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漠北的两次守望:中国人,从未改变对信仰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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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来刷屏的短片《大唐漠北的最后一次转账》中,雷佳音借着微博评论又火了一把,这次的主角依旧是大唐的兵,只是没在守护长安,是几袋铜钱的军费。



主角卢十四曾经放弃过军人的身份,也曾经幻想着田地和女人,在大笔金钱可以据为己有时却选择了放弃,也最终实现了“爬,也要爬到西洲城”的壮举,而这句话其实只是白发老兵的言语,而非卢十四的承诺。

死者已然离去,生者自当负重前行。

这段历史对于笔者而言并不陌生,只是不忍提及而已。

皓首苍髯的老兵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从军行七首.其四.王昌龄

唐宪宗元和三年,龟兹城的某个冬日,大雪纷飞,相映成趣的是城墙上的一支白发苍苍的军队。这是大唐安西都护府最后一支残兵,西域万里疆土上也只剩下孤城龟兹还飘扬着大唐的旗帜,他们的领袖是被后人尊称为铁血郡王的郭昕将军,孤军坚守飞地53年,此刻绝唱即将响起。



陌刀已残,盔甲黯淡,粮草耗尽,后援尽失,唯一不变的是坚毅的眼神,他们在安西大都护、武威郡王郭昕的带领下与凶残的吐蕃军队进行了最后的血战,无一生还。

不存在的建中十一年

时间倒退53年(公元755年),彼时大唐如日中天,安西军正摩拳擦掌准备找阿拉伯人报怛罗斯之战的一箭之仇,却接到了回师长安的命令,留下的不过万余守军。

公元763年,乘火打劫的吐蕃人乘虚陆续占领陇右、河西诸州,切断了安西四镇与朝廷的联系。坚守各镇的孤军一度被隔绝达十五年,直至唐德宗建中二年(781)始与朝廷联系上。到唐德宗贞元三年(公元787年),吐蕃军攻陷北庭,安西再度与内地失联。



因此短片中的建中十一年是个不存在的年号,此时应该是贞元六年(公元790年),影片也许做了一定的艺术处理,但安西军当时处于与朝廷彻底失去联系的状态并无争议。

这个细节也确有原型,在库车县出土的《杨三娘借钱契约》这篇文献中,落款日期是“大历十六年”(公元781年),而历史上大历年号只用了十四年。

影片的历史还原

在真实的历史中,收到这最后一笔军费的是北庭节度使杨袭古,公元790年的秋天,他联络回纥大相颉于迦斯反攻北庭。片尾出现的那一支唐军应该就是杨袭古集结的部队。



▲出师的北庭唐军

然而,唐廷和回鹘联军最终为吐蕃所败,北庭残兵也仅剩一百六十人,而杨袭古也被盟友回纥大相颉于迦斯杀害。

西洲军的历史并没有结束,后世对敦煌考古中发现了来自西州的文书,其中有“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的字样,可见这百多号人在西州至少又坚持了十三年。

无独有偶,在700年前的西域,东汉王朝也有一支守军上演了同样的传奇。

疏勒城的坚守

永平十八年(75年)三月,北匈奴偷袭车师,汉军援军三百人遭遇埋,伏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匈奴军队在打败车师后继而攻打金蒲城。



▲剧照:血战疏勒城

在坚守金蒲并逼退匈奴之后,汉军撤退至战略地位更重要的疏勒,随即又被北匈奴围困。

秋,七月,匈奴复来攻,拥绝涧水;恭于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至笮马粪汁而饮之。恭身自率士挽笼,有顷,水泉奔出,众皆称万岁。--《资治通鉴·卷四十五》

即使有水源,守军还是很快陷入了粮草不继和弹尽粮绝的处境,《后汉书》载“数月,食尽穷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能吃的都吃完了,能打的也就是“余数十人”,有赖耿恭“推诚同死生”,汉军众志成城,“皆无二心”,单薄的疏勒城犹如大浪中的一叶孤舟,虽然飘摇,却始终没有倾覆。



单于知恭已困,欲必降之。复遣使招恭曰:“若降者,当封为白屋王,妻以女子。”恭乃诱其使上城,手击杀之,炙诸城上。虏官属望见,号哭而去。--《后汉书》

匈奴王的招降手段成了送人头之举,耿恭将使者手刃,并在城墙上烤了吃了,岳飞《满江红》中“壮士饥餐胡虏肉”的典故就是来自于此。以野蛮著称的匈奴人也吓哭了,匈奴单于也是气急败坏,但不管他们如何猛攻,疏勒城就是拿不下来,反而等来了大汉朝的援军。

千里驰援:汉庭的“不抛弃不放弃”

此时的皇帝是在“汉称七制”之一的汉明帝,作为东汉为数不多的明君,他无视了司空第五伦“以为不宜救”的建议。

司徒鲍昱议曰:“今使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则纵蛮夷之暴,内则伤死难之臣。诚令权时后无边事可也,匈奴如复犯塞为寇,陛下将何以使将?”--《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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