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国民经济研究中心主任苏剑：消费复苏整体温和 后续加速回暖还需政策扶持

每经记者：周逸斐 每经编辑：陈星

10月18日，国家统计局发布2024年前三季度国民经济运行情况。

前三季度，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53564亿元，同比增长3.3%。按消费类型分，商品零售额314149亿元，增长3.0%；餐饮收入39415亿元，增长6.2%。

9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41112亿元，同比增长3.2%，增速比上月加快1.1个百分点，是6月以来的最高增速。

如何评价前三季度消费表现？9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较高，原因是什么？对于前述问题，《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下简称NBD）专访了北京大学国民经济研究中心主任苏剑。

前三季度，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3.3%。图为10月3日，南京新街口商圈一处柜台前人头攒动。 视觉中国图

近几月消费增速上升 受益政策变化和积极推动

NBD：单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实现连续上升，背后有哪些主要因素在推动？如何评价前三季度消费数据？

苏剑：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实现连续上升，这一趋势无疑为市场带来振奋信号。其中9月份的同比增速达到了3.2%，相较于前几个月有明显增长，不过与去年同期的5.5%相比，仍低了2.3个百分点。从整体来看，消费复苏较为温和。

按消费类型分，商品零售额和餐饮业均有所增长，但增速存在差异。1至9月，商品零售额同比增速3.0%；餐饮收入同比增速6.2%。然而，值得注意的是，9月餐饮收入的增速仅为3.1%，相较于1至9月的整体增速有明显差异。

此外，化妆品类和金银珠宝类消费呈现出疲弱的态势。作为可选消费品，这两类商品在经济下行压力下，支出往往会受到较大影响。9月金银珠宝类消费增速为-7.8%，1至9月则为-3.1%；化妆品类消费在9月份的同比增速是-4.5%，1至9月则为-1.0%。反映出可选消费品受到的压力较明显。

我认为，近几个月消费增速上升，得益于政策的变化和积极推动。

NBD：9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为3.2%，增速较高，您认为原因是什么？是否预示着消费市场正在加速回暖？

苏剑：9月相较于8月，同比增速高1.1个百分点。在当前经济环境下，这一增长幅度的确不小。

不过9月消费增长很大程度上源于积极政策，居民的实际消费意愿与消费能力是否能持续提升，有待进一步观察。后续消费市场能否加速回暖，取决于政策扶持的力度与持续性。

四季度及明年初“两新”政策效果逐步显现

NBD：您认为要进一步提升市场活跃度，消费方面还需要解决哪些问题？“两新”政策会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苏剑：消费方面需要解决的问题，在中央发布的相关文件中已明确指出方向。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是提高收入水平，二是消除消费后顾之忧。

“两新”政策在刺激消费方面能发挥积极作用，可以为消费者提供一定的优惠，直接激活消费市场。

NBD：近期国家发布一揽子增量政策，打出一套“组合拳”，力争年内见到更多实效。一揽子增量政策对提升消费者信心和促进消费有哪些显著效果？

苏剑：一揽子增量政策在提振消费者信心及促进消费方面具有积极影响。当前，大家消费意愿不高，主要源于对未来的预期，导致消费动力不足。因此，提升民众信心、改善未来预期，成为当前宏观政策的关键所在。

推行单一政策效果有限，不过一揽子增量政策打出了一套“组合拳”，表明政府促经济的坚定决心和明确立场，能推动消费愿望、消费信心及消费增长。

NBD：在增量政策刺激下，四季度的消费会有哪些新表现？

苏剑：对于四季度的消费市场，“两新”政策能起到重要作用。消费品以旧换新直接刺激消费；大规模设备更新则首先会提高企业投资，之后通过投资转化为收入，再进一步刺激消费，形成间接的促进作用。所以第四季度及明年初，“两新”政策的效果会逐步显现，必然也会促进消费增长。

消费水平主要取决于居民的收入水平和对未来的预期，两者共同决定了消费者的偏好。若大家对未来预期较为悲观，消费愿望自然会减弱。因此，四季度的具体表现还是要看消费者的预期能否发生明显变化。可以肯定的是，近期公布的一系列政策能产生积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