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山岛战役，总参令推迟作战，张爱萍：愿立军令状，请收回成命

20世纪50年代初，刚刚诞生的人民共和国，在全世界的关注下，经受了巨大的考验，取得了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朝鲜停战后，美国又和蒋介石酝酿签订了“共同防御条约”。美国政府想通过此条约来进一步控制台湾岛和台湾海峡。蒋介石想利用这个条约取得美国支持，阻止我解放浙江、福建及其他沿海岛屿，达到在台湾立足并伺机反攻大陆之目的。美蒋双方互相勾结，互相利用，各有企图。

浙东沿海，大大小小罗列着1140多个岛屿。这些岛屿总体呈南北走向，形成一条较为狭长的岛链，我们称作台州列岛。

◆大陈岛、一江山岛位置图

在此狭长的岛链中，国民党最为看重的是大陈岛和一江山岛。如果说大陈岛是台湾的北大门，那么这一江山岛就是这北大门的门闩。蒋经国也曾经说过：一江山岛是反攻大陆的大门，我们不仅要守住这扇大门，而且还要从这扇大门去反攻大陆。一江山岛的军事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1953年8月，蒋介石派原第67军中将军长刘廉一到大陈岛接任总指挥，并把他的美械装备第46师从台湾调往大陈岛。刘廉一上任后，将原“大陈岛游击指挥所”改为“大陈防卫区司令部”，并且重新调整兵力部署。刘廉一在一江山这个仅1.3平方公里的小岛上布设了1100余人的兵力，他的“一江山地区司令部”率突击第4大队、炮兵第1中队坚守北江，突击第2大队第4中队坚守南江。两岛建立完备的防御工事，独立防守，互为依托。

美蒋联合之后，国民党自恃有了强大的靠山，依托这大陈岛、一江山岛等岛屿变本加厉地骚扰、破坏我海上交通及渔业生产，并以前沿岛屿为跳板向内陆不断派遣特务。

1954年8月初，中央军委决定：暂缓进攻金门，先解决浙江沿海的岛屿。华东军区参谋长张爱萍受命解放浙东沿海岛屿。

浙东前线指挥部成立后，张爱萍任司令员兼政委。指挥部一开始运作，张爱萍便积极地筹划一江山岛登陆作战问题。他对参加会议的华东军区陆、海、空三军领导说：“本次作战需要三军协同。而这三军协同呢，我们没有一点经验。下面让我们的苏联顾问安东诺夫给指导指导，请大家虚心听取意见。”

华东军区首席苏联顾问起身，滔滔不绝地讲起“诺曼底登陆战”、“西西里岛登陆战”来，并从中抽象出了好多理论性的东西。可是对于江山岛以及我军的实际情况却很少提及。

“此役照搬二战时的登陆作战经验明显是行不通的。”行伍出身的华东军区海军司令陶勇听不得这一套一套的大理论，于是贸然打断了安东诺夫的话。

安东诺夫讲得正在兴头上，不料被打断讲话，他尴尬地转头看张爱萍，想从张爱萍那里得到一点支持。没想到张爱萍也觉得他讲得不着边际，没有理睬他。于是这位顾问先生愤然夹起文件包退出会场。

张爱萍把手一挥笑着说：“走了便走了吧。自己的仗还是要自己来打，自己的事情也还要自己来决定的。自1949年金门登陆失利至今，虽然我们建立了海军和空军，但没有过大的作战经验，装备也比不上二战时的盟军。我们还得立足于自己的实际情况来考虑这场战役。”

但苏联顾问的讲话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在选择作战时间时，一大部分人还受“诺曼底登陆战”夜间航渡、拂晓登陆的思想左右，认为登陆应在夜间发起，不能放在白天进行。只有华东海军温州水警区副司令陈雪江持反对意见。

◆张爱萍上将

陈雪江说道：“我海、空军经过近10个月的演练和英勇作战，可完全控制这几个小岛附近的海空领域，我认为白天登陆会更好些。”

张爱萍这时站起身来，环顾一下四周，语气坚定地说：“老陈说得对。我也赞成白天登陆。下面我补充两点理由：其一，一江山岛四周全系石岸，岸高10至40米，坡度40至70度，可谓峭壁突陡，四周浪花飞溅，激流湍急，地形易守难攻，不便登陆，夜间更不利于攀登；其二，我渡海装载工具是从多处拼凑而来的，船只性能不一，夜间更不便组织协调。”

张爱萍此语提醒了与会的其他首长。是啊，主席不是说过吗，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三军作战这么大的事情怎能照搬照抄或想当然呢？

确定了白天登陆，但具体在哪一天呢？与会人员谁心里都没底。因为他们清楚，附近的海区气候多变，根据历年记载，通常每月只有5到6天的良好天气，其余时间均不利于作战。会议确定了各部队做好作战准备工作的时限—12月22日。

1954年12月21日，浙东前指空军指挥所出动海军航空兵和空军航空兵对敌前沿岛屿进行轰炸，然而敌军雷达一发现我机群，便立即起锚疏散机动航向进行规避。此次无功而返，让聂凤智司令员心里焦躁不安。他知道，目前的部队如同出笼的老虎，胸中都燃着强烈的求功欲火，像这样一击不中、再击也不中，会慢慢地消磨掉官兵旺盛的斗志。

副司令员曾克林上前安慰聂凤智说：“这也不见得不是好事。击不中敌舰，说明我们还没准备好，投弹精度还有待于提高。我们把它当作一次次的战前大练兵吧。”

“对，不行我们就再炸，我们就怕蒋军没有那么多军舰来陪练！”聂凤智将手中的指挥杆扔在桌上，狠狠地说。

聂凤智的轮番练兵战术让刘镰一感到头疼，他预感到自己守卫的岛链即将面临一场大的灾难。于是惊慌不安的刘廉一亲自率众逐一检查各岛的防务情况。

◆聂凤智将军

此刻，刘廉一正在作战室内闭目倾听一江山岛的防务汇报。国民党守军一江山地区司令王生明还在慷慨激昂地陈述一江山岛“坚不可摧”的防务体系情况：“我北江岛以190高地和203高地为坚固支撑点，南江岛以180高地和160高地为坚固支撑点。岛域外围筑有坚固的环形防御工事，具有中等筑城的永久性和半永久性地堡154个；各种火炮51门，平均100米的正面有2门火炮和2挺机枪，组成3道防御阵地和4层火力网。这些火力点既能侧射，也能斜射和反射，几乎没有死角。”

刘廉一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对王生明说：“行了行了，别再读了。这一江山岛的防务是美国军事顾问亲自参与设计的，别说我了，就连蒋先生也了若指掌呢。”

此时，一直哈着腰站在旁边的第4突击大队大队长王辅弼满脸媚笑地说：“对对对，刘司令说得极是。一江山岛这坚不可摧、固若磐石的防御，定会叫任何来犯者有去无回！”刘廉一没有理会王辅弼，继续对王生明说：“从近日共军对我空袭情况来看，一江山岛不会是他们首选的攻击方向。但你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小岛作战，只能打歼灭战。不歼灭敌人，就要被敌人全歼。因此在战斗中要忍——不怕轰炸和炮击；要猛——集中火力歼敌于水际；要狠——确保阵地，以点制面。”刘廉一看着这两个得力干将，良久又补充了一句：“特别要注意防空防炮！”

张爱萍从这段时间对部队的检查情况来分析，认为我作战部队已经做好了进攻一江山岛的充分准备。于是他再次和各指挥所的主要指挥员碰头，商议作战情况。

空军指挥所聂凤智司令员抢先站起来说道：“从去年11月初至今，我航空兵先后对大陈岛、一江山岛轰炸了六七次之多，投弹七八十吨，炸毁、炸伤敌舰5艘，击落、击伤敌机16架。敌岛上阵地和人员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失。我认为，此时我军能有效地控制作战空域，可以一战。”

海军指挥所马冠三司令员接着说：“我这几天一直泡在部队里，对海军部队的准备工作也非常熟悉。目前，海军的14个舰艇大队，188艘舰艇和船只、144门火炮已经做好充分准备，正随时等待出击。”

登陆指挥所黄朝天司令员也激动万分地说道：“经过一个时期的训练和准备，我第60师两个团的官兵士气旺盛，热情高涨，全体人员跃跃欲试，都想在一江山岛登陆战中大显身手。”

前指副司令兼后勤部部长林维先清了清嗓子，也说开了：“按照参战部队25%的伤亡计算，现已备够1000人的战伤救护器材，足够战时之用；已备足2500吨弹药，除战时之需外，还可储备800余吨；舰艇、飞机的油料已经筹集完毕。”

在林维先话音刚落，侦察科科长便汇报说：“连日来，在我强烈的火力打击下，台州列岛之敌以重兵固守大陈岛，对一江山岛重视不够。因此，此时正是进攻一江山岛的好机会。”

张爱萍见海、陆、空及后方保障的指挥员信心十足，心里非常高兴。他抬头问空军指挥所气象科科长徐杰：“近三日气象如何？”

一直站在一边的气象科科长徐杰把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呈了上去，说：“据今日气象预测，17、18、19日的云量、风浪、潮汐适宜于海军和空军作战，其中18日天气最好，19日以后可能开始转坏。”

张爱萍沉思片刻，又抬头说道：“如果定于1月18日实施登陆作战，登陆部队就要在17日拂晓前进至石浦港待机，并于18日拂晓前到达头门山、高岛、蒋儿岙进攻出发阵地。这样的话，即使18日天气转坏，部队还可在石浦港待机。你们认为呢？”与会的指战员一致认为此法可行。于是，他们便开始着手讨论具体作战事宜。

◆一江山岛战役前夕，参战部队进行登陆演习

1955年1月17日，天刚放亮，张爱萍司令员便和王德参谋长乘车向头门山前线指挥所进发了。可就在张爱萍和王德走后不久，总参谋部以准备不充分为由，电令华东军区推迟进攻发起时间。张爱萍得知电报内容时，部队已全部处于开进状态。

开弓没有回头箭啊！张爱萍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心里感到非常不安。他想：“如果此时改变作战计划，延期进攻，除暴露我作战意图外，还会大大损伤部队士气。况且现今部队全处于无线电静默状态，即使可派遣通讯人员召回地面部队，却也无法命令海上舰艇完全返回。再说呢，部队自去年12月22日就完成各种准备工作，拉开架势又长时间不施展手脚，后面再想打还能不能打赢？不行，还得按原计划执行。”

张爱萍要通了总参分管作战的陈赓副总长。他力陈18日发起攻击之利，并声称愿立“军令状”，只求总参收回成命。

陈赓副总长见张爱萍如此坚决，便马上向彭德怀、粟裕汇报，彭总非常重视此次战役，他马上请示毛泽东，毛泽东在听完彭德怀口述张爱萍的建议后，拍板道：“既然有这么大的信心，那就让他放手一搏吧。”

刘廉一为了坚守台州列岛，执行着蒋介石“以不变应万变”的训令，因此他虽熟知我军的攻坚战术，但在没有发现其他征兆的情况下，还一直认为我海军、空军的轰炸袭击只是一种“扰乱性”的攻击行动。我军“声东击西”的策略在战役轰炸中一直迷惑着刘廉一。

1月17日下午，我笕桥机场的一个轰炸机中队在歼击机群的掩护下，执行又一次佯动轰炸——这次轰炸的目标是披山岛。正当刘廉一将注意力集中在披山岛上的时候，我一江山岛登陆作战的参战部队已经完成战役展开。

1月17日夜至18日拂晓，100余艘舰艇一夜间集结在待机地域。海军、空军担任战区掩护任务的部队，警惕地进行海上、空中巡逻掩护，组成了一个立体的、多层次的严密警戒网。

步兵第60师第178团、第180团二营及配属分队准备完毕！

第一梯队为第178团一营、二营和第180团二营，分为三个方向发起攻击：第178团一营集结于头门山西侧，准备在北江山咀村、黄岩礁、海门礁地段登陆突破，向中山村、190高地发展进攻；第178团二营集结于头门山东侧，准备在乐清礁、北三湾地段登陆突破，向203高地突击，攻占高地后，协同一营攻占北江全岛；第180团二营在头门山西侧集结，其任务是攻打南江山，准备在胜利村、田岙湾地段登陆，向160高地、180高地突击，消灭南江守敌。第二梯队为第178团三营，随时在一营后跟进，在北江登陆，向敌纵深进攻。

与此同时，海军14个舰艇大队、空军包括海军航空兵在内的7个师、12个团、21个大队也准备完毕！这184架各型作战飞机随时准备划向天宇！登陆指挥所、海军指挥所、空军指挥所也已开设完毕，与各参战部队联通顺畅。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箭在弦上，引弓待发！

◆部署在头门岛的炮兵正准备炮击一江山岛

1月18日8时整，轰炸航空兵3个大队27架图—2型轰炸机和强击航空兵2个大队24架伊尔—10型强击机组成几队“品”字形机群凌空飞起，分别向大陈岛、一江山岛方向扑去。

刹那间，大陈岛、一江山岛硝烟弥漫，火光闪烁，一片火海。在对岸我军指战员的望远镜里，国民党军队的炮阵地、火力点被炸毁。在不到15分钟的轰炸过程中，岛上的国民党守军被炸得晕头转向，乱成一锅粥，重要的防御工事也被炸毁或炸瘫。最为关键的是，被炸晕的刘廉一仍然以为我军主要是冲着大陈岛去的。

航空兵袭击之后，海面又恢复了静寂。目视距离之内已无任何船只的踪影，一江山岛上燃起的烟火，也逐渐被海风吹散、熄灭了，整个上午，敌我双方似乎都处于静止状态。

张爱萍司令员在马冠三副指挥、王德参谋长和黄朝天副军长等人的陪同下，来到头门山北岙岸滩巡视和慰问各突击营指战员。

张爱萍司令员风趣地对大家说：“今天气象转好了，风力减弱了，我航空兵火力准备效果很好，狠狠地轰炸了国民党军的阵地。你们看呀，把敌人都打哑了，打怕了，打得不敢出声了，等炮兵群再狠狠地揍得他们抬不起头来后，好让你们大大方方地登上一江山岛。”

18日12时07分，我军海岸炮的炮弹咆哮着扑向一江山岛山咀村、黄岩礁、海门礁。从观察所向海岸炮阵地观察，只见一道道火光、一团团火球从炮口喷射而出，呼啸着掠过海面，接着雷鸣般地在一江山岛爆炸了。霎时间，一江山岛又火光四起，烟雾弥漫，遮蔽了整个天空。

在我军漫天的炮弹纷纷降落在一江山岛上时，刘廉一才发现我真正的攻击目标不是他的大陈岛。可是，此时他已经无回天之力。

也就在我炮兵火力覆盖一江山岛的同时，100余艘舰船开始了海上大进军。13时16分，护卫舰南昌、济南号在大队长李辛指挥下，一直抵近距北江26米处，向乐清礁实施猛烈射击；沈阳、武昌号在大队长徐世平指挥下，占领北江以北22米有利射击阵位，向黄岩礁火力点实施猛烈射击。

我军在控制部分岛屿海岸线后，陆战兵开始登岛作战，14时，我军第178团二营五连、六连分别在乐清礁、北山湾地段登上一江山岛。其中五连仅轻伤1人，而六连遭敌三面火力打击，损伤惨重。该营的七连随五连跟进，八连在六连右翼突破。营长孙勇、教导员平涛率指挥所在五连后侧上岸，而后指挥所属连队向北江的主峰203高地发起冲击。

14时30分，第178团一营一连、二连、三连分别在黄岩礁、海门礁、山嘴村登陆。其中一连登陆时遭敌水线地堡火力拦阻，上岛后又遭敌火力反击，伤亡较大，连级干部只剩下副指导员1人。二连、三连登陆较为顺利，并很快占领敌第一线阵地。四连在登陆后即与敌胶着近战，连续攻克数个地堡。此时，营长许国光、教导员张天申也率第二波次在海门礁、黄岩礁地段登陆。

第178团的两个营成功登陆的消息传到头门山观察所，张爱萍司令员高兴地对黄朝天副军长说：“两个营上去了，我心中踏实了一半。如果第三个营也能成功上陆，那我的心就更踏实了。”

张爱萍所指的“第三个营”，指的是第180团二营。在进攻北江的两个营成功登陆时，第180团二营还在与南江防守之敌进行殊死相搏呢。

14时40分，第180团二营第一波队的五连、七连在胜利村西侧、田岙湾地段突破敌防御，而后合力向160高地之敌发起进攻。战至15时10分，五连、七连连续粉碎敌两次反冲击，并成功占领160高地。此时，营指率领第二波队的六连、八连相继登陆。

随着登陆部队第二梯队第178团三营到达海门礁地段后，我登陆部队已全部登上一江山岛，并分头向纵深发展。

◆登陆部队正在抢滩登陆

正如张爱萍司令员所说，当所有作战部队都按计划与敌展开交战后，他的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他有这样一种直觉——像这样的战役，如果能把握住开始，那么就能预测出结果来。显然他现在已是成竹在胸了。果然，没多久就捷报频传：

第178团一营攻克北江190高地！

第178团二营攻占北江203高地！

第180团二营攻占南江180高地！

国民党守军一江山地区司令王生明被活活烧死在掩蔽部里！

活捉了国民党突击第4大队中校大队长王辅弼！

国民党在一江山的守敌知大势已去。他们惶惶如丧家之犬，四处藏匿。我登陆指战员一边积极巩固阵地，一边组织部队扩大战果，搜剿残敌。至19日2时，岛上残敌被彻底肃清，一江山岛获得解放。

在国民党失守一江山岛，远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国立刻命令第7舰队相继从菲律宾、香港、日本到大陈岛以东海域活动，并于1月23日至2月4日期间向浙东海域起飞战斗机469批2224架次，向我进行军事挑衅。蒋介石也出动空军对我进行报复性轰炸。

但这一切丝毫改变不了我军收复台州列岛的决心。

一江山岛战役规模虽然不大，但此战的胜利，有力地粉碎了美蒋“共同防御条约”的阴谋，迫使蒋介石撤出台州列岛，并且进一步推动海防对敌斗争，锻炼和提高了陆、海、空三军联合渡海登岛作战的能力，也为以后的联合作战指挥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

◆解放军把红旗插上一江山岛主峰

而战役中隐蔽快速制敌，是此战取得胜利的关键。战前，参战部队广泛采取了兵力佯动、火力佯动以及对人员、火炮、器材、舰艇等的伪装，有效地隐蔽了作战企图，以至于在我登陆部队乘载驶向一江山岛时，敌方才知道我攻击的目标；战役发起时，通过缜密侦察敌军动向寻找到合适时机，速战速决，强敌想要干涉却无法作出有效反应；作战过程中组织佯攻披山岛以扰乱敌视线，有力地支援配合主要方向作战。

一江山岛战役，是在特定的环境中、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进行的一次规模较小的近海登陆战，在总参谋部推迟作战的情况下，张爱萍将军审时度势，积极向上方反映，请求把握战机，最终一江山岛顺利解放，张爱萍将军请求总参谋部“收回成命”，得到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同意，不仅仅体现了张爱萍的果断与临机而变，也反映出我军上下积极沟通，团结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