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9月27日报道美国《纽约时报》网站9月8日刊登马克·范德米罗普的文章,题为《伊拉克是西方创造的“人工国家”吗?历史说不是》,全文摘编如下:
2006年,参议员乔·拜登和时任美国外交学会名誉会长的莱斯利·盖尔布发表评论文章,主张按照民族和宗教信仰把伊拉克划分为三个基本自治的地区:库尔德人、逊尼派阿拉伯人和什叶派阿拉伯人。“拜登伊拉克计划”在参议院赢得不少支持。支持者提到,英国殖民官在一战结束后把奥斯曼帝国的三个行省拼成现代伊拉克这个“人造国家”,这似乎为分治计划提供了历史验证。
拥有数千年历史
然而,大多数伊拉克人拒绝接受。巴特尔·布尔在伊拉克历史著作《河间之国》中解释了原因。随着伊拉克在1932年脱离英国人的统治获得独立,“这个国家的领土界线已经解决。它们几乎完美遵循奥斯曼帝国时代美索不达米亚三个行省的外部边界,这三个行省组成的地区与之前阿卡德帝国、巴比伦帝国和亚述帝国相互重叠的核心地区没有什么不同”。
换句话说,伊拉克的地理区域——伊拉克这个名称至少自公元6世纪以来就开始使用,甚至比伊斯兰教出现还早——有5000年的共同历史。布尔写道:“毫无疑问,这个称作伊拉克、有数千年历史的地方是世界上一个独特的地区,尽管内部有诸多不同。”
5000年很长。经常有人说,伊拉克的古代和现在几乎没有联系。布尔明确指出,这种说法是错的。许多中东问题观察家使用“蒙昧时代”这个伊斯兰术语,意思是穆罕默德之前的时代无知而野蛮。他们以此辩称,那里的人们不关心自己的古代历史,而把纪念历史看作民族主义宣传。
把伊拉克历史分隔成前伊斯兰时期和伊斯兰时期仍是标准做法,少有学者敢于尝试把二者结合成一部历史。身为在该地区做过广泛报道的记者,布尔有胆量这么做,并且表明这是一种有建设性的方法,使得共同的主题从中显现。他在序言中列举了一些——伊拉克城市是改变世界的文化事件的发生地,包括作为知识探索的中心,还有伊拉克对外界的开放——尽管他在书中有时并未系统阐述这些主题。
西方干涉影响深远
在布尔书中记述的5000年,伊拉克都是一个熔炉。冒着赞同地理决定论的风险,我同意他的提法,认同这和伊拉克在全球的位置有很大关系:它是东西方相遇之地。尽管冲突有时极端暴力,但传统、语言和宗教的共存带来巨大的多样性。布尔援引一部历史著作称,20世纪初,巴格达的犹太人“几乎和逊尼派一样多,超过基督教徒、波斯人和土耳其少数民族的总和”。这一点常常被遗忘或掩盖,包括被伊拉克内部的群体遗忘或掩盖。
这种多样性,再加上布尔试图覆盖的巨大时间跨度,使他的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伊拉克的历史可以填满整个图书馆;简单罗列其政治王朝就可能难以应付。为了让叙事轻松一些,布尔在几个章节重点关注那些能“启迪人们看清更大图景”的个人。为唤起最初几个世纪的记忆,他基本复述了苏美尔国王吉尔伽美什的古老史诗,中间插入有关城市起源和战争等话题的信息。
由于伊拉克的历史受边境之外事态发展的严重影响,一些章节更关注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当然,在现代伊拉克,影响最大的外来者先是英国人,后是美国人。布尔以1958年政变推翻英国扶植的君主制作为全书的终结。他在后记中也简短评论2003年美国领导的入侵行动,强调政府给出的入侵理由——伊拉克涉嫌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何被证明是错误的。他还指出对伊拉克人民实施的其他暴行,比如温斯顿·丘吉尔1920年用炸弹镇压反英叛乱。
布尔必须依靠早先的文献讲述他宏大的主题,但他使用的很多信源都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期和中叶,现在都被更新的学术成果所取代。他使用的信源包括一些人,他们的决定导致灾难性的结果,比如《赛克斯-皮科协定》的制定者之一马克·赛克斯爵士。《赛克斯-皮科协定》在英国和法国之间瓜分奥斯曼帝国。布尔对此引用英国外交官和考古学家T·E·劳伦斯(阿拉伯的劳伦斯)的话说:“欺骗。”布尔还引用一些军官和殖民官员的话,他们都在中东待过,笔下文字比今天的历史学家还要生动有趣——除了阿拉伯的劳伦斯,这些人还包括考古学家格特鲁德·贝尔和那位绰号“格拉布·帕夏”的军官,后者在20世纪中叶的大部分时间指挥英国在中东托管领土上的殖民部队。(编译/赵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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