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8岁去服装厂当学徒，2年没有工资，45岁成为制版师，月入3W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4568位真人故事
我，80后浙江温州人。
初中毕业我就踏上了社会，在父母高瞻远瞩地安排下，学习了制衣。
凭借勤奋，我从学徒到流水线工人，从样衣到制版师，真是一路艰辛，一路收获。我今年45岁，已经是服装厂资深老师傅，月工资从900涨到了3万。
回首过往，我很感激当年那个不怕苦不怕累，努力学习一技之长的自己[图文:baike.mcinchina.com]。
（现在的我）
我叫汤立明，1980年出生于浙江温州一个偏远的小渔村【来源:baike.zzdymsstm.com】。
我家境贫寒，父母忙着捕鱼养家，在我很小时，就被送去跟奶奶一起生活。
在奶奶家，我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从开始上学，我就很独立，跟村里的孩子一起，每天走30分钟左右的山路去学校。
山路很窄，一到夏天，两旁的草长得比人还高，时不时会刮到脸和胳膊。中午热的时候，草里就会有蛇出没。
为了不被突然出现的蛇吓到，我们经常一人手里拿根竹竿，一边走，一边在草里敲敲打打。
童年时光，除了爸妈一直很忙，总没时间陪我，导致我有一点惆怅外，其余时间都过得很开心。奶奶跟所有隔辈亲老人一样，尽她最大的能力，让我吃饱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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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3岁，我快要读初中时，才跟着爸爸回到自己家。
可能小学6年玩得太放肆，我根本无心学习。一到初中，感觉学习很吃力，慢慢成了班里成绩垫底的人。
开过几次家长会后，爸爸意识到，我可能在读书这条路上走不远。
果不其然，16岁那年的中考，我7门课程只考了235分！
父母不甘心我就此没有学上，通过关系，让我在初三又复读一年。都说读书也需要天赋，这句话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我就是那个毫无读书天赋的人。
（后来去服装厂当学徒）
半年后，我放假回家拿东西，看到正在扫地的妈妈。我站在她身后，小声说:“妈，我不想读书了，读不进去。”
妈妈先是一愣，然后转过身看着一脸愁苦的我，叹了一声气，对我说：“你要想好了，现在不上学，以后想上学都没有机会了！”
我能感受到，妈妈说这句话时的严肃，但我还是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好了。”
第二天，爸妈经过一番商量，统一认为，我不上学可以，但必须学一门手艺，以后才能养家糊口。
我对他们的想法没有意见，爸妈又通过关系打听到{出处:baike.ymtnb.com}，姑父的妹夫在温州服装厂做裁缝，待遇不错，于是打算送我去当学徒。
当爸妈把这一消息告诉我后，我很高兴，内心充满期待。
就这样，没有任何意外，还不满18岁的我[图文:baike.jzpx8.com]，在一个清晨，和妈妈一起背着行李，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抵达车站，即将奔赴温州，开始新生活。
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摸着贴身口袋里妈妈给我的200块钱，想着她送我坐上车后，还要再走一个多小时才能返回家，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到手艺，出人头地，让父母放心。
（休息时候的我）
初到温州，一切看起来都很新鲜，干净整洁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店等，都是我没有见过的繁华。
就在我还沉浸在终于来到大城市的喜悦中时，现实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醒了我。
服装厂里繁忙的工作，让我很不适应。尤其是我作为新人学徒，前两年是没有工资的。
有好几次，我想家想到偷偷躲在角落里哭，又怕回家被爸爸骂，只能咬牙坚持！【来源:baike.njembed.com】
为了鼓励自己坚持下去，我经常自我安慰，等我学成出师就好了，就能跟师傅一样赚钱了。{出处:baike.jrygou.com}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晃我当学徒已经快两年了。
在这两年期间，我每时每刻都勤勤恳恳工作，每天早早来到车间，生怕被人说懒惰。可遗憾的是，技术上并没有多少进步，除了会一点小烫，连平车都不会踩。
不是我不想学，是师傅压根就不给安排。每天上班做得最多的，是一些打杂的琐事。
有时看着坐在会议室开会的技术人员，我心里很羡慕，同时也很担忧，一直这样打杂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学到真正的手艺。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里吞吞吐吐跟爸爸说了我在服装厂的处境，并告诉爸爸，以我现在的技术，在服装厂只能做最苦最累，且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即使拿了工资，也是最低的。
（跟同事去吃饭）
爸爸听完，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也在犯愁。
过了几天，爸爸打来电话，决定送我去老家镇上一个裁缝店，重新学习做衣服。
从那以后，我才接触到了真正的制衣手艺。
我在裁缝店待了整整9个月，这9个月，对我来说是真正进入了服装行业，不仅学会缝制各种款式的上衣、裤子、裙子，还学会了裁剪。
每天师傅关门后，我都要求留下来打扫店内卫生，顺便翻看师傅那一本本厚厚的画图册，里面有每件衣服的细节标注。
看完画图册，我又捡起地上没用的碎布片，尝试着缝制衣服细节，一开始怎么都缝不好，经常折腾几个小时，连一个衣服领子都弄不明白。
我只能带着不甘心，回到租的小房子里睡觉，等着明天咨询师傅。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跟在师傅身后抢着干活，等着师傅心情好了，就赶紧请教前一天的问题。
几次下来，师傅看我勤快好学，就把一些简单的缝制活交给我做。后来，我就能独立做裤子、上衣了。
可以说，没有这9个月，我不可能打下扎实基础，走现在制版这条路，成为如今月薪3万的制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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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朋友出去玩）
裁缝店的学徒生涯结束后，我决定重回服装厂。
只是这一次，我因为有了基础手艺，开始在流水线做一些基础的衣服工艺。工资一个月900，但我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每天干完手里的活，我就跑去给做样衣的老师傅们当副手，就为多看一眼他们的操作手法。一来二去，我觉得做样衣也没那么难，就决定自己试试。
两个月后，我辞职去相邻的服装厂应聘，申请了样衣岗位。工资从900涨到1500，半年后因为表现突出，工资加了300元，每月能拿到1800元。
我在样衣岗位，一做就是两年。
这期间，我认识了我的爱人，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当时她做的是服装设计工作，恋爱谈了一年后，我们见了双方父母，并在两边亲友的祝福声中领证结婚了。
婚后，在爱人的支持下，我把全部热情都用在工作上。有时候，别人不愿意干的活，不愿意加的班，小组长都会找我，因为他知道，我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劲，想要出人头地。
做样衣的过程中，我需要跟几位制版师傅频繁打交道，也就是服装工程设计师。我发现他们不但可以和老板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七菜一汤的大餐，宿舍还是独立带有空调的，最主要的是，工资都是1万多起步。
这让我很是羡慕，我开始思考，既然样衣可以通过学习得来【来源:baike.xny58.com】，那制版一定也可以！
（遇事喜欢思考）
跟几位师傅打听了一段时间后，我得知上海有一家口碑不错的制版培训学校，学费5800，{出处:baike.woaimp.com}封闭式培训1个月。跟爱人商量后，我决定辞职去上海学手艺。
就在我正沉浸在学成归来就能做打版师傅，能拿高工资的美梦中时，现实再一次狠狠打醒了我。
由于我没有实地做制版的经验，应聘了附近好几家服装厂，都没有人愿意花高工资，聘请一个从头开始的新人。
眼看着几个月过去，为了生存，我只能继续去做样衣。
一直到一年后，我当学徒时的师傅，知道我在上海学了制版，就把我推荐给了乐清一家服装厂的老板，我这才真正开始了制版生涯。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真正做了制版后，才知道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培训学校更多教的是理论知识。
等真正要做时，我才发现，自己连衣服口袋的高低位置都不会把握。
还好有之前的工作经验，遇到不懂的地方，我就找来一件同样款式的衣服，照葫芦画瓢，先模仿。如果做错了，就赶紧指导样衣师傅去修正。
（认真工作的我）
那段时间，我心理压力很大，听爱人说，我晚上说梦话都在学习研究制版。
在我认真努力地坚持下，三个月过后，基本的制版技艺我都掌握了。
真正让我的制版技术大幅提升的，是在温州一家公司。
这家公司是给国内一线品牌提供产品研发设计和加工的，开发、设计等流程都比较正规，而且对版型工艺要求非常苛刻。严苛的工作环境，让我在制版时，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出现失误，被人抓住把柄。
久而久之，我的制版手艺，得到了很大提升。
随着制版岗位越做越顺，我的收入也跟着水涨船高，由原来的8000涨到现在的30000。
当然，做制版师傅后，也并非一路顺风顺水。
2009年，我经朋友介绍来到了北京一家服装厂。老板是温州乐清人，当时谈好了薪资待遇，没有签合同就开始上班。这里不是按月发放工资，而是等到用钱时再支取。这一切也都只是口头约定。[图文:baike.13girl.com]
我辛辛苦苦上了两年班，去财务结算工资，才发现比原本答应好的工资少了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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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休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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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我预支过1万元工资，但在上次就已经扣过，这次又无故扣除我2万元，一气之下，[图文:baike.zjtaobisu.com]我找老板理论，怎料老板死活不承认，非说我记错了。
我苦于拿不出证据，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自认倒霉。这件事到现在想来，仍觉得心有不甘。
2012年，我从这家黑心工厂离职，在朋友介绍下进了北京另一家服装厂，工资有了提升，也算是因祸得福。
2016年，我的一双儿女慢慢长大，跟爱人商量后，我在老家市里比较好的地段，贷款180万，买了一套足够我们一家四口居住的商品房。
也是从那时起，我再没跳槽过。熟悉的工作环境，不错的薪资待遇，每天中午还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对于现阶段的我来说，觉得挺知足的。
爱人前些年在老家带孩子，这两年刚出来上班。家里的开销几乎都是我在负担。
有时候想想，很感谢年轻时努力学得一技之长的自己。不然，现在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如果通过出卖体力赚钱，不但赚不到钱，身体也可能吃不消。
（跟朋友一起聚聚）
现在有相对稳定的工作，我的生活变得很规律，每天都坚持早起晨练。周末我会跟爱人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钓钓鱼。
同时心里计划着，我今年45岁，希望能在自己喜欢的工作岗位多干几年，把孩子养大，赚点钱养老。如果条件允许，在我退休的时候，我想把自己的手艺传授给有需要的人，再有时间，还想学习拍视频，做自媒体。
有时候，回头看看我走过的这一路，从学徒到现在制版兼设计，是从新兵坚持走向将军的过程。也是一个没有任何学历背景的农村孩子，通过吃苦耐劳学得一技之长，一步步改变命运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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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汤立明】
【撰文：沐阳子】
【编辑：醉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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