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刘倩和她那一帮闺蜜简直是我的噩梦。她们总是瞅准我,在班里没人的时候对我冷嘲热讽。刘倩是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人长得漂亮,性格泼辣,走到哪里都是大家眼中的焦点。
可她对我却没有一点好脸色。
有一次,我刚进教室,刘倩就趁我不注意,往我凳子上泼了水。我一坐下,衣服立刻湿了,她们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我脸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去厕所把衣服擦干。更有甚者,她们在课桌里塞了恶心的垃圾,甚至把我家里经济困难的事挂在嘴边,讽刺我是“穷酸”。
那时候的我,成绩不错,本该是全家骄傲的希望,可是在学校每天受这样的欺负,我根本没有心思好好学习。每次我回家,总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免得父母担心。可心里的苦和委屈,没人能懂。
那段时间,我的高中生活简直就是炼狱。每天去学校都像是走进了战场,心里沉重又焦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成为刘倩她们的“玩笑对象”。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那天,大家一起聚餐,热闹的气氛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我本以为熬过了高三,这一切就结束了,再也不用见到刘倩和她那帮人了。可谁能想到,饭局快结束的时候,刘倩居然主动走过来找我。
她端着酒杯,一脸笑意地站在我面前:“哎,咱们都毕业了,之前的事就别放在心上了吧?”她说话的语气轻松,仿佛以前的那些恶劣行径不过是个小玩笑。
我沉默着,没有理她,心里想尽快离开。可她接着说了一句让我完全没有准备好的话:“其实,我那时候欺负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吧,我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我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刘倩喜欢我?她那三年里所有的冷嘲热讽、侮辱和欺负,居然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这到底是什么荒谬的逻辑?
“你在逗我吧?”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僵硬,感觉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真的,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成绩那么好,又从来不理我们,我那时候觉得你很厉害,很特别。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接近你,所以就……”她低下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你就每天欺负我,让我难堪,让我觉得去学校像进了地狱一样?”我瞪着她,心里的愤怒慢慢升起,回忆起那些痛苦的日子,仿佛一切都在昨天。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她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点歉意,“我就是想让你注意到我,可没想到最后弄成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心里的情绪:“你以为这就能让我原谅你?你知道那些日子对我来说有多难熬吗?你根本不了解你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接受你吗?不可能!”
她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激烈地反应。
“可是我是真心的……”她想要解释,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真心的?你当年那些行为有哪一点像是真心的?你所谓的喜欢,和你对我的伤害,根本不可能抹掉。刘倩,我们的事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找我了。”我冷冷地说道,然后站起身,转身离开了那张熟悉又令我讨厌的餐桌。
聚餐之后,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这件事居然迅速在同学之间传开了。
过了没几天,班里的几个老同学纷纷开始联系我,有的甚至还特意约我出来吃饭。刚开始,我以为大家只是叙旧,毕竟都毕业了嘛,见个面聊聊天也正常。
可我发现,每个人一开口,话题全都绕回了刘倩。
“哎,我听说刘倩跟你表白了?她可不容易啊,咱们高中时她可是最骄傲的人,现在她居然放下身段追你,你怎么不考虑一下呢?”老同学小李一边喝啤酒一边劝我。
“是啊,我觉得她是真心喜欢你的,不然当时她也不会那么在意你。”另一个同学也接着说,“当年的那些事就别往心里去,毕竟年纪小不懂事,谁还没做过点糊涂事?”
他们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刘倩为你做出很大牺牲”的意思,好像我拒绝她就是不近人情一样。我听得满脸问号,心里越来越困惑,难道是我错了吗?
还有一次,我碰到以前班里那个一直很少说话的同学阿梅。她一开口也是:“哎,我听说了,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刘倩吗?她都表白了,你何必这么冷酷呢?人家那时候也就是想引起你注意,可能方式不对,但她现在已经改变了,你就不能给她个机会?”
我突然觉得很荒唐,仿佛所有人都在站在刘倩那边,好像我才是那个不近人情的人。大家都觉得她“喜欢我”、“在意我”,所以她的过去那些霸凌行为就可以被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那些让我痛苦了整整三年的记忆,难道真的就因为她的一句“喜欢”而被抹去吗?
每个人的劝说让我心里越来越困惑。我不禁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太小气了?是不是不该那么执拗?毕竟人家也算是真心的,而且,大家都觉得我该接受她,难道是我错了吗?
可每当我想起那些往事,想起自己每天回家都心情沉重、想哭却又只能压抑的日子,我就觉得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无法轻易释怀。
我没有错。就算她喜欢我,就算她现在后悔了,那也不能改变她曾经带给我的伤害。我有权利拒绝任何让我感到痛苦的关系,也有权利选择不接受她的“歉意”。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喜欢”就能弥补的。
最终,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从那天起,我心里终于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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