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踩着高跟鞋匆匆赶往赵敏家,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礼品盒。这是个普通的周六,她本想窝在家里追剧,但赵敏一早发来的消息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你必须来,我哥哥明天就要回外地了,今晚是个小聚会,你一定要来!”
当李雪到达赵敏家的时候,客厅墙壁上悬挂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每张照片里都有一个笑容温暖的男性身影,赵晨——赵敏一直挂在嘴边的哥哥。
“终于来了!”赵敏从厨房里探出头,微笑着说道,“我哥还一直问你要不要来,我说有酒你一定会出现。”
李雪被这句调侃逗乐了,笑着问赵敏:“哪里就有酒哪里就有我?”
赵晨从阳台走进来,阳光打在他的肩上,他那清秀的脸庞似乎在发光。“嗯,你就是我们今天的主宾,李雪。”他说话的声调缓慢而低沉,仿佛在轻声低语。
聚会很快开始,餐桌上摆满了家常菜,酒杯不断地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在一片欢笑声中,李雪渐渐放松,和赵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一杯,敬认识这么久才见面的你。”赵晨微笑着举起酒杯,透过酒杯看到的世界似乎被放大了。
“没问题!”李雪爽快地回应,笑容满面地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夜色渐深,聚会氛围如仲夏夜的温风般舒适而迷人,当赵敏和其他朋友渐渐离开或歇息时,李雪发觉自己的视线渐渐停留在赵晨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错不开眼。
赵晨提议一起到阳台上透透风,夜空星光点点,凉意袭人,李雪只觉得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
“你对未来有什么计划?”赵晨倚在阳台栏杆上,若有所思。
“暂时还没有特别清晰的方向,只希望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虽然...到现在也没搞清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李雪自嘲地笑笑。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无论你选择什么。”赵晨的语气温柔而坚定。
随着酒精的渗透,李雪突然有种冲动,想告诉这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所有的感想。不知不觉,两人有了更多的倾诉,酒精如同催化剂般让原本需历经岁月才能建立的亲密感瞬间逼近。
“今晚...谢谢你。”李雪的声音轻得像呼吸,言语中却满是沉重的复杂情感。
赵晨没有回答,而是用手轻轻拂开李雪额前的发丝,动作那么自然,似乎早已熟稔。
不记得什么时候回到室内,李雪只记得赵晨为她披上了一件暖和的外套,而她却没有推开他的怀抱。夜晚的灯光逐渐暗淡,什么时候,有些界限悄然模糊。
然而,第二天清晨当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脸上时,李雪一下子惊醒,恍若梦醒。一边是赵晨浅浅的呼吸,一边是自身内心巨大的不安与慌乱。她迅速穿好衣服,匆匆从房间里走出来,试图让昨夜的一切定格于尘封的记忆。
“这样可能比较好...”李雪喃喃自语。她取出钱包,心中有些莫名的荒唐感,她随手留下两百元,仿佛这能够象征性的平息自己内心的惶恐。匆忙间,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赵晨,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几个月后,李雪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中的验孕棒清晰地显示出两条杠。那一刻,她的头脑一片空白。深呼吸了好几次,她依然无法平复内心的震惊与忐忑。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态让她感到手足无措,只能呆呆地盯着窗外。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李雪自言自语,声音里夹杂着不安。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是赵敏发来的消息,关心她的近况。然而,李雪已经没有心思回复任何东西,她面临着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经过几天的反复思考和内心斗争,李雪最终决定前往医院做产检,她想清楚了,不论怎样,她要承担这个生命带来的责任。她决定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毕竟,那一晚的故事,只有她自己能负责。
当天,她特意选择了一家平时不会去的医院,希望过程顺利,低调解决问题。然而,当她踏入产科诊室的那一刻,内心的忐忑再次被掀起:坐在医生位上的人穿着白大褂,眉目间分明是赵晨。
“李雪?”赵晨抬头看见她,虽然有一点惊讶,但语气依旧温和,“是你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是的...是我。”李雪强压下心中的波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没想到你在这儿值班。”
赵晨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她的脸上,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但很快就转移到病例上。气氛微妙而紧张,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检查过程中,赵晨一边认真记录,一边不经意地偷看李雪。他似乎在思考,又像在等待。最终,他放下手中的报告,低声问道:“那天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李雪面露犹豫,内心的懊悔和无奈一时间奔涌而出。她低着头,声音微弱:“我留下了两百块钱,感觉出来的太匆忙...”
“你觉得那两百能解决什么问题吗?”赵晨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无奈与不解。
“我那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李雪睁大眼睛,眼神里泛起无法掩饰的不安,“我只是...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赵晨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检查,期间再没有多说什么。
一时间,诊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沉重。随着检查的进行,李雪感到越来越压抑,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赵晨的情感原来从未消退,反而在这次重逢中,被无限放大。
扎心的沉默在最后被打破,赵晨轻声说:“不管怎样,照顾好自己和宝宝,这很重要。”
这句平静安抚了李雪内心的慌乱,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拿着检查结果走出诊室时,她的脚步有些飘忽。
赵晨凝视她的背影,内心其实也颇不平静。许多未尽的情感在他心中旋转,像是一个未被解开的谜团。
随着检查的结束,李雪走出医院,脑海中依旧充满那段不方便的对话。她走向公交车站时,赵晨突然追了上来,站在她面前,脸上是认真的神情。
“李雪,我们可以谈谈吗?”赵晨直视着她,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李雪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两人选择了一间安静的小咖啡馆,坐在角落,不大的桌子间仿佛有道无形的墙。他们中间隔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沉默让空气变得有些粘稠。
“你还在意那晚的事吗?”赵晨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柔和但带着坚定。
李雪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更多的是在意那之后,我逃避的姿态。”她望着杯中微漠的咖啡,不知如何继续。
“说实话,那天晚上我有点慌乱,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赵晨轻轻敲了敲桌子,下定决心似地说,“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就此失去你。”
“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起这份责任。”李雪皱紧了眉头,“太多的不确定性,未来会怎么样,我心里真的没底。”
“没人能提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走下去,共同面对。”赵晨微微倾身向前,目光坚定,“我们可以做出一些改变,为了这个小生命,也为了我们自己。”
缄默片刻,李雪终于抬起头,柔和了语气:“也许是我当时想太多了,其实,我也不想错过。”
在那次坦诚对话后,他们的关系有了明显的变化。赵晨主动陪李雪去医院复查,为她安排产前营养课程,任何相关的事情他都照顾得无微不至。李雪发现,赵晨的每一个行动都在告诉她,他愿意全心全意地参与他们共同的未来。
不久后,他们搬进了新家。属于他们的空间充满了生机与希望,房间里挂着的200元,成为了他们共同走过的心路历程的一部分。
“这200块算是我的赎金,也算是我们情感的起点吧。”赵晨笑着把这钱一角儿塞进墙上的相框里,“以后再面对问题,我们都要坦诚,而不是躲避,对吗?”
李雪站在一旁,眼里噙着笑意,“是啊,我们得共同面对。”
日子在平淡与偶然的惊喜中继续,赵晨与李雪一起准备迎接他们的孩子,他们的生活也因多了这个小生命的存在而充满活力。偶尔,他们也会因为小事争吵,但每次争吵后,他们总会更加理解和珍惜对方。
一个宁静的夜晚,李雪依偎在赵晨怀里,轻声问:“赵晨,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那次的相遇,为什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发生呢?”
赵晨低头看着她,轻笑着反问:“也许这是命运安排的一场测试,我们还能一起走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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