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这辈子经历的那些事儿,说出来怕是比戏还离奇。
要是搁在电视剧里,观众都得说编剧瞎编。可偏偏,这都是真事儿,发生在我李长河身上的真事儿。
那是1985年,我刚满18岁,血气方刚,满脑子都是为国争光的想法。村里一传来征兵的消息,我二话不说就报名了。可我爹我娘哪里肯?
我是家里的独子,他们恨不得把我栓在裤腰带上。但我这人倔得很,说一不二。我整宿整宿地熬夜,写了份决心书,硬是说动了公社的赵书记破例让我去。
我娘知道后,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说:"长河啊,你非得去当这个兵吗?"
我心里一酸,但还是梗着脑袋说:"娘,您就让我去吧。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山沟沟里。"我娘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点了头。
临走那天,我娘拉着我的手说:"儿啊,在外头可得照顾好自己。咱当兵就得当个好兵!"我使劲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爹娘脸上有光。
就这样,我踏上了去山东某部的路。一路上,我心里美滋滋的,满脑子都是立功受奖的美梦。
谁知道啊,这一去,可不光改变了我的命运,还差点让我失去了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
到了部队,我认识了一个老乡,叫王建国。这小子和我同年,也是个倔脾气。咱俩臭味相投,没多久就成了铁哥们儿。
有天晚上,我俩躺在床上唠嗑。我问他:"建国,你小子当兵图啥啊?"
王建国嘿嘿一笑:"还能图啥?图个出息呗!再说了,我家那口子,可等着我穿军装回去呢!"
我一听乐了:"哟,你小子还有对象呢?"
"可不是嘛!我家翠花,那可是咱们村头一份的大美人。咱俩临走那会儿都定亲了。"王建国说着,眼睛里都冒光。
我心里一动,想起了我家那个。她叫张巧云,是隔壁村的姑娘,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我走那天,她偷偷塞给我一个平安符,红着脸说:"你可得平安回来。"我那会儿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说啥,就憨憨地笑。
想到这儿,我赶紧掏出笔和纸,给巧云写了封信。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什么部队生活啊,训练辛苦啊,还有我多想她。写完我美滋滋地放进信封,心想这下可有的巧云乐的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在部队里虽说没立什么大功,但也混了个班长当当。眼看着服役期就要到了,我心里也开始琢磨以后的事。我想着回去后找个工作,攒点钱,然后娶了巧云,安安稳稳过日子。
可谁知道,这人生啊,最怕计划赶不上变化。
1990年春天,我终于退伍了。临走那会儿,指导员找我谈话,说我要不要去山东的一个厂子里工作。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心里惦记着巧云,想着赶紧回家,好好规划咱俩的未来。
我背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巧云了。我还琢磨着,要不要给她个惊喜,别提前告诉她我回来了。
可谁知道,最后惊到的是我自己。
我刚到家没两天,就听说巧云要结婚了。我当时就懵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跑去她家,想问个明白。
巧云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她妈在旁边叹了口气,说:"长河啊,你也别怪巧云。这几年你在外头,也不常来信。她爹觉得你不靠谱,就给她说了个城里的,工作稳定。"
我站在那儿,感觉天都塌了。我看着巧云,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村头的大槐树下,看着满天的星星,心里头空落落的。我突然觉得,这五年的军旅生涯,好像一场空。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了几件衣服,留了张纸条给爹娘,就独自离开了村子。我想着,反正在这儿也待不下去了,不如出去闯闯。
就这样,我来到了省城。刚开始那会儿,真是苦啊。我什么活儿都干过,搬砖的、卖菜的、修车的,只要能赚钱,我就不嫌累。晚上的时候,我就窝在一间小破屋里,看着墙上斑驳的痕迹,心里头满是苦涩。
时光匆匆,一晃就是八年。这八年里,我没敢回家,也没跟村里人联系。我就像是在跟自己赌气,想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李长河也能闯出一番天地。
说来也巧,我在省城的一家汽修厂干了几年后,凭着在部队里学的一些技术,慢慢当上了技术主管。工资也涨了不少,总算是有了点盼头。
有天,厂里来了个新来的学徒工,叫李大牛。这小子憨厚老实,干活儿又麻利,我挺喜欢他。慢慢的,我们就熟络了起来。
有天晚上,我请李大牛喝酒。酒过三巡,我们聊起了各自的往事。李大牛听我说完,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呀,长河哥,你说的这个巧云,不会是我嫂子吧?"
我一听,差点没把酒喷出来:"啥意思?"
李大牛挠挠头:"我有个堂哥,前些年娶了个媳妇,就叫巧云。听说是从农村来的,长得可漂亮了。不过..."
"不过啥?"我追问道。
"不过他们感情不太好。我哥整天喝酒赌博,没少打嫂子。前几天听说他们离婚了。"
我听完,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巧云终于摆脱了那个混蛋;难过的是,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幸福。
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去了李大牛说的那个地方。远远地,我看到了巧云。八年没见,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眼角多了些皱纹,眼神里也多了些沧桑。
我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巧云..."我轻轻喊了一声。
她转过身来,看到我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长河?真的是你吗?"
我们就这样重逢了。坐在路边的小店里,我们聊了很多。她告诉我,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她的丈夫是个酒鬼,经常打她。她想过离开,但为了孩子,一直忍耐着。
听她说完,我心里难受极了。我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怨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从那天起,我和巧云又开始了联系。起初,我们只是偶尔见面聊聊天。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她。
有天,我鼓起勇气,对巧云说:"巧云,要不...咱们重新开始吧?"
巧云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长河,你知道我有孩子的..."
我打断她:"我不在乎。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会当成自己的。"
巧云的眼睛湿润了。她说:"长河,你还是那么傻..."
就这样,我们重新走到了一起。当然,这个过程并不容易。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治愈过去的伤痛,也需要勇气来面对未来的挑战。
现在,我和巧云,还有她的孩子小军,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虽然生活中还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克服。
回首往事,我常常感慨万千。人生真是奇妙,当年我以为失去的幸福,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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