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静待,之蕴已决定和离,一月后启程前往边疆……”
烛光晃动下,祁之蕴一字一句写下给兄长的回信。
将信塞入信封后,她又叫来丫鬟:“明日替我将此信送出。”
丫鬟接下信封,欲言又止:“夫人,夜已深了,您身子虚,就别等侯爷了。”
祁之蕴眨了眨微红眼眶,扯了扯唇:“我知道,不等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从今往后,她都不会再等了。
丫鬟出去后,祁之蕴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不过三年,当初那个策马长街,明艳张扬的镇远将军府大小姐早已变得死气沉沉,脸上颜色苍白而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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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来接起,祁之蕴嗓音微哑:“你好,哪位?”
可很久,听筒里都没有人说话。
祁之蕴察觉到不对劲,朦胧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她把手机拿到眼前,看见屏幕上的‘秦南易’三个字一怔。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打来电话?
怀着狐疑的心情,祁之蕴又极轻地喂了一声。
那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但仅仅是呼吸声,祁之蕴还是听出来,秦南易喝酒了。
他喝酒之后的呼吸要比平时更沉重一些,所以很好分辨。
祁之蕴没再说话,屏着呼吸等着秦南易开口。
然而又沉默了半晌,电话却突然被挂断。
从始至终,秦南易都没说一个字。
祁之蕴皱起眉,盯着逐渐熄灭的屏幕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回拨过去。
纠结来纠结去,她想秦南易可能就是单纯地打错了电话,便放下了手机。
可之后,祁之蕴再无睡意。
她躺在床上,开始想秦南易为什么突然喝酒。
他明明……很少喝酒的。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祁之蕴果不其然眼下有些乌青。
她用遮瑕液遮了遮,就去了工作室。
刚坐在工作台准备画稿,工作室的门却被推开。
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祁之蕴抬眼看去,微微一愣。
“你怎么来了?”
祁之蕴看着一身白色西装的白君易,脸上神色淡淡的。
“白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君易走过去,笑了笑:“你昨晚不是说,如果我想找你,就来你工作室吗?”
祁之蕴眉心微蹙:“所以我问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白君易笑得清朗,“就是想来问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
“没时间。”祁之蕴想都不想就否认,坐回了椅子,“我有很多工作要完成,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时间。”
白君易怔了一下,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他不知怎么地笑了起来:“祁之蕴,为什么我们只见过一面,你却对我那么排斥?”
祁之蕴拿起笔绘图板上画画,头都不抬:“这是白先生的错觉,我和不熟的人说话都这样。要是没有什么事,白先生就先离开吧。”
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但白君易也不恼,举起双手耸了下肩:“好吧,既然我这么不受待见,只能下次来了。”
祁之蕴蹙着眉抬头,想说下次也别来。
白君易却已经和她挥了挥手,抬步走了出去。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祁之蕴心口堵着口气,纾解不出去。
在熟悉的怀抱里,祁之蕴渐渐不再颤抖。
她的手紧紧抓着秦南易胸口的衣衫,呼吸也渐渐平复。
维持了这样的姿势半晌,秦南易呼出长长一口气。
“好些了吗?”
祁之蕴闷闷地点了点头。
秦南易又揉了揉她的头顶:“电路今晚是修不好了,我送你回老宅?”
祁之蕴埋在他怀里摇了下头。
她的碎发蹭的他的脖颈有些痒,想伸手挠一下,但还是忍住。
“那你想去哪儿?”
秦南易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她带回自己的别墅,但想起摆放在客厅里的婚纱,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打消。
一室安静。
静谧中,祁之蕴缓缓睁开眼睛,鼻腔里全是秦南易身上好闻的檀木香。
祁云榭的身上也有类似的味道,可他不能带给自己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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