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
小池驿位于安徽太湖县,是邻近几个县中相当知名的驿站。因为这个驿站所在的驿道,向东可以经潜山、桐城而至庐州(今合肥),向西可以经宿松而至湖北省,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咸丰9年11月,多隆阿移营太湖新仓,鲍超由太湖棋盘石渡河,移营岔路口,互为犄角之势,用来困住太湖城内的太平军。先前已有唐训方的训字营3000人围住了太湖城。
为了援救太湖县城内的太平军,英王陈玉成只好亲自率军从安庆驰援。
考虑到清军的布局和安排,12月15日,陈玉成还召集捻军首领张洛行及龚得树等亦自怀远、定远、庐州、舒城一带率部前来会师,约6、7万人。
很快清军方面在同一天做出应对,统帅多隆阿命令鲍超之霆字营急趋小池驿抵御。
16日,鲍超营垒未成,英王军大队人马骤至。
小池驿周边示意图
行军打仗,都是需要临时扎营的,相对于安排布置指挥部,休战的时候有地方休整,作战时有个大本营以及防守时作为堡垒。
鲍超的军队也不例外,只不过太平围困甚急,太平军和清军隔河相望,双方在同一条河里吃水,鲍超派出去砍伐树木的十几个士卒,被太平军抓了,从外面返回的巡逻兵不间断的示警。
形势对鲍超的霆字营非常不利。
派出去寻求支援的士兵,还不知道这会在哪儿。
就凭手头这三千来人,能抵挡陈玉成的几万联军吗?
怎么办?
当晚,鲍超稳步走进中军大营,他要安排一众优伶唱曲演戏,还让手下准备了丰盛的酒食,邀请诸营帐的营官参加。
身边的人都不知道鲍超葫芦里卖什么药,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听曲?
既来之,则安之,手下各营官也只好悉听尊便。
不一会,锣鼓声,镲铙声响起,优伶们悉数登场亮相。饰演都是《战长沙》《定军山》《单刀会》这些英雄名将的故事,还有《秦王破阵乐》等凯旋归来的曲子,一时间诸多将领看得热血沸腾,如醉如痴。
酒席气氛渐入佳境,鲍超看起来兴致高昂,脸色红润。
屡次拿起大碗,邀请部下多多喝酒。
不时,曲声低了许多,渐此调子也更加舒缓清幽。
鲍超高坐帐中,向四下望了望,开口发话:“各位将帅,兄弟们,今天形势紧迫,我们霆字营派出去打柴和挑水的士卒,一眨眼就被长毛抓走了,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下面各个将帅都瞪大眼睛彼此看了看。
座中有人叹气道,死了,死吧。也有人离开座位站了起来,还有人低下了头,悄悄地流泪。
鲍超笑了笑:“要死很容易呀,可以吃药呀,还可以用绳子,还可以用刀子,哪种更合适?”
只见一位营官突然站起,激动地说:“鲍统领,我们是要死,但是如果拼死冲一冲长毛,或许长毛死,我们还可能不死。”
鲍超一看,原来是熊铁生,一向善战的一名营官。
“好男子,鲍老子和你一样。”鲍超笑着鼓起了掌。
听完这话,各个营官也都大受感动,纷纷言道:“我等都愿意跟随鲍统领出击长毛,不管生死都追随鲍统领,请立军令状,不后悔。”
鲍超一看,要的就是这效果。
“如果大家都意见的话,我霆字营下兄弟众多,那些诚心乐意出战的兄弟,可跟我出战,鲍老子和你们一起,胆小怕死的就趴着留在营垒里,鲍老子该和你告别了,烦请各位营官一各自回营问一声,我鲍某就今天晚上与长毛决一死战。”
于是各营官都起身应答:是。
没想到,鲍春霆还善于战前动员。
因为此时太平军已经把小池驿包了饺子了。鲍超手下也觉得突围不可能了,就这么点人。所以这种情况下只能抱着必死之心拼一拼,于是一起整理兵器,该磨刀的磨刀,该调弓的调弓,竟然没有一人愿意留在营垒里。
等到各营官回营禀告,鲍超又赶紧催促粮台吏,让他们把所有的牛羊肉、酒全部搬出来,犒赏三军将士。
这一通忙活,吃完都大半夜了。
鲍超把营垒大门打开,看着太平军营垒密集的地方,带头冲杀了过去,奋力苦战。这些身后的士兵将士,也都以一当十,个个边杀边喊,整个山谷仿佛都被吵醒了。
相反,太平军连日来已经有了些骄惰的心理。再加上半夜里仓促应战,太平军来小池驿的部队又多又杂,彼此都分不清归属,更何况,鲍超的霆字营的战斗力一向有所耳闻,所以太平军一下子受到强势冲击,竟然就溃败了,四下逃命去了。
村落
鲍超就此杀出重围,血水从双眼流出,不停地滴落。
经过突围之后,清点人数,还剩约两千人。
逃出生天的鲍超,立即与与胡林翼会合,随后与多隆阿、蒋、余、唐等清军各部出动全部兵力,共九千人,一起攻打陈玉成所部太平军,放火焚烧太平军营垒,陈玉成所部太平军就此败退。
胡林翼事后握着鲍超的手慰问:“春霆,你这么拼命(都没死),你这条命今后不可限量呀。”
这次小池驿之战,鲍超以三千人马据守,几乎已成砧板上的鱼肉,不料太平军多路大军没有攻打下来,气势上受挫,鲍超凭借战前动员、趁太平军杂乱之际强行突围而去,太平军最后反被清军援军咬了一口,战场形势真是风云诡谲。
值得一提的是,据说鲍超不通文墨,被围困小池驿后,马上就想到去找胡林翼要援兵。手下这些幕僚文书,都不知道该怎么把鲍超的意思写出来,有的写出来又没有表达出鲍超的意图。
鲍超一阵火起,自己拿了一张字,在正中间写了一个大大的鲍字,然后用墨汁在鲍字周围画了一圈又一圈相互缠绕的圆圈,派人交到了胡林翼手中。
军队和士兵
胡林翼一看,就明白鲍春霆被困,后发兵来救,最终取得了小池驿战役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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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晚清悍将鲍超鲍春霆小池驿之战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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