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扬州第一站就是扬州八怪纪念馆,好像是一二十元的门票,很多人都说不值。
其实还好吧,这里有千年古树,有楠木大殿,关键是:这里有金农寄居室复原陈列。八怪纪念馆由西方寺改建,金农晚年即生活于寺中,以其故居为馆,实在难得。
有了金农,就不一样了。
70岁的金农来到西方寺的时候,这里早就颓败,“无佛又无僧,空堂一点灯”。他说自己是“如来最小弟子”,每天不是绘画写字就是诵读佛经。
金农字画文章价格很高,虽曾卖文“岁计千金”,但是他来钱随手即散,以至于经常“僧厨断烟”“九朝三食”,生活很是落魄。
金农不是扬州人,而是杭州的富家子弟,并与丁敬、吴西林同列“浙西三高士”。
我最喜欢金农的一点儿是就是爱逛:他一生“出游四十年”,遍走齐鲁、燕赵、秦晋、楚粤等地。
他组织了一个旅行团,团里都是一技之长的人,有善书能画者,有长于歌咏和操琴者,不但热闹,而且都能创造经济价值,到处有吃有喝。
不过他也曾想着当官,参加了博学鸿词考试,却没有下文,他也就死了心。
他在西方寺的生活有诗为证:“无佛又无僧,空堂一盏灯。杯贪京口酒,书杀剡中藤。占梦今都应,谀人老未能。此处何所想?池上鹤窥冰。”
我喜欢的是金农的梅花和漆书。
古代画梅花的人很多,但是金农的梅花,清新淡雅、笔墨简单,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金农画梅,不是一枝一枝长起,也不是一朵一朵开起,而是一长就是一大片,淡墨浓点,真是风雅至极,是浩荡的春风手段。
其实金农最自豪的是他的诗文,
雨后修篁图
金农
雨后修篁分外青,萧萧如在过溪亭。
世间都是无情物,只有秋声最好听。
意思是高高的竹林雨后更加青绿,萧萧作响如同就在过溪亭边。世界上的景物都是没有情感的,只有秋天的声音最令人喜欢,最能给人以慰藉。
金农的诗文基本都是题画的,图文相配,很有味道。这首诗是他题在篁竹图中。
其实金农的竹子画的也很有特点。
扬州八怪纪念馆有了金农的影子,这钱就花得值。
两耕斋闲话:闲来喝茶,梦里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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