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图卷】 纸本 水墨 设色
25.5厘米×110厘米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
观沈周的画,我们能感受到这种简静之气。
他的画儿,大多结构不复杂。庐山高图除外啊,这幅图我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契入点来欣赏。
石田先生的画儿,我陆陆续续观了六十多幅图,名作大体已经观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就是认知之外、不清晰或真伪难断的图。
其实在沈周在世的时候,就有人仿他的画,在市场上售卖的,不过沈周本人也不是很在意。
对于一个并不擅长画的人来讲,对于一幅画的技法,并不是太过在意。可能出口便错。
这幅画的沈周题跋里没有写明作画的年代,这样对于这幅画背后的故事也比较难以展开。
从整个的构图来看,三间茅屋是中心,茅屋坐落于湖中,四面环水,谓之曰“渚”。
其左右两边都是山峰。山不知绵延向何方。水也是一样,不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如此清远之境,远离尘世。
右侧水岸,置一空亭,呼应着倪云林的荒寒清旷。左侧,疏林空山,若世外清境。
“山性即我性,山情即我情”(明唐志契)
于清远之境,见清透之人。
你看图中的文士,席地而坐。头往左侧观看,似乎在看墙上的题字。身前横置一床古琴,古琴右侧则是几册书籍。
悠游、看山、观水、听泉、赏竹、书写、抚琴、读书,如此生活,诚可乐也。
款识:君子偏骄食肉矦,清羸只欲事清修,也须待拄紫玉杖,如不能胜青凤裘。到处问医非俗病,从前刻苦是诗愁,枵然一个琅玕腹,那着渭川千顷秋。长洲沈周画并题。
那些品德高尚的君子,对于食肉的达官贵人不屑一顾,身体清瘦,心中只想着追求清净的修行生活。我常拄上一根紫竹拐杖,披着清风,悠游林泉。四处问医,治疗身上的俗病。内在里空空如也,就像那琅玕美玉一样,装得下渭川广阔的秋色。
王鏊赏鉴跋:“甞闻种此君,食也可无肉。萧萧御河滨,行人此淇澳。不爱金千斤,濩此玉一束。阁中若有人,佟日隐几读。未识阁中人,请看庭前竹。震泽王鏊”。
大意是,我曾听闻有人种植这种竹子(此君通常代指竹子,因其高洁之姿而被文人墨客所喜爱),说有了它,即使餐食中没有肉也无所谓了。在那御河之畔,竹影萧萧,行人经过此地,仿佛置身于淇澳之滨(淇澳,古地名,此处借指竹林美景)。
他并不看重那价值千金的黄金,却对这一束如玉般温润的竹子情有独钟。在那楼阁之中,仿佛有隐士正斜倚着几案,沉浸在书卷之中。我虽未曾识得那楼阁中的隐士,但只需看看庭前那葱郁的竹子,便可知其人品性高洁,如同这竹一般。
弘治五年(1492),王鏊主试南闱返苏访友,临行,文林设酒饯别,沈周参加聚会并于席间和诗作图。弘治八年(1495),王鏊为沈周所寄《太湖图》作诗。弘治十年(1497),沈周读王鏊《洞庭两山赋》并为之配图。
正德四年(1509),王鏊因与户部尚书刘瑾不合而辞归,听说沈周卧病在床,急遣人前来问病,沈周作有答辞:“勇退归来说宰公,此机超出万人中。门前车马多如许,哪有心情问病翁。”后二日沈周即病逝,是为绝笔。王鏊为沈周撰写了《石田先生墓志铭》。
诗、书、画,乃沈周一生之恒业。有此恒业,心闲、神逸,而不闲散。孔子说啊,“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如此,甚好。
好,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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