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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意帮你弟弟,就是不认我这个妈了!”妈妈的声音尖锐得像一把刀,瞬间划破了房间里紧张的气氛。她站在客厅中央,指着我,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仿佛再不依她的意思,她下一秒就会做出更过激的举动。
我站在一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刚才她突然提出的要求让我心里一沉,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提出这种事——要用我和老婆现在住的房子,给我弟弟当婚房。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有点心寒。
老婆此时站在我身旁,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袖子,眉头微蹙。她虽没有出声,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怒火几乎快要抑制不住了。我们这套房子,原本就是在她娘家凑了一部分钱,加上我们自己这几年的积蓄才买下的,现在还在还着贷款。如今,妈妈却要把它给我弟弟当婚房?
“妈,这房子是我和晓琳的,是我们的家……”我试图平静地和妈妈讲道理,但她根本不听。
“你弟弟还没房子结婚,难道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帮他一把?我和你爸这辈子就这么两个儿子,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打光棍吗?”妈妈一边说,一边用力跺了跺脚,仿佛这样能让她的话更有分量。
我弟弟叫小军,比我小五岁,从小在家里就是被宠得有些任性。工作一直不太稳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攒下什么钱。现在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打算结婚了,但却因为没房子卡住了。于是,妈妈才打起了我的房子的主意。
“我可以给他一些经济上的帮助,但房子不行。”我尽量让自己说得不那么强硬,但心里早已隐隐不快。
“经济帮助?你觉得你能帮多少?还不如直接让他住这套房子呢,你们反正可以再买一套啊。”妈妈的语气理所当然,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这对我和老婆意味着什么。
“妈,这房子我们才刚住了两年,贷款还没还完,怎么能就这么给出去?”晓琳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冷静和坚决。
妈妈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哟,晓琳,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婆婆,家里的事你也得听我的。”
晓琳冷冷地笑了一下:“妈,房子是我和你儿子一起买的。我们不是不给小军帮助,但把我们的家让出去,您觉得合适吗?”
妈妈听完这话,直接走到沙发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双腿一伸,竟然整个人躺了下来。
“你们不答应,那我今天就不走了!老大,你这么没良心,你不帮你弟弟,那我就赖在这儿,什么时候你们同意了,什么时候我再起来!”
我整个人愣住了。妈妈竟然直接耍起了泼,这一幕我从没想过会在自己家里上演。晓琳也皱紧了眉头,但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气氛僵硬得可怕。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我爸和小军一起走了进来。我爸脸上有些无奈,小军则是一脸不爽的样子。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语气带着责备:“哥,妈说的这事你怎么还不答应啊?我结婚缺房子,你这个做哥哥的不是应该帮一把吗?”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小军,房子是我和晓琳的,不是爸妈的,更不是我的私人财产。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什么你们的房子?你是我哥,我不住你的房子,难道住别人的?”小军不以为然地说道,仿佛我有义务无条件让出房子。
我感觉胸口被堵住了一口气,怎么讲道理都似乎行不通。我看向我爸,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些支持。
“爸,你怎么看?”我问他。
我爸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你妈这人你也知道,话说出口了,她肯定就这么固执下去。不过你也别太较真,都是一家人,给小军帮个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帮忙我不反对,但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我们也是刚刚稳定下来,这套房子才刚住不久……”我感到一阵无力,心里隐隐生出一股委屈。
晓琳终于开口:“要不这样,既然要用房子,那也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什么条件?”妈妈躺在地上,不甘心地问。
晓琳走到我身边,语气依旧冷静但有力:“第一,房子如果给小军住,我们不能搬出去住在外面,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住,但房子的产权和使用权,依旧属于我和我老公。第二,小军结婚的相关费用,我们只能帮到力所能及的部分,房子已经是很大的支持了,其他事情得他自己承担。第三,小军和他未来的妻子必须尊重我们在房子里的生活空间,不能随意打扰和干涉我们的生活。”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钉在我心里。我能感觉到她的坚决和底线,而我心里也莫名感到一丝轻松。
我妈听完后,立刻翻了个白眼:“哼!你这不是让小军的婚事变得更难吗?他女朋友要是知道还要跟你们住,能愿意嫁吗?”
小军也不满地嚷嚷:“晓琳,这也太苛刻了吧?我结婚不是应该自己有个空间吗?怎么能和你们一起住?”
晓琳不慌不忙:“房子是我们的,你们想要用,总得有个度吧?要不然,自己努力再买房,或者租一套,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向小军:“小军,结婚是你自己的事情,房子确实是个问题,但我们已经在帮你解决一大半了。剩下的,还是得靠你自己。”
我妈一听,马上又开始拍打地面:“我不管,我就是不管!老大你不给你弟弟个交代,我今天就赖这不起来了!”
场面一时僵住。我看着妈妈躺在地上撒泼,再看看一旁皱眉的老婆和不满的小军,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和无奈。
就在这时,屋里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姐红着脸推门进来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姐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她的到来仿佛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我妈面前,蹲下身,伸手想把我妈从地上拉起来。
“妈,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岁数了,躺地上不怕伤着吗?”我姐的声音有些急切,眼里满是无奈和心疼。
我妈却倔强地推开她的手,继续赖在地上,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你们不用劝我!今天这事没解决,我就是不起来!老大要是不给小军房子,他就是不孝顺!我这辈子就白养了他!”
我姐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我,低声问:“哥,怎么回事?妈刚才打电话跟我说你们在吵架,我赶紧赶过来的。”
我还没开口,晓琳已经抢先一步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声音不高,却条理清晰:“事情就是这样。妈要我们把房子给小军结婚用,我们提出的条件她不接受,现在就躺在这儿不肯起来。”
我姐听完后,叹了一口气,显然也觉得有些为难:“妈,哥和晓琳的房子是他们自己辛苦买的,还在还贷款呢,咱不能这么不讲理。小军结婚的事我理解,但也不能完全指望哥嫂。”
“你现在胳膊肘也往外拐了是不是?这可是你亲弟弟啊!你要不帮他,就只能打光棍一辈子了!”我妈依然固执地躺在地上,眼睛里满是委屈。
我姐蹲在她旁边,语气里带着些哀求:“妈,大家都在为小军着想,哥嫂已经愿意让出房子给他用一段时间了,他们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您不能再这么闹了。”
“什么叫让步?这房子本来就该是老大的!我是他妈,我说了算!”我妈一提到房子,情绪又上来了,竟然还拍了拍地面,仿佛在示威。
我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地开口:“妈,这房子是我和晓琳用我们自己的钱买的,您怎么能说是我的?再说了,就算是我的,也不能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直接给小军用,这不是说给就给的事情。”
我妈听我这么说,脸色一变,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瞪着我:“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房子不是应该给小军用吗?难道你们还打算自己占着不放?”
我刚想再解释,晓琳突然插话:“妈,我们并没有不帮小军,我们刚才也提了条件。如果您觉得条件不合理,那我们再商量,但您这样赖在地上不起来,问题只会越来越复杂。”
我妈冷哼一声:“条件?你那哪是条件,分明就是要把你弟弟婚事搞黄!”
我心里烦闷,看看小军,他一直站在旁边一声不吭,显然对妈妈的行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小军,你就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吗?这是你结婚的事,难道你真觉得我和晓琳欠你什么,必须无条件让出房子给你?”
小军听到我这么说,显得有些不耐烦,眉头一皱:“哥,你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吧?我不就是借住一下吗?等我以后有钱了再还你呗。再说了,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晓琳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再买一套房的。你知道这房子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声音已经有些抖了。
小军冷笑了一声:“哥,不就是个房子吗?你们条件这么好,怎么会再买不起一套?别说得这么严重好不好。”
我感觉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手握得紧紧的,忍住没发火。晓琳在旁边看我情绪激动,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冷静。
晓琳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保持冷静:“小军,房子是我们自己买的,贷款还没还清,压力也不小。我们提出的条件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你们结婚的事我们愿意帮,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牺牲自己的生活。你结婚是人生大事,但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
小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又无可奈何。他转头看向我妈:“妈,你说怎么办?”
我妈这会儿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语气依然不善:“小军,你别怕,妈帮你!今天这个房子要是不给你,我就不信这个理儿!”
场面再次陷入僵局。
我爸终于走了过来,他一直在旁边没怎么说话,显然也是不愿意卷入这种家务事中,但现在情况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他不得不发声了。
“行了,别闹了。”我爸声音不大,但透着威严,“事情得有个理儿。房子是老大的,他们不愿意直接给,你们也不能逼人家。小军,你结婚的事得自己想办法,哥嫂帮你是一回事,但不能全指望人家。晓琳提的条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爸!”我妈不满地瞪了我爸一眼,“你到底站哪边的?你不心疼你小儿子打光棍吗?”
“心疼,但也得讲道理!”我爸瞪了我妈一眼,随后又看向我弟弟,语重心长地说:“小军,你是我儿子,爸当然希望你结婚顺顺利利,但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你哥嫂身上。房子这事他们已经给了你解决方案,你自己考虑清楚。”
小军有些愤愤不平,但明显不敢和我爸顶撞。他闷闷地不说话,气氛再度陷入僵持。
过了几分钟,我姐终于开口了:“妈,爸说得对。咱们家里人不能为这点事闹得这么僵。小军的婚事是大事,但哥嫂也有他们的难处,咱们不能让他们为难。小军,你们可以先按照晓琳提的条件住下来,等你们稳定了再另作打算。”
我妈还想说什么,但看我爸和我姐都站在我这边,似乎也有些气馁,没再出声。
小军咬了咬牙,沉默片刻后终于低声道:“行吧,按照你们说的办。”
虽然这话算是给事情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但我知道,矛盾并没有真正解决。这场争执,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了我们这个家庭里,留下了难以愈合的裂痕。
气氛虽然稍稍缓和,但家里的压抑感依然挥之不去。小军勉强答应了条件,妈妈虽然没再闹,可脸上的不甘心分明没有消散。事情表面上看似告一段落,实际上却只是暂时压下了火头,随时可能再燃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没有再提房子的事,倒是小军和他女朋友的婚期越来越近了。妈妈为了这件事忙得不亦乐乎,经常在电话里大声嘱咐各种琐事,尤其在婚房的布置上,更是事无巨细。尽管房子是我和晓琳的,但她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指挥小军怎么布置,甚至没少插手我们自己的生活安排。
有一次,我刚回到家,发现客厅的沙发套被换了,我正想问怎么回事,晓琳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你妈今天带着人过来,说这沙发套太旧了,非要给小军结婚换新的。”
我心里一紧:“她直接换了?”
晓琳点点头,语气平淡:“她还说了,你们家小军婚礼的时候客人多,要把我们卧室暂时腾出来,让他和他女朋友住,反正我们可以挤一挤。”
这话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我胸口,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我妈的行为已经明显越界,然而她似乎完全意识不到问题在哪儿。我走到沙发边,颓然坐下,脑子里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晓琳见我不说话,叹了口气,坐到我身旁:“我们不能再让步了,已经把房子给他们用了,还要我们连自己的空间也让出去,太过分了。”
“我知道,这事确实不对,我会和妈说的。”我低声应道,但心里隐隐感觉到,这话说出口恐怕不会顺利。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我妈就主动找上了门。她显然得知我对换沙发套不满,刚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质问:“老大,你怎么对你老婆有意见都不跟我说,非要让晓琳不高兴?这房子现在是小军的婚房,布置一下也不行吗?”
我被她这番话堵得有些愤怒:“妈,这房子是我们的,你说给小军用,我们答应了,但你也不能连我们住的空间都擅自做主吧?沙发的事我没说什么,可要把我们卧室腾出来给小军住,这是不是过了?”
我妈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语气拔高了几分:“过了?小军结婚这是头等大事,你们挤一挤不也是帮帮忙吗?你怎么就这么计较!”
“妈,我们不是计较,而是有些事真的不能无底线地让步。我们可以帮小军,但这房子终归是我们自己的,连卧室都给他们住,那我们住哪儿?”
我妈看我态度强硬,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老大,你这意思是你不想帮你弟弟了?你说得好听是你们的房子,可当初这房子钱你们两个家里都出了不少吧?怎么到了现在,就只成你们俩的了?”
我心里猛地一抽。妈的话明显是在挑明,这房子当初她也出了钱的事实。我本以为她不会拿这个说事,但现在,她已经不顾及了。
我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发火:“妈,当初家里帮忙是事实,但这房子产权是我的,贷款也一直是我们在还。这不能因为当时的帮助,就变成小军的婚房吧?”
妈妈冷哼一声:“你现在倒好,知道分得这么清楚了?我告诉你,既然当初你们家里出了钱,那小军现在要用,你们就不能拒绝!”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妈,话不能这么说!家里帮我们,我们感激,但房子是我们辛苦买的,不能你一句话就把我们赶出去!小军的婚礼我们帮,但不能牺牲我们的生活!”
妈妈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手指颤抖着指向我,声音带着哭腔:“你这真是翅膀硬了!为了个房子跟你妈顶嘴!老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正当我们争执得不可开交时,晓琳从卧室走了出来,脸色平静但眼神坚定。她走到我身旁,拉住我的手,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妈,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不帮小军,也一直在妥协和让步,但有些底线是不能被触碰的。如果我们连自己的生活空间都要让出去,那我们今后要怎么过日子?”
我妈被她这话一堵,一时说不出话来,但脸上的怒意并未散去。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冷冷道:“你们要是这么想,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看你们是巴不得小军婚事泡汤,自己过得自在!”
场面再次陷入僵局,我感到无比疲惫。这种争执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每次只要提到房子的事,妈总会翻出陈年旧账,让我心里压抑得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姐又来了。
她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匆忙走到我妈跟前:“妈,您又怎么了?刚才小军打电话给我,说您在这儿和哥嫂吵架,他很担心。”
我妈一听,立刻冷哼一声:“还不是你这不孝的哥哥嫂子!为了个房子,连你弟弟的婚事都不想管了!”
我姐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转头对我妈说:“妈,您别再这么说了。哥嫂已经帮小军很多了,咱不能得寸进尺。小军婚事是大事,但哥嫂也有他们的生活。”
我妈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委屈地说:“你们一个个都向着他们,谁还记得我是你们妈!”
我姐叹了口气,缓缓蹲在我妈面前:“妈,没人不记得您,但您得明白,哥嫂已经做得够多了。房子给小军住,已经是很大的帮忙了,不能再强求他们让出更多。”
我站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我妈虽然一脸不情愿,但显然被我姐劝得动摇了。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松了口气,语气带着些无奈:“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一场争执,终于在我姐的调解下暂时平息。我和晓琳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依然不免隐隐作痛。
小军的婚礼如期举行。那天,我站在旁边,看着弟弟满脸笑容地迎接新娘,一旁的妈妈也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可是我的心情却复杂至极,房子的问题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口,无法忽视。
婚礼结束后,小军和他妻子暂时住进了我们的房子。虽然他们尽量不打扰我们,但生活上的摩擦难以避免。每次碰面,总有种无形的隔阂横亘在我们之间。
这套房子,虽然依旧属于我和晓琳,但在我心里,早已不再是我们曾经温暖的家。那些争吵和不快,已经让这个地方变得陌生而冷漠。
不久后,我和晓琳决定另买一套房子,彻底搬出去。我们需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远离这些纷争和压力。虽然贷款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但我们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
在新房的阳台上,我和晓琳并肩而立,望着远处的夕阳,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或许,家庭的牺牲与包容总有个限度,超过了这个限度,再多的让步也只会让关系更加紧张。
晓琳轻轻握住我的手,笑着对我说:“我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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