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否》中,盛纮是一家之主,大娘子掌家管事,林小娘恃宠而骄,老太太清醒通透,唯独卫小娘却是个例外。
作为明兰的生母,卫小娘是个与世无争、逆来顺受的人。无论吃穿用度还是日常挑费,卫小娘与明兰母女总是遭到不公正的待遇。
在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日子里,卫小娘还过着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的苦逼生活。在明兰投壶崭露头角之后,盛纮难得进了一回卫小娘的门。
盛纮与卫氏,虽然是名义上的两口子,但一年见面的机会比牛郎织女还少。面对突如其来的贵客,明兰处处给母亲争取机会,母亲却不时地把主君往门外推。最终,卫小娘以屋里冷、事情多的借口将主君打发走了。
如果卫小娘是个手段一般、能力稀烂的女子,她不争宠我们尚且可以理解。
然而,有其女必有其母。无论是心机还是手段、思维还是策略,卫小娘都是明兰一样的狠角色,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不争宠呢?
于卫小娘而言,她不是天生佛系,她只是太过清醒。对深宅大院的女人来说,主君的恩宠,就像是机遇,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抓住并懂得利用的。
在盛府内,盛纮是上天一样的存在。争宠与请客吃饭一样,首先得有上桌的机会。
例如王若弗,身为高门大户的嫡女,又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了这样的背景加持,才有争宠的机会。
又例如林小娘,虽然看似出身卑贱,不过是妾室的名分,但她是盛纮眼中的真爱,因此才能飞扬跋扈。
王若弗有权有势、家境优渥,林小娘有姿有色、真爱加持,与两人相比,卫小娘几乎一无所有,因此只能处处忍让、步步退缩。
不过,盛家人向来有宠妾灭妻的优良家风,盛纮宠溺林小娘、打压大娘子的故事更是全扬州都知道。有了这样的前提,卫小娘能不能照猫画虎、取而代之?
很遗憾,盛纮虽然宠妾灭妻,但他所宠的妾只是林小娘一人,从来没有雨露均沾、惠及他人的想法,宠妾只是宠林的另一种说法。
王若弗出身权贵阶层,父亲位高权重,又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的主母,在盛府的地位都无比弱势,何况是一个买来的小妾娘呢?
站在上帝视角,我们往往无法理解卫小娘的隐忍与懦弱,总会感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明明别人都骑在脖子上拉屎了,卫小娘却还是能躲就躲、能忍就忍,没有半点的血性。
不过,一旦我们代入卫小娘的视角,一切都会豁然开朗。以卫小娘的实力,如果她有了非分的想法、争宠的念头,林小娘与大娘子分分钟就会变身为队友,将一切的幻想扼杀在萌芽状态。
只是,卫小娘是一个高明的猎手,她不主动出击、没有争宠,不代表她没有争宠的心。在被大娘子忽视的岁月里,被林小娘欺压的日子里,卫小娘一定动过争宠上位、取而代之的想法。
但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卫小娘才会一直隐忍不发。
在大娘子、林小娘、卫小娘的这场战争中,卫小娘手里的牌最少、通关难度最大,她空有能力和手腕,却终归是少了一些运气。
盛府与后宫一样,诞下儿子才是最简单、最快捷的上位方式。在盛府之内,大娘子手里握着长柏这张王牌,林小娘也有长枫护体,只有卫小娘一直没有生养儿子。
在争宠的大戏里,母子向来是命运共同体。子以母显,母凭子贵,对一无亲情、二无爱情的卫小娘而言,生儿子才是有宠可争的前提。
卫小娘深知没有儿子是自己的短板,所以她才会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即使林小娘克扣吃食、区别对待,她依然小心谨慎、委曲求全。她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就是害怕出头冒尖,被林小娘、王若弗们针对。
在卫小娘的计划里,生儿才能升迁,保胎如同保命,如果只有一个庶出的女儿,这辈子在盛府都没有翻身的可能。她掩饰野心、隐藏技能,不言不语、不争不抢,把平安生下儿子当作唯一的任务。
只是,卫小娘隐藏了半生的锋芒,却被女儿明兰无意间戳穿。于是,在盛纮得知明兰母女被克扣炭火吃食之后,盛府内来了一次迷你版的抄检大观园。
作为始作俑者的林小娘,上有盛纮撑腰,下有仆人作证,一番瞒天过海、贼喊捉贼的操作之后,最终被逐出盛府的居然是卫小娘的婢女小蝶。而卫小娘自己,也被歹毒的林噙霜所害,最终死于难产。
争宠,成功与失败,只有一步之差。从这个角度来看,明兰也是母亲丧命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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