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史数千年,大多时期都充任着领跑世界的角色。这么说倒不是躺在历史的功劳簿上自我陶醉,先辈们谱写的辉煌的确值得自豪。
西方能与中华雄朝并肩的寥寥无几,确切些说只有罗马帝国,他们大多数时间是以王国、公国或城邦形式割据存在。当长安喧嚣繁盛人口百万时,在欧洲十万人口的城市已可称“巨”。
天朝上国的光环一直笼罩着古代中国,其时国人也确认为中华之外皆蛮荒愚昧之地,想找个像样的交流对象亦属难得。隋唐时期已有日本遣隋史、遣唐使前来学习,这些使者都是怀揣仰慕和朝拜的心态来到中华。
至于欧洲,还在惊叹于来自东土大唐丝绸的绚丽,经威尼斯、波斯、阿拉伯商人的转手,价格已涨到原来的十倍。陆地商路先后被安息、阿拉伯等势力人为隔断,欧洲消费者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盘剥。对于神秘的东方,只是朦胧了解并充满向往。
真正让贫穷落后的欧洲大开眼界,是元代的马可波罗。当时苏伊士运河还未开凿,无法全程海路,只能渡过地中海后登陆西亚或埃及,再由红海或阿拉伯海换船,但其一行在霍尔木兹港口停留时不幸遭遇强盗,被迫改走陆路,穿越伊朗沙漠、跨过帕米尔高原,历经四个寒暑方才到达元朝。
马可波罗结识了忽必烈,并在元朝逗留了17年时间。回到欧洲后,他写了一本游记,书中将元朝描述得无比繁华:
杭州是世界上最美的城市,商业兴隆,有12种行业,每个行业有12000户,城中还有个美丽的大湖(西湖)。带有花园和人工湖的大汗宫殿,佩戴银辔头和宝石的大象,宽阔整洁没有积水的道路…
这些描写令没见过世面的欧洲人感到自惭形秽,自己居住的城市同东方相比,如同垢物满地的垃圾场,找到通往东方海路的渴望空前高涨。
西方轰轰烈烈的大航海时代,和马可波罗游记不无关系,尽管他所描写的并非中国最好的朝代,但这已形成了足够的吸引力。
当西方通过航海,拼命发现和拓展地盘时,明朝中期(嘉靖)因倭寇沿海抢劫进入闭关时代。对于明朝来讲,外面的世界实在没什么诱惑,本朝就是最好的地方。
不过随着西方航海日渐发达,越来越多的洋人来到中国,起先以传教士为多,如利玛窦、汤若望、郎世宁等人。随着对中国深入了解,西方人对中国心态逐渐产生变化,由昔日的热烈仰望变为弊端甚多。
利玛窦曾就此评价过:
他们不知道地球大小又夜郎自大,因此认为各国中只有中国人值得称颂。不仅把别的民族看成野蛮人,而且是看成没有理性的动物。
1792年正值乾隆执政最后几年,英使臣马戛尔尼到访,他受英王委托欲与清朝通商。到达后就同清廷代表和珅发生了争执,见皇帝行三拜九叩再寻常不过,但这对英使来说是奇耻大辱,最后议定单膝跪地作罢。
为表示足够诚意,使团花费巨资(一万多英镑)精心准备了大批礼物,如仪器、图书、火枪、模型等,但乾隆圣览后,却不屑一顾深感平常。马戛尔尼见过宫中之物后,也自觉大有不如。
当时工业革命兴起未久,东西方差距并未大幅拉开。不过英使经过此次来访,也看出了大清帝国的衰落和虚弱。
中国落后于世界始于近代,十九世纪中期因为清廷打击英国鸦片贩子,被轰开了封闭已久的大门,耻辱的近代史自此拉开。
这段时期是西方对中国观感最低谷时期,昔日所崇拜的黄金遍地的上邦,早已消失不见,代之以满地开口粪池的北京城,洋人的鄙视也达到最高潮,给中国钉上了愚昧落后的标签。
清廷倒台不过一年,英国作家罗默就塑造了一个华人形象——傅满洲。这是一个天才与邪恶结合的扭曲形象,因迎合了许多西方人的口味而大受欢迎。作为“黄祸”论调的代表人物,傅满洲也糅合了西方人心目中,那些针对华人的负面元素。
此时中西方地位,已经完成了大逆转,从古时的仰慕,沦于近代的丑化和仇视。在西方人看来,他们才拥有高高在上的种族优越感,并且单纯的认为这种状况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事实上只过了不到一百年时间,一个重新崛起的强大中华出现在西方面前。此时的西方心态又有了微妙变化:
由原来的俯视和施舍,变成了错愕和惊讶。原本可以肆意嘲讽和欺凌的国家,已渐渐凌驾其上,那种优越感渐行渐远,开始变得失落和不安。
在崛起初期还能对中国的进步保持风度表示赞叹,逐渐演化为已被超越的不甘和屈辱,甚至杞人忧天般感受到“来自东方的威胁”。
如此戏剧化而反差巨大的心理落差,皆源于中国的变化。
西方人如何看待中国并不重要,比之重要百倍的是,自强、自信、自立的中国又复起于东方,重拾先辈们创造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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