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在西康办的第一所现代医院——西康省立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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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雅安西康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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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仁德医院

一九三九年西康建省之前，除了中医诊所、医馆外，没有中国人自己办的现代（西医，全文同）医院。全省只有两所外国人办的医疗机构：一所是基督教浸礼会办的雅安仁德医院，一所是安息日会办的康定疗养院。建省后，创办了第一所中国人办的现代医院——西康省立医院。现根据西康省卫生厅（处）长万堃培的回忆资料，将西康省立医院的建立经过，整理简述如下：

西康于一九三九年建省时有人口二百三十万，只有十二名从医学院、校毕业的省籍医生、四名省籍护士。分别占全省人口的十九万分之一和五十八万分之一。由于西康地处偏远，这些合格的医护人员中，只有毕业于成都私立华西协和大学医学院的万堃培、乐以勋和毕业于上海安息日会疗养院护士校的高志慎三人，回到西康工作。

1929年左右，华西协和大学医牙学院莫尔斯院长解剖课上万堃培（前排左1），华西协和大学创办110周年主题文献展

万堃培一九二四至一九三一年，在华西协和大学医学院学习牙科、医科毕业。接着，在成都仁济男院住院部当医生。一九三二年春季，应聘担任雅安仁德医院院长。其间防治霍乱流行有效，接生一胎三女成功（并将病情记载与三足形胎盘保存作科研资料），治愈了由懋功来雅求医的两位牧师（美籍高体富、英籍吉富锐）的伤寒病等，社会口碑极好。由于万堃培医德医术俱佳，开始建立西康省，就被省主席刘文辉选中，以“康人治康”为由，说服他到省会康定组建西康省立医院，并委任为院长。万堃培受命，辞去仁德医院院长职务，于一九三九年三月，到康定接管原西康省立医院筹备处。在快达康定时，邂逅两位采集动植物标本的同学，华大牙科乐以勋（后担任过副院长）和生物系文庭山，就邀请他们到筹备处帮忙，二人慨然应允。当时，该处仅有一间诊断室、一间药房，两间病房、一间院长办公室，工作人员寥寥数人。

接任后，筹备处正式改名为省立医院。万堃培随即呈请省政府拨款修建医院，获刘文辉批准。刘指示由财政厅（主拨款）、民政厅（主征地）、建设厅（主设计）、康裕公司（主修建）、省立医院共同组成建筑委员会，着手进行修建事宜。院址选定在康定北营盘街斜坎空地。

建院过程中，由于一些经办要员借公营私。致使给医院提供的建筑材料质量十分低劣，甚至擅改设计图纸等，造成工程时建时停，拖了两年多，直到一九四一年底才将一幢假三层楼房修建好。这就是中国人在西康省开办的第一所现代医院——西康省立医院。

医院的底层作门诊用房，中层房间可容三十名病人住院，上层作职工宿舍。到解放时止，先后征调、应聘来省立医院工作的医生、护士有三十多名。

从一九三九年建院到一九四九年解放止，西康省政府每年均能拨款给医院购置药物器械，但要买到合适的药械亦非易事。

一九四O年，万堃培第一次携款赴渝购买药物。一到重庆，就兴致勃勃地赶到中央卫生署药物经理处，哪知该处竟以“事前无联系”为借口，百般推托拒不出售。后来经西康省驻渝办事处出面证明、求情，该处才勉强将药物售出。万回康定向刘文辉汇报此事，刘向万讲了些办事之“法”。一九四一年再赴渝购药时，万即购买了一些康区土特产豹皮、麂皮等，送与卫生署长金宝善及沈克非等人。此法果然生效，不但购买药物顺利，而且金宝善又安排万在一九四二年，中央卫生署召开的一个纪念周会上，作了题为“关于西康省少数民族生活习俗、常见病多发病的情况”汇报，得到好评，

西康省卫生事业的在外局面得以打开。此后，中央卫生署在分配药物时，也大都考虑到西康省了。

西康建省前是四川省的一部分。那时，全川只有一部X光机，安置在成都仁济男医院。西康从四川划出建省后，就没有X光机可用。万在医疗上深感不便，就趁为刘文辉戒除了多年吸食鸦片的恶习，刘对自己颇有好感之机，向刘募到一万元，汇到上海教会转柯培德（曾任仁德医院院长）帮忙选购。一九四六年购回后，安置在雅安仁德医院使用。但仍然不能满足省立医院乃至全省的医疗需要。一九四八年，已是西康省卫生厅（处）长的万堃培到南京开会，了解到卫生署给江苏某县医院分配了一部小型X光机，该院嫌机小不适用，一直没来领取。于是，万再施前法，送高级香烟和化妆品给卫生署的相关男女职员。遂得以批准，将此X光机购下运回雅安，刘文辉见后大为高兴。再雇人运至康定省立医院，安装使用，开放参观，受到汉、藏同胞的称赞。从此，中国人办的西康第一所现代医院里，有了现代医疗器械X光机。为宣传现代医学、扩大科学影响、打开医疗局面发挥了作用。

一九四一年，万堃培从香港购回一些现代药械，顺道征聘来一批医生、护士，医护人员的阵容有所加强。虽然省立医院很多方面比不上雅安的教会医院，但这是中国人自己办的医院。从全科万院长、郭平副院长到每一个医务人员，都怀着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尽力做好工作，取得为人称道的成绩。

当时，医院开设了内科、外科、儿科、骨科、妇产科、牙科、五官科，门类较为齐全。治愈过肱骨骨折、产后子宫外翻症，尿潴留、阴道滴虫病，确诊乳腺癌并作了胸大肌、淋巴切除术，还有切除膀胱结石、乳腺脓肿切开引流术、剖腹接生，带天主教法国女医生臀位接生，用“九一四”疗法治愈回归热等，都取得成功。

省立医院的声誉越来越好。作为中国人在西康办的第一所现代医院，成为西康的医卫样板，在西康卫生事业的发展进程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历史地位和作用。

注：此文根据万堃培回忆写成。

万堃培手稿

1980年10月

本文作者：高起植

图片资料来源：部分来源于高起植 部分来源于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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