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春天,我刚满十五岁,一个陌生的姑娘来到了我家。那时候,我叫陈家山,是个瘦弱的小伙子,整天在村里跟着大人们干活。这姑娘叫李芷若,是从城里下乡来的知青,被分配到我们村里。我爹是村长,安排她住在我家。
"小山,以后李知青就住在你家了,你可得好好照顾人家姑娘。"爹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却干净整洁的姑娘,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李芷若比我大三岁,长得白净秀气,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我心里直痒痒。
"小山弟弟,以后就麻烦你照顾我啦。"李芷若笑着对我说。
"芷若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我憨憨地回答。
就这样,李芷若住进了我家。刚开始,我总是躲着她,生怕说错话惹她不高兴。可慢慢地,我发现芷若姐并不像其他知青那样高高在上,反而很亲切。她经常和我聊天,教我识字,还帮我干活。
有一次,我们一起在田里插秧。我笨手笨脚的,总是插得歪七扭八。芷若姐就耐心地教我,手把手地示范。
"小山,你看,要这样插,直直的,整整齐齐的。"她说着,抓起一把秧苗,轻轻地插进泥里。
我学着她的样子,可还是不得要领。芷若姐就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一起插秧。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脸上火辣辣的。
"芷若姐,你说我以后能不能像你一样有文化?"我鼓起勇气问道。
"当然可以啦,只要你肯学,什么都能学会。"芷若姐笑着说,"等你长大了,说不定还能考上大学呢。"
"真的吗?那我长大了,是不是就能娶你当媳妇了?"我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忙低下头。
芷若姐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啊,等你长大了,考上大学,我就嫁给你。"
我知道芷若姐是在开玩笑,可这句话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从那天起,我更加努力地学习,不管是干活还是识字,都比以前认真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芷若姐的感情越来越好。村里人都说我们像亲兄妹一样。可我心里清楚,对芷若姐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妹之情。
1975年,我18岁了,也到了该参军的年纪。当兵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想到要离开芷若姐,我又有些舍不得。
"小山,你要去当兵了?"芷若姐听说这个消息后,神情有些复杂。
"嗯,我想去闯闯,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我低着头说。
"好,那你一定要好好干,别辜负了我们村里人的期望。"芷若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舍。
临走那天,全村人都来送我。芷若姐站在人群中,眼睛红红的,却强忍着不哭。我走到她面前,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芷若姐,我走了。"我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
"小山,一定要平安回来。"芷若姐说着,塞给我一个小布包,"这是我给你缝的护身符,带着它,保佑你平安。"
我紧紧攥着那个小布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身上车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芷若姐还站在那里,向我挥手。
在部队的日子并不轻松,可我一直记着芷若姐的话,努力训练,刻苦学习。每次收到家里的信,我都会反复看芷若姐的只言片语,仿佛能看到她在我面前微笑。
三年后,我退伍回乡。刚到村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田里忙碌。是芷若姐!她还留在村里!我激动地跑过去,大声喊道:"芷若姐!"
她抬起头,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山,你回来啦!"
我们相视而笑,仿佛时光从未流逝。那一刻,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向芷若姐表白。
可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芷若姐虽然还在村里,却已经和村里的另一个小伙子订了亲。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让我一时无法接受。
"小山,对不起,我..."芷若姐欲言又止,眼里充满了歉意。
我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芷若姐。只要你幸福就好。"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命运却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芷若姐的婚事突然取消了。原来,她未婚夫的家里反对这门亲事,觉得知青身份不好。
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既难过又窃喜。难过是为芷若姐受到的伤害,窃喜是我又有了机会。
"芷若姐,你还记得当年你说的话吗?"有一天,我鼓起勇气问道。
"什么话?"芷若姐疑惑地看着我。
"你说等我长大了,考上大学,就嫁给我。"我深吸一口气,"虽然我没考上大学,但我已经长大了,也当过兵了。芷若姐,我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芷若姐愣住了,眼泪慢慢流了下来:"小山,你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坚定地说,"从你来我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配得上你。"
芷若姐哭着笑了:"傻瓜,你早就配得上我了。"
就这样,我和芷若姐终于在一起了。虽然我们之间有年龄差,也遇到了不少阻碍,但我们的感情经受住了考验。
1980年,我们结婚了。婚礼很简单,但很温馨。村里人都来祝福我们,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的故事就像一场跨越时空的约定。从懵懂少年到成熟男人,从知青姐姐到相濡以沫的妻子,我们用真挚的感情诠释了什么叫做坚持和等待。
有时候,芷若会笑着说:"没想到当年的玩笑话竟然成真了。"
我就会搂着她说:"不是玩笑,是命中注定。"
生活中难免会有波折,但只要我们携手同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芷若教会了我知识,而我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我们的爱情,就像是在艰苦岁月里绽放的一朵花,历经风雨,愈加绚烂。
如今,我们已经白发苍苍,但每次回忆起当年的故事,心里还是会泛起甜蜜的涟漪。也许,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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