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发现一批竹简，内容颠覆历史，学者：请别再给王莽泼脏水了

一直以来，王莽都被历代封建统治者视为乱臣贼子，名副其实的独夫民贼。王莽受禅代汉后，他励精图治，采取了多种财政改革，力图改变自汉成帝以来，恶劣的国民经济。

根据《汉书·王莽传》记载，王莽的改革几乎彻底失败了。班固特意评价他的币制改革：

“农商失业，食货具废，民人至泣于市道”。

王莽本想改变西汉末年豪强当道、流民四起、百姓破产沦为奴隶的乱局，然而他的政策，不仅没有缓和矛盾，反而火上浇油，最终爆发了绿林赤眉起义，导致自己的新朝被颠覆。然而，王莽的改革，真的像史书中说得那样不堪吗？真的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吗？学者经过对出土文物的研究，发现现实中的王莽改制，并不像班固说得那样失败。

从1930年开始，内蒙以及甘肃陆续发现一万多枚汉简，而汉简所叙述的历史现实，与史书多有抵牾。居延汉简多为汉朝河西地区的行政文书。对于汉朝来说，河西五郡是一个相对年轻的行政区，直到霍去病击败匈奴、平定河西走廊，这片富饶的土地才第一次纳入中国的版图之内。

和内地郡县相比，河西诸郡人口少、土地相对贫瘠，百姓也相对贫困。同时，河西走廊还面临匈奴、西羌以及西域诸国的骚扰，可谓是危机四伏。因此，河西地区的存续，离不开内地的支援，每年朝廷都要向河西拨款上亿钱。只要与内地断了联系，河西百姓就将不免于饥寒。然而根据诸多汉简的显示，至少在王莽时期，河西的经济形势是相对平稳的。

衣和食，是人类生存的根本。我们谨以食物和衣物的价格为基点，来剖析河西的经济形势。

首先从食来看。关于河西食物价格的汉简，我们已经获取了大量样本，例如居延汉简479·15：

“出泉三百, 来粱粟五石口/。”

所谓“泉”，即为王莽货币改革后，取代汉朝五铢钱所发行的货币。根据此类汉简，学者们大体列出了一张数据统计表：

从上表我们能够看到, 王莽时期河西的粮价低者为1石粱粟60泉,1 石粟80泉, 1石麦79.3泉, 高者为1石麦130泉, 即使在天下大乱时期的地皇三年（22）, 1石粱米也只值200泉, 1石粟米值150泉。表中还有15石谷买绮1两、14一16石粮食买布1匹、2斗谷买肉1斤的记载, 汉简所记的绔价低者为1两200余钱, 高者约1100余钱, 即使按最高的垮价计算,15石谷买绔1两, 每石谷也只值70余钱。汉简所载的布价在1匹200余钱至750钱之间, 即使按最高的布价每匹750钱计算, 每石粮食的价格也不过50钱，河西的肉价通常在每斤3至9钱, 即使按9钱1斤的最高价计算, 2斗粮食兑换1斤肉, 1斗粮食也只值4.5钱。

由此可以看出，至少在王莽时期，汉朝经济最落后，需要内地供应的河西地区，反而经济形势相当平稳。这是否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在王莽统治的大部分时期，国内经济形势或许没有史书中说得那么糟糕，至少没有到“食货具废”的地步。

从成品衣物的价格来看，王莽时期河西的服装价格也并不昂贵。根据汉简显示，河西地区的布复袍，大约卖400一件，而一领练糯大约值830钱。根据汉简的记载, 汉宣帝时期, 河西的袍价高的有1领布袍值1300钱、1领缥复袍值1100钱；汉成帝时期, 袍价为官袍1450钱、1500钱, 阜袍1900钱。因此，综合起来看, 王莽时期河西的服装价格也并不昂贵，甚至比史书中称为“盛世”的汉宣帝时期还要便宜。

综合河西的衣、食价格，我们可以看出，王莽时期的河西经济，不仅不像史书中说得那么差，相反甚至比西汉时期还要好。而河西地区的经济稳定，非常需要内地的支援。若内地经济形势不稳，河西必陷入缺衣少食的境地。

总要言之，王莽的经济改革实际已经取得了成效，很大程度减缓了汉成帝以来高昂的物价。人民生活水平，自然有了显著提高。很显然，东汉官员班固在《汉书》中给王莽泼足了脏水，否则就显示不出光武帝取代王莽的正确性。然而令人讽刺的是，根据汉简显示，河西衣食价格高涨，恰恰是在东汉初期的建武年间，麦、谷一石价格甚至达到1200~4000钱，这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

既然改制取得了成效，为何王莽还是失败了呢？这是因为王莽的改革触犯了大豪强、大地主以及刘姓宗室的利益。王莽通过分土地、改币制、限制奴婢等方式，将豪强、地主的财产收归国有。而这些举措，都大大损害了豪强、地主的利益。因此，这些在地方上一手遮天应的豪强，纷纷起兵造反，最终摧毁了王莽政权。值得注意的是，东汉诸功臣，绝大多数都是豪强地主，东汉也被称为豪强的王朝……

因此自近代以来，很多学者都呼吁给王莽平反，他的理念在当时确实超前，甚至有网友戏言：“王莽是一位怀抱社会主义理想的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