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初秋的湖北，太阳依旧毒辣，热浪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翻滚。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工人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交织成一曲粗犷的劳动交响乐。
董爱华，这个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中年汉子，穿梭在繁忙的工地上，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仿佛一只警惕的猎鹰。
他来自河南许昌，多年前背井离乡来到湖北十堰打拼，凭着勤劳和精明，成了工地上人人敬畏的包工头。
很少有人知道，他来湖北的真正原因，是为了逃离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一段浸透着鲜血和仇恨的过去。而如今，命运的齿轮似乎又开始转动，将他平静的生活推向深渊。
这天傍晚，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安。董爱华像往常一样，巡视着工地，清点着仓库的材料。当他走到临时搭建的库房前，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库房的门虚掩着，似乎被人动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步走进去，仔细查看起来。仓库里的材料堆放得整整齐齐，但董爱华一眼就看出少了些什么。
他走到角落，指着空出来的一块地方，厉声问道：“这里原本放的十二箱电焊条呢？”看守仓库的工人吓得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董爱华强压着怒火，他知道这些电焊条价值不菲，如果真的丢了，损失可不是小数目。工地上人多手杂，保不准是谁起了贪念。
但是，仓库一直有人看守，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是监守自盗？董爱华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工人，心中暗暗怀疑着一个人——赖老憨。赖老憨是工地上一个干杂活的，平时就住在仓库旁边的一间小屋里，负责夜间看守。
这十二箱电焊条，少说也值个两三万，对董爱华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本就精打细算，这回更是心痛不已。工地上的工人流动性大，要说是外人偷的，可能性不大。
仓库一直有人看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内鬼所为。
董爱华想起，昨晚他巡视工地时，看到赖老憨在仓库门口晃悠，当时只觉得他是在尽职尽责，现在回想起来，却多了几分疑虑。
赖老憨平日里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为人老实本分，从不贪图小便宜。难道，真的是他监守自盗？董爱华心中充满了疑惑，决定先暗中观察，再做打算。
02
赖老憨是董爱华和妻子白翠莲几年前在街头捡到的流浪汉。当时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蜷缩在街角瑟瑟发抖，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见他可怜，心地善良的白翠莲动了恻隐之心，便和董爱华商量着把他带回了家。赖老憨脑子似乎有些问题，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更别提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了。
董爱华看他憨厚老实，就给他取名“赖老憨”，让他留在工地上打打杂，也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赖老憨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干活却很卖力，脏活累活抢着干，还从来不要工钱，只是每顿饭都要吃上三大碗。董爱华见他可怜，有时还会给他买些新衣服和生活用品。
这些年，赖老憨在工地上也算是安顿了下来，大家也都习惯了他的存在，偶尔还会和他开开玩笑。
只是，赖老憨有个毛病，他对钱完全没有概念，每次董爱华给他工钱，他都会转手送给别人，要不就随手乱放，为此董爱华也没少操心。
想到这里，董爱华心中更加矛盾，一方面，他觉得赖老憨绝不可能做出偷东西的事；可另一方面，种种迹象却又让他不得不怀疑。
董爱华用力搓了搓脸，试图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赶走。赖老憨憨厚老实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却又被另一个画面迅速取代。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雨夜。昏暗的灯光下，父亲倒在血泊中，至死都睁着双眼，似乎在控诉着凶手的残忍。
母亲跪倒在父亲身旁，哭得撕心裂肺。年少的董爱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却无能为力。那一年，他才十八岁，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凶手很快被抓获，却因证据不足被释放。董爱华不甘心，他发誓要为父亲讨回公道，却被母亲苦苦劝阻。
为了躲避仇家的报复，也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乡，带着满腔的悲愤和仇恨，踏上了南下的火车，来到了千里之外的湖北十堰。
03
十堰，这座陌生的城市，成了董爱华新的起点。他从最底层的工人做起，凭着吃苦耐劳的劲头，一步步往上爬，最终当上了包工头。
他和同乡姑娘白翠莲结了婚，并在城郊租了间小屋，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直到五年前，他们在街头遇见了赖老憨，平静的生活才泛起了一丝涟漪。
那天，董爱华和白翠莲去买菜，在街角的垃圾堆旁，发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他蓬头垢面，瘦骨嶙峋，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却不知所云。
白翠莲见他可怜，便给了他一些食物和钱。谁知，那流浪汉接过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却把钱丢在地上，还一个劲地摇头。
白翠莲这才发现，他似乎脑子有些问题。董爱华原本想把他送到救助站，但白翠莲心软，觉得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便决定把他带回家，给他一个容身之所。
赖老憨似乎失去了记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问他什么，他也只是茫然地摇头。白翠莲看他可怜，便给他取名“赖老憨”，让他住在家里，帮忙做些简单的家务。
赖老憨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干活却很勤快，洗衣扫地、买菜做饭，样样都抢着干，这让白翠莲对他更加怜惜。
后来，董爱华便把他带到了工地上，让他帮忙打打杂，也好有个事做。赖老憨在工地上也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他每天跟着工人们一起出工，搬砖头、运水泥，虽然活干得慢，但却从不抱怨。
工人们见他老实，也都愿意帮衬他，时间久了，赖老憨便成了工地上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电焊条的事情似乎也石沉大海。董爱华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渐渐放下了戒心。
毕竟，这么多年来，赖老憨一直都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会做出偷窃的事情。只是，最近董爱华发现，赖老憨似乎有些不对劲。
04
他总是偷偷摸摸地躲着自己，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尤其是当白翠莲出现的时候，他更是表现得异常紧张。
一次，董爱华无意间看到，赖老憨在白翠莲晾晒衣服的时候，偷偷地拿起一件白翠莲的衣服，放在鼻子底下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