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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给她买房了?”我差点喊出声,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背上也完全顾不上疼痛。我盯着眼前的老公,脑子一片混乱,他居然会背着我给他妹妹买了一套房子!
“你冷静点,先听我解释。”老公一脸无奈,手伸过来似乎想握住我的手,却被我条件反射地抽开。
“解释?你要怎么解释?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是我孩子的爸爸,是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人,你就这样瞒着我,私下给你妹妹买房?”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发颤。
老公低下头,像是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仿佛在思考该怎么回应。
这个男人,我和他一起经历了十几年的风风雨雨,我以为彼此之间早已坦诚相待,没想到他居然能瞒我这么大的事。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想到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却不是为我们的小家而是流向了他妹妹的名下,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就在这时,小姑子苏楠不请自来,她一进门就径直走向沙发,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坐了下来,完全不顾我这边的火药味。她的眼睛淡淡扫过我和老公,带着一丝不屑。
“你闹也没用,我们才是一家人。”苏楠的语气不咸不淡,似乎这件事理所应当。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在这个时候失态。她这副淡然的态度让我更加不舒服,仿佛我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媳妇,甚至有点插足者的感觉。我冷冷地盯着她:“苏楠,你说清楚,什么叫你们才是一家人?”
她笑了笑,随意地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我哥是我哥,他给我买房有什么不对?我们毕竟是血缘至亲,你就是外人。”
外人。她居然说我是外人!这话像一根针直戳我的心脏。我和老公结婚这么多年,尽管婆婆早就去世,我一直都尽力维持和苏楠的关系,逢年过节我都会给她买礼物,哪怕她从来没对我和孩子们有过什么关心,可我始终想着她是老公的亲妹妹,我不能因为她的冷淡就让老公夹在中间为难。
可现在,居然是她在我面前说,我是外人?
老公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她现在急需房子,我们手上也有些积蓄,帮一下她是应该的。再说,我答应过妈,要照顾好她的。”
“你妈去世的时候,难道没有叫你也要对我好吗?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的小家才是最重要的!”我几乎要崩溃了。老公居然会这么轻描淡写地处理这件事,似乎我在这场风波里反而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别这样,”苏楠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我哥欠我的,给我买房是应该的。我没爸没妈,从小就吃苦,现在难道不该补偿我一点吗?”
“欠你的?”我愤愤地质问她,“你哥对你照顾还不够?你每次有困难,不都是我们两口子帮你?我家孩子学费都紧张的时候,你张口要钱,他不给你过得去吗?”
苏楠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他是我哥,这些都是应该的。”
“什么叫应该的!”我几乎要抓狂,“你也有自己的日子,为什么要靠我们来供养你?你知不知道,这些钱本该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未来,是孩子的教育,是我们的小日子,而不是给你买房!”
老公此时显得有些尴尬,似乎也有些后悔把事情处理得如此仓促,他皱着眉头,但又不敢正面回应我的质问,只是轻声说道:“我也没想过瞒你,只是事情来得太快。”
“太快?”我不屑地反问,“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觉得是太快就决定了?这得是多少积蓄,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这点钱存了多久?”
“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也不想跟你吵,但苏楠确实需要帮助。”老公的声音逐渐低沉,带着一点无力的解释。
“我需要的你就不管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刀子,“你是我老公,可现在看起来,真正跟你亲近的是你妹妹。”
“你这么说就过分了。”老公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和烦躁。
“过分?那你倒是告诉我,这个家到底算什么?你这样把钱都花在她身上,我和孩子还能指望什么?”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心底的失望和愤怒像一股洪流涌出。
苏楠听到这里,站起来拍拍手,似乎对我们夫妻的争执已经失去了兴趣。她朝老公挥了挥手,“哥,没事的,反正房子也买了,至于你们俩怎么吵,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我听着这话只觉得胸口一堵,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这一切只是我们小两口的私人恩怨,而她不过是旁观者。
她甩了甩头发,拿起包走向门口。临出门时,她回头冷冷一笑:“嫂子,你别太过分了。我们是一家人,不是敌人。你再闹,我哥还是会向着我。”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直接插进了我的胸口。门砰地一声关上,苏楠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中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石。老公默默站在那里,一时无言。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家,这段婚姻,似乎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老公在客厅站了很久,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平息我心中的怒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僵硬和沉默。我转过头,不想再看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就连我们的小家,现在也变得如此脆弱,似乎只要有人轻轻一碰,都会彻底瓦解。
“你想怎么样?”老公终于开了口,声音中透着无奈和疲倦,“你要我现在把房子退了,是不是?”
“你觉得还能退吗?”我冷笑,转过身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你们兄妹已经签了合同,钱也付了,现在让我闹?我还能怎么闹?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就是个外人。”
“别这样说,”老公叹了口气,坐到我旁边,“苏楠说话就是那样,她从小就有点娇惯,妈走得早,她一直觉得家里亏欠她。我知道她很多时候说话不中听,但她真没恶意。”
“没恶意?”我冷冷地打断他,“她说我不是你们一家人,她才是,这还叫没恶意?你自己听听,你妹妹都把我摆在什么位置了!”
老公皱着眉,似乎想为苏楠辩解,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词。他那副疲惫的样子让我心里越发寒冷。
“你以为我真的只是在意这套房子吗?”我死死盯着他,“房子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让我心寒的,是你从头到尾瞒着我,把我这个老婆当成了局外人!”
“我不是故意瞒你,”他挣扎着解释,“只是事情来得突然,我妈去世的时候确实叮嘱过我,要好好照顾苏楠。她从小就吃了很多苦,现在她手头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过不下去。”
“可我们自己的日子呢?你知不知道,我们孩子的学费还有下一年的生活费都紧张得要命?”我怒火中烧,根本无法接受他的这番说辞。
老公沉默了,似乎对我的指责无言以对。他低下头,双手揉搓着额头,像是感到极度的烦躁。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想着是不是苏楠又回来了,继续挑衅。可当我打开门时,门外站着的是婆婆的远房亲戚刘姨。
刘姨是婆婆生前走得很近的朋友,虽然不是亲戚,但平时也算是对我们家有几分关照。她拎着一篮水果站在门口,看到我眼圈泛红,立刻关切地问:“哎呀,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我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儿。”
我没说话,只是让她进来。老公站起身,脸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刘姨,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刘姨把水果放到茶几上,瞥了一眼我们夫妻俩,脸色有些沉重,“我刚好路过这边,就过来看看你们。怎么,你们俩这是……吵架了?是不是跟苏楠有关系?”
老公一愣,似乎没想到刘姨会这么直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回答。
刘姨长叹一声,“我早就听说了,苏楠最近让你们给她买房的事,唉,这孩子……从小就是被你妈宠坏了。你们现在也有自己的小家了,买房子这事,不是说帮就能帮的,夫妻俩得商量好啊。”
听到刘姨的话,我心里更是酸楚。我没想到,连外人都知道这件事,而我这个当老婆的,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刘姨,你也知道啊,他买了房,瞒着我,一分钱没跟我提过!”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刘姨拍了拍我的手背,转头对老公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买房子这么大的事,难道不该跟你老婆好好商量吗?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媳妇,估计会从坟里气得跳出来!”
老公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试图为自己辩解,“刘姨,这事确实是我没处理好,但苏楠确实急需这个房子,她一直跟我抱怨说现在住的地方租金涨得太高,再不买房,她根本负担不起。”
刘姨摆摆手,语气严肃起来:“你妹的事我知道,但你得明白,你现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一味地护着她。你们家里有困难,不是说帮不了她,但得有个分寸。买房子这种事,你让你媳妇怎么接受?”
老公低着头,不再说话。看得出来,刘姨的话让他有些无言以对。
“你妈生前跟我也交代过,让你照顾好苏楠,可照顾不是这么个照顾法啊!”刘姨继续说道,“你妈对苏楠确实心疼,但她也没说要你不顾一切啊,你现在的家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能为了她把你们夫妻的感情都毁了。”
我听着刘姨的话,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她的话很有道理,但我知道,老公心里对苏楠的那份责任感是根深蒂固的,从他妈妈去世那天起,这种责任就像一座山压在他肩上,让他觉得不管做什么,苏楠的事都必须优先。
刘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公,最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俩现在很难受,但你们得坐下来,好好把这事说清楚。婚姻不容易,你们不能因为苏楠的事让你们的小家出问题。”
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来,“我不打扰了,你们好好谈谈吧,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再来找我。”
我送刘姨出门,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老公依旧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门一关上,我再也忍不住,开口道:“现在你听到了吧,连刘姨都看不下去了!”
老公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现在房子已经买了,钱也付了,你让我怎么办?”
“房子能退吗?”我质问他。
“现在退是不可能了,合同都签了,但……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处理这事。”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诚恳,“我答应你,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会先跟你商量,再也不会瞒你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虽然依旧愤怒,但也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怎么追究也无济于事。
“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我压低声音说,然后转身进了卧室,不再看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愤怒,也有无奈,还有一种我无法名状的悲凉。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一直很沉闷。虽然我们没有再吵架,但彼此之间的疏离感已经蔓延开来。我和老公几乎不怎么说话,他下班回来也是默默吃饭,之后就钻进书房。我也不主动搭话,心里对他的失望久久无法消散。
一天晚上,孩子已经睡下,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老公突然从书房出来,坐到我对面。
“咱们谈谈吧。”他说,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很失望。我承认,是我处理得不对。买房这么大的事情,我确实不该瞒着你,更不该让你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
我依旧沉默,虽然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但我心里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他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我想了一下,咱们把这套房子过到我们名下,写上你的名字。房子虽然是给苏楠买的,但产权可以放在我们手里。这样的话,至少在法律上,这个房子是咱们的,你怎么看?”
他的提议让我愣了一下。老实说,我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折中的办法,但想到苏楠那张得意的脸,我心里又升起一股无名火。
“你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我冷冷地问,“你以为把房子过到我们名下,我就能原谅你了?”
老公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件事不是说过户就能解决的。但我真的是想弥补你,也希望能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我沉默了片刻,心里翻腾着各种情绪。其实说到底,房子归谁所有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我无法释怀的,是他对待我和苏楠的态度。可他的这番话,至少让我看到了一点他的努力。
“如果苏楠知道了,她会同意吗?”我质问道。
“她不同意也没办法,”老公坚定地说,“房子是我出的钱,产权自然归我。她可以住,但没理由反对过户的事。”
听到这儿,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这一点上,老公还愿意为我争取。
“那苏楠呢?她现在还觉得我是外人吗?”我嘲讽地问。
老公苦笑了一下,“苏楠她就是那种性格,嘴巴没个把门的,说话容易伤人。但你放心,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以后她再也不会这么对你。”
我冷哼一声,心里并不完全相信他的承诺。毕竟苏楠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样子,指望她一下子改变,实在不太现实。
“我不是想跟她争什么,”我缓缓开口,“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家里有了我和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她是你妹妹,没错,但你的重心应该在我们这个小家上,而不是无条件地去帮她。”
老公点点头,脸色有些复杂,“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更注意的。”
就在我们谈话渐渐平静下来时,门铃突然响了。我们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已经这么晚了,谁会来呢?
老公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果然是苏楠。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几乎是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屋里。
“哥,出事了!”苏楠一进门就大声说道,“你得帮我!”
我听到她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沉。这个时候她突然跑来,还带着这种语气,肯定又有什么麻烦事。
“怎么了?”老公皱起眉,语气有些不悦,“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
苏楠喘着气,脸色苍白,“我借钱炒股,赔了……赔了好多钱!现在人家要追债,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你们帮忙。”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猛地一跳。借钱炒股?赔了很多?她这是欠了多少钱?
“你说什么?”老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你借钱?借了多少?”
苏楠咬着嘴唇,眼神闪烁,似乎不敢直视老公的眼睛,低声说道:“两百……两百万。”
“两百万?”老公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疯了吗?你哪来的胆子借这么多钱?”
苏楠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我也是一时糊涂,看到别人都在赚钱,我就想着能不能也赚点……没想到,赔得这么惨……”
我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的表演。两百万?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欠下这么大一笔债?这不仅仅是冲动,这简直是无知和贪婪的结果。
“你知不知道,两百万不是个小数目!你怎么敢这么做?”老公气得脸都涨红了,“你现在是把我们家都拉下水了吗?”
苏楠哭得更加厉害了,跪在老公面前,拉着他的手哀求道:“哥,我知道我错了,但现在我真的没办法了,他们逼得紧,我快要撑不住了。你们帮帮我吧,再不还钱,我可能会被起诉,甚至……甚至他们会找人来威胁我!”
老公看着她,满脸的怒火和无奈。他摇了摇头,退后两步,似乎不愿再听她的哭诉。
我冷冷地说道:“你让我们怎么帮?我们还没缓过来,你又来要钱。苏楠,你真的是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处境,只想着你自己!”
苏楠转头看向我,眼里带着祈求,“嫂子,我知道我这次做错了,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求你们这次帮帮我吧,等我度过这一关,我一定会好好反省,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我没动容,反而更加坚定,“我们的小家现在已经够乱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制造麻烦,难道你不觉得你自己该为你的错误承担责任吗?我们已经不是你随叫随到的银行了!”
苏楠的眼泪流得更凶,声音哽咽:“嫂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
老公这时突然开口,语气冷淡,“苏楠,这次我帮不了你了。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每次出事都指望我来收拾残局。”
苏楠震惊地抬起头,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哥,你不帮我?你真的不帮我?”
老公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已经帮过你太多次了。这一次,你必须自己面对。”
苏楠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她站起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们不帮我是吧!你们一家人对我不管不顾,我会记住的!”
说完,她转身冲出门,留下我和老公面面相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我看着老公,他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但这次,他终于站在了我的一边。
“她会没事吗?”我忍不住问道,虽然我对苏楠很生气,但心底里还是有一丝担忧。
老公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她必须学会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我们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复杂。这个家,似乎终于回到了正轨,但付出的代价,也让我深感心累。
那晚,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彼此沉默着,仿佛都在为这个已经受伤的家庭祈祷着一个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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