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前未婚夫逆袭成为修真界霸主。
他怀里搂着美人,说我是残花败柳,纵容所有人欺辱我。
在他眼里,我就是最卑劣、最不值得信任之人。
后来,我有幸遇见了一个愿意无条件相信我、我亦愿与之偕老的人,他却后悔了。
我只愿与他永不再相见。
1.
「想当年秦雪潋也是名动一时的天才,谁能想到如今落魄成这样。」
「她要是不甩了裴槐,现在就是宗主夫人了。」
修真之人也爱八卦,议论起当年的事情毫不避讳。
反正我现在也不过是个金丹期的废物,不需要给脸。
裴槐立于飞船之上,神色淡漠,眼神似是两道寒芒一样朝我扫射而来。
一别十年,我们终于再次见面了。
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不过是个金丹期试炼而已,身为大乘期高手的他为什么会出现?
是为了桑玉吗?
我跟裴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八岁那年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订了白首之约。
我原本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直到他在升仙大会上被人偷袭,灵根尽毁。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这辈子算是废了。
又有谁能想到,十年之后,这个人会变成无人敢惹的一方霸主。
他大概是误会了我和卿卿的关系,张嘴吐出刻薄的话语。
「你又换姘头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跟捅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一样。
周围的人都朝我投来鄙夷的眼神,连带着女扮男装的卿卿也遭到牵连。
这人一旦失势,就是这样,做点什么都要被笑话。
他们以最恶毒的想法来揣测我的人生。
「听说你跟了雪域魔君八年,他一死你又傍上了他的接班人,怎么还要亲自来这种秘境涉险?」
「难不成你失宠了?随手拉了个入幕之宾来凑数。」
数不清的恶意朝我袭击而来,作为恶意的发起人,裴槐冷眼旁观,像极了当年,他在我家门口被嘲讽,我看他的目光一样。
我按住想要发火的卿卿,一言不发。
偏生有人不想要我好过,裴槐身边的桑玉朝我发出叹息的声音。
「阿雪,你该自爱一点,就算秦家败落,你也不该这般……」
水性杨花嘛,她话没说完,旁边的人倒是都明白这意思,于是,又是一阵毫不掩饰的嘲讽。
秦家没有没落之前,我也是受人追捧的对象,所以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裴槐清冷的视线扫过众人,带着无法形容的压迫感。
笑声又逐渐消失,笑秦雪潋可以,但不能带上即墨仙君裴槐。
桑玉俯身朝我一拜:「阿雪,其实我要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等我们结契大典那日,来喝一杯喜酒吧。」
我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故作大度地说:「好啊。」
2.
秘境探险,因为裴槐的出现,被我放弃了。
七彩霞光闪烁过后,所有人都消失在结界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裴槐回头看了我一眼。
「好不容易见面,为什么你不把真相告诉他。」
卿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
我立在飞剑之上,凄然一笑:「他已经跟桑玉在一起了。」
卿卿一时语塞,半晌才开口。
「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好不容易才见面,难道,就这么算了。」
「卿卿,已经过去十年。」
十年的时间,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有些事情当时没法说出来,现在,也没必要再说出来。
可能是今天的阳光太过刺眼,我总觉得,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不断在眼角闪烁。
「我不想再努力了。」
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步步为营,死里逃生,拖着这千疮百孔随时都可以崩溃的身子,又还能做什么。
「算了,我不管你了,我在北邙山等你。」
卿卿不知道在气什么,御剑远去。
夜里,我好不容易被宋靖州稳固的灵识又开始崩溃了。
一时间头疼难忍,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我脑子里游荡,快要将我逼疯,我痛得不断呜咽,只恨不得马上挥剑自杀,得以解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山洞。
「阿槐,吃了这玄魄草我真的可以进阶元婴吗?」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楚楚可怜的声音,我豁然转身,就看到远处的树林间,站着的那对男女。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现在就把玄魄草服下,我为你护法。」
裴槐冷酷的声音也跟着传入耳朵里。
「好,我听阿槐的。」
桑玉已经看到我了,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袖袍一甩,盘腿坐在地上,一颗晶亮的珠子从她的怀里飞出来,落入半空。
它叫羽灵珠,是我跟裴槐订婚那年,裴槐花了大代价从拍卖行里买来,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原本以为早已经遗失,原来,被裴槐送给桑玉了吗?
珠光闪烁,恍然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
裴槐站在我家门口,哀求我不要放弃他,他说得那么诚恳,眼睛里尽是泪光,连作为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扒着我的袖子,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阿雪,我只有你了。」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会好的,我可以给你幸福,相信我好不好?」
「秦雪潋,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放弃我,唯独你不会,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
后来,我踩着裴槐的脑袋,将那颗珠子摔在地上。
我看到他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寂灭,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恨我的。
尽管面前的他眸色晦暗,冷酷无情,但那些恨从来都没有消失。
「你被宋靖州抛弃了?」
一个闪身,裴槐出现在我面前。
「与你无关!」
也许是不甘心,我的声音里有了愤怒。
灵识动荡的后遗症忽然发作,大脑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痛得冷汗直冒,视线一黑,直挺挺地倒下去。
裴槐冷眼瞅着,没有半分要伸出援手的意思,任由我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看到他满脸嘲讽的神色,忽然明白过来,他以为我又要像以前一样,故意做苦肉计,好让他心软。
可惜,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他也不再是从前的他,我又怎么会自取其辱。
我御起佩剑离去,刚升上半空,佩剑忽然不受控制地落回地面,我一个踉跄,栽进了裴槐的怀抱里。
他语气沙哑:「你还要回北邙山?」
北邙山是雪域魔君的老巢,雪域魔君死后,那里就成了他徒弟宋靖州的地盘。
我不敢贪恋这个怀抱,用力去推,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这么近距离地嗅到他身上的气息,让我有片刻的恍惚。
终是放弃了抵抗,抬眸看向这个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
「我是宋靖州的女人,不回北邙山回哪。」
他眸色越发深沉,让人无法琢磨。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他身上的温度烫伤,终于,他又开口了。
「宋靖州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平静的外表逐渐被鄙薄所代替。
「反正你跟谁都是跟,正好,我对你还有点兴趣。」
我惊愕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滑腻的手指伸到我的衣服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用力甩了他一巴掌,转身落荒而逃。
3.
「你说什么,裴槐那王八蛋想让你做他的女人?还对你动手动脚?」
脾气暴躁的卿卿气得想要砍人。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撑着下巴,将一颗气味难闻的丹药吃下去。
为了稳固我即将崩溃的灵识,宋靖州也是想尽办法,这丹药不光气味难闻,吃进嘴巴里味道更是一绝,难受得让我想吐。
灌了好几口茶水也没有压制下去,直接干呕起来。
卿卿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株草药递到我面前,轻轻一嗅,舒服多了。
托我这破难身子的福,连她都开始研究起灵药来。
「小雪,你后悔吗?」她忽然问。
我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抬起苍白无力的手,只觉得这具身体像是腐朽了一样,从内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见我不回答,卿卿也没再逼问,只是说:「你为了他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就该让他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我不想让裴槐做牛马,我想看他站在高处,光芒万丈。
只可惜,当他站在高处的时候,我已经落入泥潭变成了臭虫。
可我知道,我从前也跟桑玉一样,耀眼如天边的明月。
懒得听宋靖州的唠叨,我在北邙山下的镇子里盘桓了许久。
宋靖州没找过来,桑起倒是找上了我。
他是桑玉的哥哥,裴槐的生死之交。
从前我们也是朋友,当然,那只是从前。
「秦雪潋,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桑家出得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阿玉自小喜欢阿槐,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不该去打扰他们。」
「你想多了,我秦雪潋绝对不会吃回头草。」
我强势地打断他的话,桑启叹声道:「阿槐这些年也不容易,他们应该得到幸福。」
那我呢,我不配吗?
晚上,卿卿来客栈,听我说起白天的事情,心疼得直掉泪。
我反倒无所谓,可能是觉得自己活不长,我越发豁达。
闲来无事,我还帮几个天魔宫新来的弟子一起去执行简单的任务。
结果他们不知道惹到了谁,几个筑基期的弟子,居然被金丹修士的追杀,虽然我是金丹大圆满,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被打得节节败退。
「你们到底惹谁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现在怎么办?」弟子们都快哭了。
就在我准备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来击退敌人的时候,裴槐出现了。
大乘期修士的威压,直接吓得敌人落荒而逃。
没等我感慨,死之前还能再见到他一面这个事实,我又惊讶地发现,他居然要跟我们同行,理由是有个筑基期弟子是他的故人之后。
「既然有即墨仙君跟着你们,那我就不用再和你们同行了。」
我想去看看无妄海的日出。
「你在怕我?」裴槐眯起眼睛,语气嘲弄:「你心虚了?」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不过是不想被人误会罢了,桑启已经找过我了。」
他面上有错愕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又变成了冷漠的讥笑。
「误会?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可言。」
我看着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忽然觉得,桑启着实想多了。
对裴槐而言,我不过是街边的臭虫老鼠,看一眼就嫌脏,又怎么会对桑玉构成威胁。
「既然仙君都不怕人嚼舌根子,我这个小人物又有什么好怕的。」
就这么走了,反而显得我心虚,说不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还是留下来了。
他又说:「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晃,脏!」
这人神经病吧,我走的时候他不让走,我留下来他又嫌弃我脏。
忽略了心口传来的疼,我苦中作乐地想。
一路上,有裴槐坐镇倒是没再发生过什么危机,直到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有个万毒门的高手忽然冲出来跟裴槐战在一起。
强大的灵力碰撞在一起,毒药漫天飘,我闻到一阵香甜的味道后,忽然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茫然中醒过来。
大脑昏沉沉地难受,视线仿佛变成了灰白色。
耳边传来细碎的响声,我愣愣地转过头去。
昏暗的屋子里,只看到一袭白衣的仙君悠然倚靠在贵妃榻上,一手撑着下巴,手里握着个精致的酒壶。
见我醒来,他朝我看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旖旎的记忆瞬间传回大脑,寒意也瞬间涌入心头。
「你……你怎么能跟我……」
他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脖子上的抓痕在披散的黑发间若隐若现。
「你都主动坐在我身上了,身为一个男人,难道我要拒绝。」
霎时间,我的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他顿了顿,轻佻道:「不愧是伺候过男人的,滋味不错。」
「不要再说了!」
我发出崩溃的尖叫声。
哪怕是中了药,失去了意识,但那些记忆并没有消失。
我还记得我撕扯着衣服,毫无形象地求他,主动投入他怀抱里的浪荡模样。
我甚至想起来,我是如何在他冷漠的要求下,完成了难以启齿的事情。
像极了当年,我被雪域魔君下蛊控制后的模样。
没有自我,没有尊严,只能凭着本能,不由自主地遵从。
屈辱、恐惧……悲愤,各种情绪在脑子里不断浮现,我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
明明想在死之前,给自己留个体面,没想到,却连最后一丝尊严也跟着失去了。
我不敢再去看裴槐,我害怕看到他眼里倒映着的那个肮脏的我。
哆嗦着手去捡地上的衣服,试图穿上,却发现衣服已经被我自己撕成了碎片,还好,储物袋里还有衣服。
走到门口的时候,裴槐又拦住了我。
「招惹了我想一走了之,你以为你是谁。」
「昨晚,那只是个意外!」
我死死地咬着唇。
「我睡过的,就是我的。」
他的语气霸道而又不容置疑。「你哪也不能去!」
我怎么可能答应他这种要求,转身,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离开了。
这一次,裴槐没有再阻拦我,而是说道:「秦雪潋,你会主动来求我的。」
4.
我虽然走得很潇洒,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但其实,心里慌乱得很,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果然,出事了。
宋靖州为了给我炼药续命,采药的时候被一只大乘期的妖兽打伤,妖毒攻心,急需要一种稀有丹药解毒,但那枚丹药被裴槐买走了。
「丹坊的人说,这种药只有六品炼丹师才能炼制,并且从开炉到成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后,宋靖州大乘期的修为就没了。
这就是裴槐给我下的局吗?
为了不拖累关心我的人,我到底还是找上了裴槐。
「我答应你的要求,丹药可以给我了吗?」说这话的时候,我语气着实凄凉了些。
裴槐狭长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吃人一般。
盯着我看了许久,才扔过来一个白瓷瓶子。
「十天之后,我要在即墨山看到你。」
我嗯了一声,拿着白瓷瓶子回到天魔宗。
作为打败雪域魔君的新任大佬,宋靖州受伤即将丧失大乘期修为这件事情,已经在宗门内传开,人心浮动,有人开始挑衅他。
我捏着丹药,在宋靖州准备说话的时候,闪电般地出手,直接把丹药拍进他的嘴里。
我一点都不担心宋靖州会防备。
就如同我从来不会防备他一样,他也不会防备我。
那是对抗雪域魔君而建立起来的过命交情。
「你哪里来的丹药?」
「用天灵镜换的。」
为了掩盖事实,我只能挑了一个最靠谱的谎言。
宋靖州惊骇:「那可是你们秦家的传家之宝,六品法器,怎么能用来换药。」
我淡漠道:「无所谓,我并不想继承秦海那老杂毛任何东西,何况,你若没了大乘期修为,我也离死不远了,要法器做什么。」
宋靖州虽然可惜天灵镜,但到底还是更担心我的身体。
「你放心,这味药已经拿到手,以我大乘期的修为,加上那些资料,一定可以炼制成丹药,治好你的病。」
我难得露出笑脸:「那我等着。」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端倪,我借口要去无妄海看日出,转而去了即墨山。
再次踏进即墨山,我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裴槐站在山巅之上,广袖白衣,恍如谪仙,看到我,嘲讽道:「你倒是信守承诺。」
不然呢,我不想临死前,还累得朋友为我遭罪。
我笑得坦然,他脸色却阴沉得可怕,拽着我的手飞上云端,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直到,进入一个宴会厅。
周围人见裴槐出现,都上前恭维,夸赞的话不要钱得往外冒。
这不是裴家那些踩高捧低没有底线的旁支吗?
裴槐要做什么?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裴槐朝我命令道:「你来跳支舞给大家助助兴。」
宴会厅里的人全都朝我看过来。
「这不是惊鸿仙子秦雪潋吗?」
「啧,这是知道仙君法力过人,又想要来巴结仙君了吧。」
「就他这残花败柳之姿,也好意思出现在仙君面前。」
「据说她在天魔宗内一女共侍师徒二人,好恶心。」
尤其是几个想要巴结裴槐的女人,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出来了。
即使事先我已经猜到我来此会面临什么,此刻内心也依旧止不住地发颤,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不过是个玩物,大家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