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论二战苏德战争时,有些人认为苏军能打赢卫国战争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朱可夫使用人海战术不计成本胜之不武;一个是英美物资大量支援苏联,两线作战让德军吃不消。但是,如果仔细分析苏军在卫国作战中所做出的一系列重大部署,又会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与德军相比,苏军起码在三个方面的战略部署,是打赢苏德战争持久战和消耗战的坚实基础。
01统帅部代表制度,苏军从根本上做到了令行禁止、一切行动听指挥。
从军事指挥角度来讲,二战德军中普遍存在有令不行和我行我素的情况,比方说被外界评价的德军三驾马车,曼施坦因、古德里安和隆美尔都不同程度地在战场上有违抗命令的情况发生。曼施坦因在冬季风暴行动失利后,在没有完成救援任务的情况下撤出了战场,导致保卢斯第6集团军被围歼;古德里安也在1941年莫斯科战役中因进攻图拉受阻,下令第2装甲集团军撤出战场,导致南线德军全线溃退;隆美尔更不用说,他指挥北非军团根本不把德军统帅部的命令当回事,经常按自己的想法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还因此获得了沙漠之狐的称号。
与德军的战场表现不同,苏军在作战中表现出了高度的纪律约束精神,之所以苏军在战场上伤亡巨大也与此有关。实际上,苏军并不是不重视士兵生命,但在德军装甲坦克占有优势的情况下,如果一味的撤退,用战场上的一句口号来讲,再撤就是莫斯科了,不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战场指挥体制,是无法阻止苏军向后撤退的。
所以,当战争来临以后,斯大林除迅速建立统帅部代表制度外,还在每场战役前都下达了专门的不准撤退命令,最著名的就是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第227号不准后退一步的命令。为了达到令行禁止的目的,苏军在作战中曾经一度弱化了军事指挥员的职能作用,甚至有的部队将军事指挥员排名在政治指挥员的后面,一切军事行动都必须以政治指挥员下达的命令为准。
从这个层面讲,虽然苏军的做法一度让人不理解,但在作战中却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首先就是稳定了军心,让指挥员们心无旁骛,把生死置之度外。其次是确保了作战命令的上传下达、令行禁止。
02建立方面军指挥体制,便于苏军划分责任和作战区间。
在二战战场,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苏军和日军都会使用方面军来作为一线最高指挥机关,从这里下达的每条命令都具有权威性和指向性,因此,人们会发现,在苏德战场上,苏军的方面军指挥体制,一直从战争打响延伸到攻占柏林,但战争结束以后,苏军又重新恢复到了军区一级建制。
与德军建立集团军群指挥体制不同,苏军的方面军不仅体制小还精,而且还担负着某一战略方向的阻击任务。它的好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明确责任,有利于调动作战积极性;另一个就是划分作战区间。莫斯科战役期间,苏军就先后建立了多个方面军,加里宁方面军在北,西方面军在中,布良斯克方面军在南,后方是中央方面军,这种体制有利于各个方面军各守一方,有力地阻击了德军三个装甲集群的进攻。
发生在1942年7月份的斯大林格勒战役,苏军就是通过划分方面军责任来达到围歼德军的目的。在整个战役期间,苏军从组建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开始,发展到6个方面军参与作战,还迫使德军将南方集团军群也划分出A、B及顿河集团军群出来。这么做的好处就是给了某个方面军高度自主权,也是对方面军指挥员的高度信任。
从这个层面讲,苏军的方面军实际上就是苏军统帅部建立的前线最高指挥机关,斯大林坐在统帅部大本营,他只负责下达命令和看战役结果,每个方面军派出一名统帅部代表,至于过程怎么打出来完全交给方面军司令员,这与德军统帅三番五次飞到前线指挥是有重大区别的。
03从机械化部队到坦克集团军的转变,苏军装备质量实现了质的飞跃。
从英美盟军支援苏联的军需物资数量上看,苏军确实占了不少便宜,也为苏军打赢卫国战争作出了重大贡献。但从战后苏军给出的实用数据来看,美军提供给苏联的武器装备并不适用,但美国制造的运输车辆却帮了苏军的大忙,可以说,苏军是开着美制吉普车汽车跑到柏林的。
但是,真正让苏军打赢德军闪击战的却是装甲坦克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变。由于战争打响以前,斯大林根据苏联的战场环境作出了优先发展空军和炮兵的决定,所以1941年德军进攻苏联时,苏军计划组建20个机械化军实际上仅有9个达到了作战要求。可以说,德军闪击苏联前三个月的所向披靡,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事先侦察到了苏军的空军状态,半天就将66个机场和1200架飞机摧毁;另一个就是没有遭遇苏军的机械化部队抵抗,苏军使用步兵与德军坦克作战,出现较大伤亡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这种被动挨打局面从莫斯科战役以后就得到了改善。1942年5月份以前,苏军除紧急动员莫斯科、斯大林格勒的军工企业边造坦克边打仗外,还动员乌拉尔和外高加索的工厂企业建造出了4500辆坦克、14000门火炮、3000多架飞机以及5000多门迫击炮送到前线。
也是从1942年斯大林格勒战役开始,苏军开始重视坦克集团军的组建和独立作战,可以说,当1943年1月德军在东线仅有495辆坦克可投入作战时,苏军已经有8个坦克集团军正在集结,到库尔斯克坦克大决战时,苏军的坦克集团军已经成为作战中的最主要力量。而此时,古德里安上任装甲兵总监不久,他能做的仅仅是压缩装甲兵使用规划,大量以T34重型坦克为基础组建装甲营或装甲连,所谓以装甲坦克为基础的闪击战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通过上面的分析看出,苏军打赢卫国战争也不光是付出2700万人为代价,而且还有多个正确的战略决策为支撑,其中建立统帅部代表制度、以方面军为前线最高指挥机关、大量组建坦克集团军,这三项机制贯穿了整个作战过程,是苏军打赢德军的三大法宝,也是德军打不了持久战和消耗战的弱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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