿洪晃犯了难,不知要将母亲葬在何处,母亲恨自己的生父,而且后半生两人再无瓜葛,自然不能合葬。思来想去,将母亲葬在乔叔叔身边最合适。
正在苦恼之际,与章含之相识13年之久的护士长走进房间,对洪晃说:“你母亲说过,她不与乔冠华合葬,而是要葬到父亲章士钊身边,只用在她骨灰盒里放上乔冠华几缕头发就行。”
至于原因,护士长看了一眼章含之的遗容,哽咽着说:“她不想在另一个世界,还有这么多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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