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吱呀 ——”
破旧的木门被风吹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我裹紧了单薄的衣衫，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一片冰凉。
“衍儿，该用晚膳了。”
他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白发如霜，眉目间却依然是那熟悉的清冷。我别过头，不去看他，冷冷道：“我不饿。”
自从那日温泉回来，我与他之间仿佛隔了一层冰。他不再对我冷言冷语，反而事事周到，嘘寒问暖，但我却宁愿他像从前那样对我。
我恨他，恨他杀了阿婆，恨他将我送入宫廷，更恨他如今这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可我更恨我自己，恨自己爱上这个仇人，恨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像个孩子般任性妄为。
我故意刁难他，故意冷落他，甚至故意说些伤他的话，可他却始终默默承受，不辩解，也不反驳。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我终于忍不住，冲他吼了出来，“你明明可以不用管我的，为什么还要把我救回来？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我却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他叹了口气，收回手，低声说：“衍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原谅？” 我冷笑，“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你杀了阿婆，你把我送入宫中，你毁了我的一生，你让我拿什么来原谅你？”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我欠你太多，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偿还。”
“偿还？”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拿什么来偿还？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
“我……”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转身跑出了房间。
漫天风雪中，我无处可去，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山谷间游荡。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只知道，我不能再回到那个地方，不能再面对那个男人。
“衍儿！”
身后传来他焦急的呼唤声，我却加快了脚步，想要逃离他的声音，逃离他的气息。
可他终究还是追上了我，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放开我！” 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太大，我根本无法挣脱。
“我不放！” 他在我耳边低吼，“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他将我带回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地方。
那夜，他紧紧地抱着我，我依偎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心中五味杂陈。
我恨他，也爱他。
我恨他的残忍，也爱他的温柔。
我恨他的背叛，也爱他的守护。
我恨他，更恨我自己。
我知道，我应该杀了他，为阿婆报仇，为我自己报仇。
可是，我真的能下得了手吗？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翌日清晨，我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了。
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一片茫然。
他走了，就像他当初毫无预兆地来到我身边一样，又毫无预兆地离开了。
“小姐，您醒了？”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回过头，看见陆堰溪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陆堰溪？”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主上不放心您一个人在这里，所以让我来照顾您。”
“他呢？” 我下意识地问道。
“主上他……” 陆堰溪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主上他…… 他……” 陆堰溪支支吾吾，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主上他病重，已经…… 已经……”
“已经什么？” 我抓住他的衣领，大声问道。
“已经…… 已经……” 陆堰溪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已经…… 已经……”
“已经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急切地问道。
“已经…… 已经……” 陆堰溪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已经…… 已经……”已经什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已经……
已经什么？
你倒是说啊！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让我无法呼吸。
已经……
已经什么？
快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