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四叔，咱能不去吗？"我坐在拖拉机斗里，紧张得直搓手。
"小伙子，别怂！"四叔回头笑道，"你都26了，再不找媳妇儿，村里的姑娘都嫁完喽！"
拖拉机轰隆隆地驶向隔壁村，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这次相亲，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01
1986年的深秋，我们小山村正值农闲时节。金黄的稻田已经收割一空，只剩下零星的稻草在田野间随风飘荡。村里的男女老少都闲了下来，有的在家里做些针线活儿，有的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拉家常，整个村子洋溢着一种慵懒而祥和的气息。
那年我26岁，是村里有名的"老大难"。说起来，我也算是个体面人，高中毕业后在镇上的农机厂当了个技术员，每个月能挣个七八十块钱。这在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已经是很不错的收入了。按理说，这样的条件在农村找个媳妇儿应该不成问题。
可偏偏我这个人长得黑瘦，嘴笨，又有些内向。每次相亲，我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弄得女方家里人直摇头。这些年来相过的亲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就是没有成功的。
记得上个月，村里张寡妇的闺女来相亲，我紧张得把茶水洒在了人家姑娘的新裙子上。还有上上个月，隔壁李叔家的侄女来相亲，我一紧张，竟然把准备好的诗句背错了，把"在天愿作比翼鸟"说成了"在天愿作比翅鸟"，把人家姑娘笑得前仰后合。
最糗的一次是去年夏天，村长家的外甥女来相亲。那天天气炎热，我紧张得满头大汗。偏偏那天我穿了件新衬衫，汗水把衬衫都湿透了，露出了里面的背心。那姑娘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从那以后，我在村里就更加出名了，成了村里老少爷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眼看着我又大了一岁，我爹我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我娘在隔壁屋子里唉声叹气。
"老李啊，咱家大壮都26了，再不结婚可怎么办啊？"我娘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
"我也着急啊！"我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要不，咱再托人问问？"
"哎呀，都托遍了，村里村外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相过了，还有谁啊？"我娘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沮丧。
我躺在炕上，听着父母的对话，心里也是一阵阵发酸。我何尝不想找个媳妇儿呢？可是每次一到相亲的场合，我就紧张得手脚发抖，舌头打结。有时候我甚至在想，难道我这辈子就注定打光棍了吗？
就在我爹我娘为我的婚事愁眉不展的时候，我四叔来了。四叔是我爹的亲兄弟，在村里算是个能人，常年跑外地做生意，见多识广。他一进门就乐呵呵地说："哎呀，我说大哥大嫂，你们别发愁了。我给大壮找着对象了！"
我爹我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我娘连忙问道："哎呀，四弟啊，你快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啊？"
四叔神秘地笑了笑，说："是咱们隔壁杨家村的，我一个远房亲戚的闺女。"
我爹皱了皱眉头："杨家村？那不是挺远的吗？"
四叔摆摆手："哎呀，这年头找个好媳妇不容易，远点怕啥？再说了，那姑娘长得漂亮，人也勤快，就是……"
"就是啥？"我娘追问道。
四叔犹豫了一下，说："就是她结过一次婚。"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我躺在炕上，心里"咯噔"一下。结过婚？那不就是二婚吗？在我们这个保守的小山村，二婚可是个大忌讳啊。
我记得去年村东头的王老三娶了个二婚媳妇，结果被全村人戳脊梁骨。每次王老三带着媳妇出门，都能听到背后有人嘀咕："看，二婚的来了。"弄得王老三夫妻俩现在都不怎么出门了。
我以为我爹我娘肯定会拒绝，没想到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后，我爹竟然说："结过婚就结过婚吧，只要人品好，能照顾家。大壮都这岁数了，咱们还能挑剔什么？"
我娘也点点头："是啊，只要大壮喜欢就行。"
听到父母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感动于他们对我的关心；另一方面，我又有些难过，难道我真的到了这种地步，连二婚的女人都要考虑了吗？
02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我想起村里那些已经结婚的同龄人，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家，有的甚至已经有了孩子。每次村里有红白喜事，我都不敢去，就怕别人问起我的终身大事。
我翻来覆去地想着，如果真的娶了个二婚的媳妇，以后在村里可怎么做人啊？会不会像王老三一样，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这次再不成功，我可能真的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隔壁传来了我娘的声音："老李，你说咱们大壮这次能成不？"
我爹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咱们大壮这个脾气，见了姑娘就紧张。希望这次能顺利吧。"
听到父母的对话，我心里一阵酸楚。我暗暗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争口气，不能再让父母失望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叔就来喊我起床。他让我换上最体面的衣服，还特意给我带来了一瓶白酒和两条中华烟。
"大壮啊，今天可千万别怯场。"四叔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就使出浑身解数，把姑娘拿下！"
我苦笑着点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坐在四叔的拖拉机上，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脑子里不停地想象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会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真的像四叔说的那样漂亮？她的前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离婚？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来回打转，让我越想越紧张。
拖拉机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我的屁股都快坐麻了。路上，我们经过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四叔指着竹林说："看到没，等你们成了，我给你们砍点竹子，搭个新房。"
我勉强笑了笑，心想这新房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终于，我们到了杨家村。四叔把车停在一户看起来还算体面的院子门口，笑呵呵地说："到了，就是这家。"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四叔走进了院子。院子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喂鸡，看到我们连忙笑着迎了上来。
"哎呀，老张你可算来了！这就是大壮吧？长得真精神！"那妇女热情地说道。
四叔笑着介绍："大壮，这是你张婶。"
我连忙叫了声"张婶好"，心里却在想，这个张婶看起来挺和气的，希望她女儿也这样好相处吧。
张婶把我们领进屋里，我发现屋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是张婶的丈夫；还有两个年轻人，看样子是他们的儿子。可是，我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个应该是相亲对象的姑娘。
"她害羞，在屋里呢。"张婶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这就去叫她。"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能有个什么意外发生，比如说突然停电，或者外面下起大雨，这样我就可以找个借口溜走。可惜，老天爷并没有眷顾我。
没过多久，张婶就领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那姑娘低着头，我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脸颊。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手心开始冒汗。虽然还没看清她的脸，但我已经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张家的老母鸡下蛋时被隔壁家的狗吓到了，咯咯直叫着跑进了屋里。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屋里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大家都笑了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我偷偷地打量着那个低着头的姑娘。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裙子，裙摆轻轻摇晃，显得既文静又俏皮。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正不安地绞在一起，看得出来她也很紧张。
"来，宝英，这是李大壮。"张婶笑着说，轻轻拍了拍姑娘的肩膀。
听到"宝英"这个名字，我的心突然"砰砰"直跳。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难道是……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的主人。
03
就在这时，那姑娘抬起了头。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