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原著“倒追周秉昆不成黏上德宝”的春燕：她，太有心机

文|月半悦读

《人世间》里面，周秉昆的“伪青梅”乔春燕，前期有多圈粉，后期就有多让人心寒。

其实，春燕的心机和精明，在她对自己婚姻的算计里就可见一斑，从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去倒追秉昆不成，到第一次见面就设计黏上德宝，也早已能够看出苗头。

最后，周秉昆这帮朋友里混得最好的，除了上过大学的吕川，就数春燕、德宝一家了，可他们两口子和乔家人也最贪得无厌！

01、倒追。

为什么要说春燕是周秉昆的“伪青梅”呢？

那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春燕一厢情愿地主动倒贴，周秉昆则始终没看上这个老同学，从小到大对她没有一点感觉，俗称“没眼缘儿”。

秉昆和春燕，一个家住街头，一个家住街尾。

他们两个人，虽然从小学到那个中学都是同学，关系却一直很淡，住在一条街上，却从没结伴上学或放学回家过。

究其原因，

周秉昆的闷葫芦性格是一方面

，他打小就是个一根筋的性子，不喜欢与女生交往；

另一方面，

春燕也并非是对男生有吸引力的女生

，身材未茁壮不说，性格也大大咧咧得像个假小子。

1972年，这两个学渣久别重逢。

那时，两人都已参加工作，稍微瘦了点的乔春燕也女大十八变，身材能显出腰形，下颏也有点尖了，仔细端详，多少有点女性的妩媚了。

当时，周家大哥、二姐和乔家两个姐姐都上山下乡当知青去了，家里少了两张嘴，每月还能寄钱回家，日子总算宽松起来。

家里有了闲钱，秉昆想的是有肉吃，春燕则是下功夫捯饬自己。

毕竟，在男女之事上，女孩比男孩总是更早开窍，表现出成熟的一面。

更别说，秉昆本就头脑简单，反应又迟钝，所以就有了春燕对秉昆的倒追。

当然，春燕选择秉昆“下手”，也不是没有缘由。

首先，周家在光子片的名声，那是有口皆碑地好。

周父是光荣的第一代建筑工人，周家的儿女更是饱受夸赞，大哥周秉义长得一表人才，姐姐周蓉也是个大美人儿，关键还都是重点中学的尖子生。

即使是最普通的周秉昆，虽然长得一般，人不怎么聪明，看起来也没什么大出息，可打小就是个乖小孩儿，从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调皮捣蛋。

其次，乔家只有三个女儿，最好是能招个“倒插门”女婿，周家虽然不大可能让儿子倒插门，可以两家的距离，总能守望相助不是。

而且，在春燕看来，她是公共浴池修脚工，秉昆是木材加工厂的出料工，两个单位离得不远，每天上下班，还能出双入对，怎么想都挺好。

最关键的是，周家的家庭条件在整个光字片都能数得上，不仅有间可供儿子结婚的房间，还有一个极其稀缺的小院。

知根知底，再加上春燕春心萌动，她能做出倒追秉昆的行为，也就不足为奇了。

再加上，两家的母亲，也是极力想促成这对儿小儿女的恋情，就不断制造机会，暗中往一块儿捏鼓两人。

然而，众人的撮合却恰好适得其反。

向来迟钝的秉昆，即使早已习惯了服从，却实在是看不上在澡堂子修脚的春燕，哪怕她即将被评为标兵：

“评上了什么，修成了什么，跟我有什么相干？她就是被评为千手观音，修成一颗百年罕见的人参果，那也不投我的眼缘儿！”

所以，他总感觉自己正被某种阴谋算计着，并深受春燕阴魂不散的困扰，最后无奈之下，只能一再表明自己对此事的抗拒和反感。

妾有情，郎无意，春燕的媚眼通通抛给了秉昆这个瞎子看，一腔“深情”注定要错付！

02、聚会。

秉昆见过梦中情人郑娟后，立刻被迷得神魂颠倒，对找对象、谈恋爱就更没有兴趣了。

不得不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这种情况下，春燕从藏头掖尾半真半假地试探，到毫不矜持地倒追，再到“剃头挑子一头热”地死缠烂打，只能加重他的反感。

可是，春燕过于强势和自来熟了，她既然把秉昆视作首选对象，便对他和他的事极其重视，并对她认定和自己有关的事刨根问底。

对此，秉昆深恶痛绝，对春燕这个“讨厌的修脚婆”更加避之唯恐不及。

于是，后面就有了乔家对秉昆的那场算计。

1973年的大年初三，本是秉昆和朋友们约好了相聚的日子。

这一年，周家只有秉昆和母亲两人在家过年，难免显得冷清。

而且，对于小儿子能有交到朋友的好人缘，周母表现得很是意外和高兴，对儿子组织的这次聚会，她也显得非常欣慰和重视。

而且，在这样一个夜晚，这一座城市里所有底层人家中，除了周家，估计再没有一户人家有足够的空间，能容下这帮男女青年吃喝玩乐、谈笑风生到十点多。

周秉昆和朋友们的这份幸运，归功于周父建房时的远见卓识。

他当初下了血本，才把房子建得如此宽敞，如今他的儿子和朋友们才能有地方相聚，而不用像其他年轻人那样无聊。

春燕，就成了这次聚会的不速之客。

她不仅不请自来，为了达到猝不及防地诱惑秉昆的目的，还把自己捯饬得摩登时尚非常吸人眼球。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里刚住进了郑娟的秉昆，对春燕的各种挑逗诱惑，早已练就了坐怀不乱的定力。

可是，他的那些穷朋友们见到春燕后，竟然一个个心猿意马到难以自持的地步。

秉昆暗觉好笑的同时，更有点怜悯他们。

其实，这四个朋友中，无论是木材厂里的肖国庆、孙赶超，还是酱油厂里的曹德宝、吕川，都是和秉昆一样的共乐区底层人家的儿子，出卖苦力的低等劳动者。

特别是秉昆他们三个，在酱油厂里出渣车间干着最累最重的活儿，似乎每个毛孔都散发着酱渣子味儿，现实生活中哪里见识过什么美女？

更别说，春燕还精心捯饬了一番，打扮地七分妖娆三分性感，又使尽浑身解数卖弄风情取悦他们。

这情景，落到这帮单身男青年眼里，不啻于在现实中见到了《聊斋》里才有的狐仙鬼魅。

除了带着女友的国庆，其他三人对春燕都是极尽讨好追捧。

其中，又以德宝为最，围着春燕赞不绝口，肉麻的话更是一句接一句。

众星捧月的春燕，被德宝逗得乐不可支，对他的奉承话全盘接受，全然没了在秉昆那里受到的冷落。

本来，春燕是来请周母去自己吃饭的，见此热闹场面，就自得其乐地留了下来，还接手了周母手里没干完的活。

德宝、赶超、吕川三人，都“心怀叵测”地想给春燕打下手，最后被德宝捷足先登，刚晋身为“干哥哥”的秉昆，也只能顺其自然。

他还暗想，热闹归热闹，只要大家不出格，也乐见有人能追求春燕，间接帮自己分解压力！

03、留宿。

当晚，秉昆没能接回在春燕家被灌醉的母亲

于是，春燕成功留宿周家，一起留下的还有曹德宝，春燕的目标，也临时换成了德宝。

要知道，几个男青年里，只有德宝显得最气派，来的时候还背着大提琴这种洋玩意儿。

留着长发，拉着大提琴的德宝，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一首杂七杂八的曲子拉下来，听呆了包括春燕在内的所有人。

原著里这样写道：

“春燕将椅子摆到曹德宝跟前，与他面对面坐了下来。曹德宝便不再闭眼，不再看别人，目光只注视春燕一人，脉脉含情。”

秉昆回去时，家里只剩下德宝在手把手教春燕拉大提琴。

第二天早上，春燕披散着头发，只穿着花衬衣和花短裤，光着两条白腿却穿上了靴子，尖叫着把熟睡的秉昆给打醒了，而德宝一早就偷偷溜跑了。

“周秉昆，你麻烦大了！”

春燕口口声声喊着，德宝钻了她的被窝，自己从此不是处女了，而秉昆作为德宝的哥们儿，更成了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的“罪魁祸首”。

可等周母回来，误以为是德宝把她强奸了时，春燕却又开始替自己和德宝辩护了，理由则是两人都喝醉了。

周母吓得脸都青了，声音颤抖着和春燕商量善后事宜。

当她提出让春燕和德宝结为夫妻时，秉昆看到春燕嘴角上翘，低头露出的分明是如愿以偿的笑！

秉昆等人找到德宝时，他刚在医院做完检查。

不过，诊断书上面写着的，不是他给爸妈说的嗓子问题，而是：

“由于不可知的原因（怀疑是仓促性行为所致），使阴茎包皮受伤，严重炎症”。

于是，遭了罪的德宝，不得不谨慎考虑和春燕接下来的关系。

其实，德宝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他家只有一间房，三口人都快住不开了，那把装门面的大提琴，还是五十年代初，他父亲从一户即将被遣返回国的“老毛子”家以相当于一只鸡的价格买的。

本以为，这种洋乐器越往后会越值钱，可在当时，大部分人温饱都成问题，这种不顶吃穿的闲物件根本就卖不出去。

最后，德宝迷恋上了拉琴，又无师自通学会了几首曲子，他家才没有把琴卖了换钱。

而且，德宝骨子里不仅有点浪漫的音乐细胞，在择偶上，他也一直有个不太靠谱的想法

“文革”时期，不少干部被打倒，像周家大嫂郝冬梅那样的干部家女儿，大多落难民间。

德宝想要撞大运“捡个漏”，希望也能有缘分遇到一个这样的漂亮女儿。

那样的话，等到老丈人被平反起复了，怎么也能给小两口置办一个小家。

而且，他还能时常以女婿的身份，回到像“老太太”曲秀贞家那样豪华的岳父母的家，那将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儿！

在这些底层老百姓家儿子中，有这样想法的并非德宝一个，也谈不上可耻。

可是，他和春燕发生了那档子事儿后，也就意味着彻底丧失了再有那种想法的资格了。

再说了，骑自行车意外撞了人还得负责任，何况这种涉及女孩子清白的大事，德宝也不想因此失去这些好朋友的友谊。

特别是，春燕还有可能要被评为全市标兵。

虽然不符合他择偶的高标准，却也不是最低标准，凭借这个荣誉满打满算总能达到中等标准，配起德宝也算绰绰有余了。

所以，德宝虽未能称心如意，可这个退而求其次的春燕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04、算计。

在周母的劝说下，总算摆平了所有事，让曹家和乔家喜结连理。

然而，婚后很久，德宝才从春燕嘴里套出那一夜的真相。

“初三那天夜里，其实她和德宝之间什么不体面的事也没发生，所谓德宝破了她的贞操纯粹是她编出来的谎言，怀孕之说更是子虚乌有。”

可是，两人已是夫妻了，再分辩到底是谁冤枉了谁也没什么意思了，这个真相也就成了小两口的高度机密！

由这通算计可见，春燕的心机绝对不容小觑。

她一开始倒追秉昆，可以说是少女思春使然，可第一次见面看上德宝，还果断设下连环计让周家母子出面帮她搞定一切，这等谋算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虽然，德宝的家境没她想得那样好，可德宝父母舍得让儿子倒插门，没有儿子的乔家相当于白捡了半个儿子，也算是各得其乐了。

整件事下来，最累的是周家母子，最开心的，还是春燕。

而她接下来对德宝的“改造”，更是从外在形象到了内心思想。

比如，她这样一位被单位推举而成为全市标兵的优秀女青年，丈夫怎么可以是一个留长发的男人呢？

绝对不可以！

当然，这种改造中，也少不了加持了春燕对时政趋利避害的敏感，在各种时代洪流中跌宕起伏，最后也混出了个风生水起。

“人生出现差距了，分出些高低了，相互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这帮穷朋友们，本来相互依赖和帮助，大家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成为彼此最坚强的后盾。

比如，秉昆买了房子，就把原来的土屋借给了最困难的赶超一家住；国庆父亲重病，大家也纷纷出钱出力帮忙；春燕早期，也托关系帮光明和于虹找到了自食其力的机会……

可是，春燕两口子的接下来的路走地越来越宽，人也变得越来越唯利是图，慢慢就和大家离了心！

05、决裂。

这种隔膜，在整个光字片动迁时，达到了巅峰。

这场由周家大哥周秉义主持的棚户区改造项目，在当时可谓是首创了，也是他唯二一次为家人动用了手里的权力。

其实，深究的话，甚至都算不上谋私。

当时，更多的人对此项目持观望态度，不肯配合拆迁，甚至想要坐地起价，获取更大更多的利益。

其中，就有春燕家父母。

周秉义所做的，不过是让弟弟把他卖早餐的门面扩大一点，并最先带头响应拆迁计划，做了第一户在新区买房的家庭，相应的也就享受到了最大的优惠政策。

然后，就是让赶超提前备好钱，赶在最早的优惠期以低价买到房子，并给国庆留下的孤儿寡母和烈士遗属常进步批了低价房。

刚开始，包括秉昆在内，根本没人想要冒这个险，连门面房都是姐夫蔡晓光硬压着他扩大的，周围尽是等着看他笑话的人。

当新区的房子盖起来后，前来看房的人一波接一波，房价也一天一个样了，光字片的人才开始后悔莫及的慌了起来。

其实，春燕家也是既得利者，周秉义已经尽量满足了春燕妈一再提出的各种得寸进尺的要求。

他们老两口，最终分到了最好的一个单元的一楼，还有一个大院子，还给户口不在光字片的春燕二姐分到了一套一居室。

可是，这家人的心太贪了，他们不仅没有其他人的感恩戴德，反而拿两家四五十年的交情相威胁，动不动就耍赖不搬家。

“百年不遇的一次机会，好不容易活着的时候盼到了，你哥又大权在握，他究竟有什么为难的，非不分给春燕二姐一套两居室？”

哪怕已经占了大便宜，可只要他们提出的下一个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会对周秉义颇有微词。

大哥为了让大家搬出光字片这个脏乱差的穷窝子，让一辈子住在这个鬼地方的居民能有一个好的居住环境，可谓是使尽全力、鞠躬尽瘁，身体都拖垮了。

秉昆不忍再让这些琐事打扰到他，只能每次都代他受过。

可是，春燕夫妻俩还是深深伤了他的心。

那时，春燕已经是副处级公务员了，德宝也被她帮带着当了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头头，家里在市中心还分到了房子。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只因为周秉义送的人情里，没有他们两口子的事儿，就引起了德宝极度不满，找到秉昆发了一通脾气。

春燕更现实，她以两家多年的情分逼着秉昆找他大哥，帮他们走后门买房子投资。

不说秉义当时因为身体问题已经退出权力核心，秉昆也实在不忍心再麻烦大哥了，根本就没有帮他们传达。

换来的，就是德宝对秉义的署名揭发信。

他在信里，实名举报了秉义利用职权分给国庆、赶超和进步家房子的事。

周秉义坦然接受了审查，结果却只能更加证实了，他绝对是个清白正直的好干部。

在“雪片似的”二三百封揭发信中，德宝这封最不起眼，却最伤秉昆，他很长时间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从此之后，春燕和德宝不声不响换了手机号，绝迹于秉昆家的朋友聚会，春燕妈和二姐也从新区搬走了。

秉义去世后，秉昆在路上遇到德宝，猛刹车闸正要叫住他，德宝却头一低，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曾经惹人艳羡的好兄弟，最终成了陌路，徒留一声令人唏嘘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