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蒙大道的秋

北蒙大道的秋

■赵玲

蒙城县司法局

十多年前，曾住在县城南部，家的西边有条大路，叫北蒙大道。

虽冠之以大道之名，其实不过是一条宽仅十余米、绵延约2公里的寻常水泥马路。路两旁是稀疏的白杨树，路面坑洼斑驳，每逢雨季，迸溅的泥水总让人避之不及。特别是每到初秋，树叶就开始干枯飘落，很快就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几乎感觉不到什么过度，冬的萧瑟和寒意便飞快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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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每当从北蒙大道走过时，心中总不免生出几分怅然，总觉得这是小城最破的路，总期盼着它什么时候能平整一点、美丽一点，然后便无奈地绕道而行。

岁月流转，迁居之后几乎数年不曾从那经过，北蒙大道渐渐淡出我的视线，成为一段尘封的记忆。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不经意间编织重逢。大约一年前，因单位搬迁，我再次踏上了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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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恍若隔世。北蒙大道，已非昔日之貌，真的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大道了！机动车道和人行道被干净的栅栏温柔隔开，双向六车道的柏油马路平坦如镜，车来车往，畅通无阻。路的两边，新种植的树木高大挺拔，满树叶子绿油油的，充满喜悦地在风中轻轻摇曳，好像在与天空秘密对话。这样的绿，把北蒙大道装扮成了绿荫大道，并一直延续到秋天，更是将夏秋无缝对接，也推延了冬天的脚步。

当绿色渐渐被黄色遮掩，黄色又一点点褪变成红色，北蒙大道的秋天就这样洋洋洒洒地铺开了。黄色的不是叶，是花；红色的不是花，是果。北蒙大道的秋，都属于这美丽的树了。

初秋时节，北蒙大道两旁的树上不知何时就挂满了花。明黄色的小花细细密密裹满一条条枝干，几乎要遮住叶子的绿。从远处望去，整个北蒙大道的空中仿佛飘着一条黄色的丝带。微风拂来，花瓣如雨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是大自然对小城的深情告白。这样绝美的花雨每天都会上演，应该是长情的秋天送给我们的见面礼吧。

黄色小花，四瓣相依却又独具一格。长形花瓣底部呈红色，紧紧包围着细长的花蕊，奇怪的是四个花瓣并不是均匀地分布在花芯四周，而是挤在一个方向给花蕊独留出一方空间，任花蕊朝着空旷的一面生长。整朵小花像是冲天而上拖着尾巴的烟花，又像是拖着流苏的高贵典雅的皇冠。行走树下，总忍不住仰头凝望，它们开得那样肆意、畅然，一如小城忙碌、欢快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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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遇上秋雨绵绵，树下便会堆积起厚厚的一层花毯。一朵朵花徜徉在水中，依然怒放，看不出一点忧伤。还有很多小花依然坚强地挂在树上，待到晴日，再展笑颜。

花海一般会持续一个月左右，进入九月末，黄色还未完全退去，枝上又会挂出一个个紫红色的三棱状小球，这是树的果实。随着小球慢慢长大、鼓起，紫红变成鲜红，宛如一串串红灯笼挂在树梢。

当一个个红红的灯笼挤满枝干时，红色就成了整棵树的主宰，整条北蒙大道也从明亮的黄裙换上了鲜艳的红妆。这时候从北蒙大道走过，视线总会被一大团一大团的红灯笼牵引。此刻的北蒙大道，红与黄交织、花与果相伴，又呈现出别样的风姿。

国庆来临时，红色的灯笼在绿叶、蓝天的衬托下，再为小城平添一抹喜庆。黄色、红色还有绿色，相互映衬、尽力渲染，北蒙大道成了小城最美的景点。

一直欣赏着却不知叫什么，搜索一下---复羽叶栾树---好诗意的名字！别名也叫灯笼树、摇钱树，这个倒是很形象。看到名字，才想起它的叶子真的很像羽毛，一片片整齐排列像列队的士兵。又想起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写的“大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把遍地的小灯笼吹得滚动，仿佛喑哑地响着无数小铃铛”，便也是这栾树。

复羽叶栾树的花语是：奇妙震撼、绚烂一生。想着它春日新芽、夏荫浓密、秋花金黄、冬枝挺拔，每一季都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欣喜，便会感到迎面而来的风也仿佛带着暖意。

的确，北蒙大道给予了我们一整个秋天的震撼和绚烂。

北蒙大道，也终于满足了我的期盼，每年都如期呈现出一幕如画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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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方航、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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