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老哥啊,自打我娶了那个小霞,我这心里一天都没踏实过。”老李大爷坐在小区花坛边,愁眉苦脸地对隔壁的老张诉苦。
老张一边摇着手里的蒲扇,一边看着老李,“小霞不是比你小十几岁呢?按理说你这是赚了啊,怎么反倒不舒心了呢?”
老李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说不出的委屈,“她小是小,可这脾气大得吓人。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她对我还算好,家务也干,饭也做。可是过了没多久,这日子就开始变味了。你知道吧,她花钱跟流水似的,今天要买这个,明天要买那个,家里一点存款都没剩下。”
“哎哟,那你不能任她这么花啊!”老张皱了皱眉,显然为老李的遭遇感到不平。
“我也劝了,劝了好几回。”老李一脸苦笑,“可她一听我说省点儿花,就开始说我小气,还说她年轻时过得不好,现在就要享受。我一个68岁的老头子,哪扛得住她这么折腾?”
“那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啊。”老张摇摇头,“那你平时就不能强硬一点?”
“强硬?我倒想啊,可她一生气就把东西摔了,前几天还把我心爱的紫砂壶给摔了。”老李大爷边说边叹气,眼里满是无奈和心痛。
老张听了忍不住啧啧几声,“这婚是图什么啊,找个比自己年轻的,结果日子过得还不如以前。”
“唉,谁知道呢。”老李大爷垂下头,看着脚边的落叶,心里五味杂陈。
几天后,老李大爷的烦心事又来了。这一天一大早,他刚起床准备下楼买菜,结果小霞就站在客厅里,双手叉腰,脸色不好看。
“小李!咱家这个客厅也太旧了吧,你看人家隔壁王阿姨家,电视柜换成最新款的,沙发也是进口的。你看看咱家这都多少年了,该换换了吧?”小霞一开口,声音尖利得像刀子一样。
老李大爷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又来了!他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小霞,咱们这客厅虽然旧点,但还挺结实的,换新的得花不少钱啊。”
“结实有啥用?你天天说省钱省钱,省下来的钱呢?”小霞语气越来越冲,指着老李的鼻子开始数落,“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好日子也没过上,你倒是挺会算计的!”
“这不是想着以后要是有个病啊,得留点钱防身嘛……”老李大爷弱弱地辩解道。
“防什么身!你防着我是不是?”小霞直接打断他,越说越气,伸手一推老李,“你要不换,那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可不想跟个老抠门儿过一辈子。”
老李大爷被这一推,踉跄了一下,心里一股委屈猛然涌上来。他站稳后,也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颤抖地回道:“我娶你是为了好好过日子的,不是为了天天听你埋怨的!我辛辛苦苦攒点钱容易吗?这房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得替你操心装修!”
小霞见他顶嘴,脸色更难看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花你的钱还不应该了?当初你说什么都会照顾我,让我过好日子,现在倒好,就知道念叨省钱!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嫁给你这个穷老头!”
这话彻底击垮了老李大爷。他心中所有的委屈、愤怒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眼眶微红,语气颤抖:“小霞,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从没觉得这么累。我娶你回来,是想找个伴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自打结婚后,我就没一天舒心的!”
他喘着粗气,眼睛里闪着泪光,“钱是挣来花的没错,但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不能这么折腾啊!我不求你大富大贵,但能不能别再逼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小霞愣了一下,没想到老李会有这么大的情绪爆发。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谁都没再说话。
小霞看到老李大爷那通红的眼眶,愣了半晌,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她低头站在那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李大爷长长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阳台,点了支烟。烟雾袅袅升起,仿佛也带走了他心里的那团郁结。他想了想,还是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但平静,“小霞,咱们年纪都不小了。我知道你想过好日子,我也想让你过好,可是咱们不能这么折腾下去。你要是不乐意,咱俩还是分开吧,我不想再这么过了,真的太累了。”
这话一出,小霞顿时慌了。她看着老李大爷那满是皱纹的侧脸,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些年,她虽然经常抱怨,但老李一直在默默承受,从未对她发过火。她深知,自己也有点过分了。
“小李,我……”小霞犹豫了一下,声音明显弱了下来,“我也不是非要花那么多钱,就是心里有点不平衡……你对我好,我也知道,只是有时候觉得……哎,不知道怎么说了。”
老李大爷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一团烟雾,没回头,声音依旧平淡,“我对你好,可你得懂我也有累的时候。咱们这个年纪,不是图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能平平静静地过完这辈子,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小霞走到老李大爷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说:“你别生气了,咱不吵了好不好?我以后会注意点,不乱花钱了。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
老李大爷微微一愣,转过身看着小霞的脸,见她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尖锐和强硬,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歉意和软弱。他心里那股子怨气也跟着消散了一些。
“好。”老李大爷终于松了口,叹了口气,拍了拍小霞的手背,“咱俩好好过日子,但以后有啥事,咱们别吵,坐下来好好说。”
小霞点点头,眼圈红红的,挤出了一抹笑容。
从那天起,老李大爷和小霞的日子平静了许多。虽然生活还是有些磕磕绊绊,但两人都学会了少争吵,多沟通。老李大爷心里的那股子委屈也慢慢化解了。虽说偶尔还会有些小矛盾,但两个人渐渐懂得了在彼此面前妥协和让步。
有时候,老李大爷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心里感慨:年纪大了,生活其实就是这样,吵吵闹闹中也有温情,只要彼此还能坐下来好好说话,这日子啊,总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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