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儿子打电话说想妈妈了，于是他生日那天我请假回去看他。
到了家门口却看到让我目眦欲裂的一幕。
我不到五岁的孩子被人绑在路口的电线杆上，满身鞭痕。
对此，婆婆理直气壮地说棍棒底下出孝子。
我这暴脾气忍不了半点。
安顿好儿子，我去厨房拿出菜刀。
我现在就让你们后悔。
1
儿子生日前一天，我接到他的电话。
“妈妈，明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不可以回来陪陪我啊？”
小朋友说话还带着奶气，软软的，让人心都化了。
这段时间工作已经稳定下来，没有之前那么忙了，正打算接孩子到城里上学。
于是就答应下来，“好啊，妈妈回去看小宝，妈妈也好想小宝啊。”
“好哦！”
小朋友在那边高兴欢呼。
婆婆并不当真，接过电话嗔怪道：“你可别逗他，明天看不到你，他闹起来没法哄。”
“倒是小孩子长身体快，衣服又短了，要给他买新衣服……”
婆婆就是这样，她答应帮忙带小孩，我们也不是没给生活费，但她总是借口给孩子买东西问我们要钱。
我想着多给点钱，她能对孩子多上点心，就没多计较，每次她暗示就多给她转点钱，就当花钱让他们对孩子多照顾着点了。
之前大嫂对我们把孩子放老家有点意见，后来看我们按时汇钱回去就没多说什么。
再加上我们每次给孩子寄东西都会多寄一份给大侄子，她倒是多了几分笑脸。
我总想着自己付出多一点就能让他们对我儿子好一点，忍几年等儿子到上学的年纪接回身边就好。
却没想到第二天就看到让我气血飙升的一幕。
一路的好心情都在家门口戛然而止。
远远看到路口几个小孩围着电线杆，我没在意。
儿子生日是周末，回来路上已经碰到几波小学生聚众玩耍了。
“你看，他哭不出声了。”一个小孩子惊呼，“会不会死掉啦。”
“啊，快跑。”
然后就看到围着的一群小孩作鸟兽散，我这才发现他们不是聚在一起玩。
眼前一幕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白白嫩嫩的儿子，被人绑在电线杆上，裸露的小腿和光着的后背满是红色的鞭痕，有些已经渗出血。
我冲过去，推开那些小孩。
“你们干什么？！”
我想给儿子解开，手却不听使唤地发抖。
“小宝，醒醒。”我伸手小心扶上小宝的脸，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下午的太阳还是很猛的，不知道被绑了多久，小宝浑身是汗，嘴唇苍白干裂，已经有点脱水了。
“快来人啊，救命！”
我慌乱地解绳子一边叫人。
这时候我还以为是村里小孩恶作剧做的，没想到听到声音出来的婆婆却像没事人似的。
“慌什么？小孩子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婆婆振振有词地辩解：“小孩子不学好，就得从小教，大人不能心疼，棍棒底下才能出孝子，我们老李家可不能出小偷。”
“三岁看老，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也不想以后养出一个坏孩子才后悔……”
……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当奶奶的能说出的话。
“我儿子犯了什么错？要这样对一个小孩？！”
“妈，你就是这样看小孩的？”
听到声音出来的邻居不屑地开口：“你儿子啊，才多大，就知道偷钱了，把我婆婆放在枕头底下的五百块偷走了，问他还不承认。”
“撒谎又偷钱，你们这些大人光顾着工作，孩子长歪了都不知道，我们也是好心帮你管教孩子，你还瞪我？”
我看着这些人丑陋的嘴脸，心里怒火中烧，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2
现在最要紧的是小宝，我没空跟她们掰扯，抱着小宝往卫生院赶。
这帮人把一个小孩这样绑在太阳下虐打，我是一定会讨回来的。
医生看到小宝的伤，赶忙查看，甚至怀疑我家暴。
当知道情况后，医生埋怨：“你们这些小年轻，光知道挣钱，自己的孩子都不关心，哪能真的放手让别人带，就算不担心磕磕碰碰，小孩子的心里也会觉得被父母抛弃。”
医生是个年轻女性，可能刚做妈妈，满脸心疼给小宝检查。
她说的话好似锥子一样戳在我心里。
是啊，我怎么能完全放心把孩子交给婆家，明明当初他们对我这个儿媳不满意的。
心里的自责淹没了我。
“小孩爸爸呢？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孩子爸爸不给孩子撑腰，就留你一个人被婆家欺负？”
医生显然有丰富的对敌经验，提醒我联系孩子爸爸。
被小宝的伤和婆家的态度气到，一路气愤赶过来，我完全忘了联系老公。
想到老公，我心里憋着一股火。
当初和老公都在打拼事业，婆婆好心开口说可以帮我们带几年孩子。
“反正都是在家带孩子，多一个也不多。”
我本来不想把小宝放在乡下的，但是老公说现在社会上有太多保姆虐待小孩案件，家里照顾比请保姆放心，我这才同意。
没想到最后恶人竟是自家人。
看着医生处理好小宝的伤，我才打电话给老公。
我心里窝着火，一接通我就破口大骂：“李二，你儿子都要被人打死了，你还上上什么班，赶紧给我滚回来，不然你今晚就等着给我们娘俩收尸吧。”
李晨风被我骂懵了，我现在对李家人一股子火气，没等他开口我就挂了电话，因为小宝被我刚刚的骂声惊醒了。
“妈妈……”小宝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人是妈妈，惊喜又迷茫地看着我。
昨天电话里还活力四射的小宝，今天虚弱地躺在我的怀里。
我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小宝，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
小宝确认眼前的人是妈妈，想伸手回抱，却扯到背部的伤口，痛呼一声。
“妈妈，痛。”
但是我却无能为力，伤口已经上药，怕躺着压到背部，我只能抱着他让他趴在我的怀里。
“医生阿姨已经给小宝看过伤涂了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妈妈。”
小宝一直是很乖的小孩，安静靠在我肩窝，热热的呼吸喷在我颈侧。
“没有不舒服了，妈妈回来就不痛了。”
这样乖的小朋友，怎么有些大人就能下这个毒手。
我问起今天恶毒事，小宝想起来还害怕地抱紧了我脖子。
抬手想像往常一样抚上小宝后背，想起背上的伤改为摸摸脑袋。
小孩子头发软软的，或许感觉到在妈妈怀里安全，他这才磕磕绊绊地说起今天的事。
“哥哥给我钱，说可以给妈妈买票回家。”
“三奶奶说钱丢了，奶奶看到我兜里的钱，大家说我偷钱。”
“我没有偷钱，是哥哥给我的。”
“可是奶奶骂我，三奶奶好凶，妈妈，我好疼……”
我听到这里，脑门突突地跳。
小宝现在连钱都认不全，居然被人冠上偷钱的恶名。
至少要问清楚钱哪来的，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一个小孩动手。
还有，小宝话里的哥哥，也就是老公大哥家的孩子。
作为事件里的另一个当事人。
刚刚还混在小孩堆里围观自己的堂弟挨打的惨状，完全没有一丝关爱兄弟的样子。
往日寄回来的好东西，终究是喂了狗。
3
这些人，就是欺负我儿子的爹妈不在身边！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忍着怒气柔声安慰小宝：“妈妈会为小宝讨回公道，不是我们做的，我们绝对不会背这个锅。”
小宝抬头，眼睛明亮，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妈妈相信小宝？”
小宝惊喜的语气可以想象，之前面对别人的污蔑是有多无力，居然没人听他的辩解，就这样给他盖章小偷。
太恶毒了，这样对一个小孩子。
我哽咽着点头：“当然相信小宝，小宝那么乖。妈妈永远相信小宝。”
我在卫生院陪着小宝，一来是观察观察情况，二来我怕现在回去忍不住打人。
一个人势单力薄，先等老公回来再说。
正常车速，从市里回来三个小时。
也许是我不接电话，老公着急了，我和小宝还在医院呢，他就回来了。
整个人风尘仆仆，还穿着上班的正装。
平时他上班穿得比较随意，今天是有一个项目洽谈才穿得那么正式。
看到他一头汗出现在门口，我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了一点。
“小宝怎么样了？”
他喘着气走近。
“爸爸！”
小宝看着好久不见的爸爸，开心地想要扑过去，但是一动作就扯到伤口，满脸痛苦地皱着小眉头。
老公小心接过小宝。
“怎么回事？”
他转头看我，“我打电话给妈，妈说小孩子犯错教育了一下 ，被你……”
他说着，看到我的脸色和小宝的样子，也知道被自己老妈骗了。
这哪里是教育一下的事，那么小的孩子，说是酷刑都不为过。
两个大人都心情不好，只有小宝见到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很开心。
要不是手上还输液，估计要手舞足蹈跳起来。
想到这么好的孩子被人打成那样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的心里就揪心地疼。
“你先在这里看着孩子。”
我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李晨风叫住我，“你要去哪里？不要冲动。”
我们大学认识，彼此初恋，最是了解对方，他怕我跟人起冲突。
“我回去给小宝拿身新衣服。”小宝也看着我，那依恋的眼神，看得人心都化了，“你在这看着孩子，我很快回来。”
今天抱小孩过来的时候太匆忙，没来得及拿衣服，现在小宝身上披着的是我的防晒外套。
卫生院离婆家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在卫生院待了那么久，他们居然没一个人来关心过小宝的情况。
李晨风脸色很不好，显然也想到这里，看清了家人的冷漠。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大多都吃完晚饭出来闲逛聊天。
遇到我的村里人都问了几句小孩的情况，大多数人白天不在家，都出门干活了，此时知道小宝的事，都来关心几句。
我无暇应付，匆匆回婆家。
但眼前的一幕更让人生气。
大侄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公公和大哥在一旁煮茶闲聊，没看到婆婆和大嫂。
“老二家的，小宝呢？”公公看我一个人回来，随意地问了一句。
我没理，直接走到沙发前，“大宝，钱是你给小宝的？”
李大宝被挡住视线，不高兴地抬头瞪我：“二婶，你挡住我看电视了。”
往日只觉得他太过活泼，现在看，一个小孩子也是面目可憎。
看我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看他，他不耐烦地转了方向，想爬到沙发另一头继续看电视。
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揪住他衣领质问：“我问你，小宝兜里的钱是不是你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