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中国股市的一次暴涨暴跌之中,我们深切感受到了中国百姓对于赚钱以及改变命运的强烈渴望。大家想想,这一轮资产价格的洗牌已经持续了两三年。在这两三年里,房产价格下跌,股票行情萎靡,升职加薪的机会减少,企业普遍收缩。一些人压抑许久,所以国庆期间股市稍有起色,很多人便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
原本很多人只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然而却无法避免被卷入资产价格的涨跌之中。当看到用于自住的房子在两年内从 300 万跌到 200 万时,心里难免不是滋味。所以身处资产价格的起伏之间,有时也是身不由己,会不自觉地想要关注资产价格的变化。可是,赚钱哪有那么容易?财富的获取要顺应周期波动,只有当资产价格回归上升态势,才有机会改变命运,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经济危机是财富的重新洗牌,有人会被淘汰,也有人会拿到更多新牌。从 2021 年下半年起,中国的宏观经济数据开始显露疲态,CPI 数据从去年起一度陷入负值,通缩至今仍困扰着我们,至少从宏观层面看,钱变得紧张了。所以我们回头看,这次洗牌眼下到底是不是拐点?倘若不是,那何时才是拐点呢?危机之下又会发生哪些事?我们还在等待什么?
传统经济学认为,是债务周期引发了经济危机。经济危机的根源在于金融危机,企业不断生产甚至负债经营,以为总会有人购买产品,但实际需求总有达到顶点的一天,所以企业生产的大量产品,总有卖不出去的时候。2014 年,我国多数企业就处于这样的境地,产能过剩,负债过高。直到今天,很多企业依旧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企业一旦破产,工人失业,百姓收入降低,社会消费需求减少,企业的产品就更无人问津,从而形成恶性循环。当众多企业面临这种状况,也就爆发了经济危机。所以,经济危机何时结束,取决于债务能否被消化至正常区间。
如今摆在中国面前的三大债务分别是房地产债务、农商行债务和地方政府债务。我们往后观察,什么时候良好的市场预期会大面积出现呢?
就是大家能够预见到这些债务能够妥善化解的时候。92241 系列的宽松政策让不少人改变了部分预期,所以才有很多人在国庆节后大胆冲进股市。只不过,我们还是要冷静看待政策在市场中的实际作用。
此前我们提到过一个理论——挖坑理论,意思是当经济出现阶段性停滞时,政府通过补贴等举措,可以让经济运转重新恢复良性循环,哪怕是把一条马路拆了修、修了拆。但这样的行为能让企业有活可干,让工人有钱可拿。政策的初衷永远是好的,是为了让经济平稳运行,避免大起大落。
在经济繁荣时,全球央行出于避免债务扩张的考虑,会开始回收货币,前两年美联储加息就是这样的操作。而当经济有衰退风险时,他们又会放松货币政策,推动经济运行,就像如今美联储降息一样。政策在经济周期中的作用就如同润滑剂,绿色线条代表正常的经济周期运行轨道,大起大落,红色的框框就像政府的政策,它会将经济波动限制在这个框架内,政府期望经济能像黄色线那样,小幅波动,缓缓上升。只不过,政策推出的时间和力度极难把控,需要政府具备出色的调控预期能力。
从去年开始,政府在房地产领域放开了认房不认贷政策,到今年 5 月份又进一步放宽。但时至今日,房地产的销售数据仍未明显回暖,这表明民众对此并不买账。为何如此?
因为前些年对房地产的打压力度过大、时间过长,这样的惯性所形成的趋势一时难以改变,这属于预期调控有些过度,导致政策已紧急推出,可市场的预期却还未转变。
在这个社会中,很多普通百姓看不懂政策,也看不懂市场,所以一看到政策转向,就认为市场会跟着转向。但实际上,从上述图表我们也能明白,政策只是影响市场方向的因素之一,政策出台,并不意味着市场会立即改变。
所以就最近的 924 政策而言,中国房地产今后能否复苏,中国股市未来能否回暖。我们除了了解 924 政策文件,更关键的是观察后续的市场数据和经济数据,不是看政策如何制定,而是看政策推出后市场的反应。2014 年上半年产能过剩,股市低迷,房地产滞销,随后宽松政策频繁出台。到 2015 年,市场做出了反应。不仅房地产市场成交恢复,股市也持续放量上涨,那一次是典型的政策推出后,市场顺利回归正向循环轨道的情形。所以政策在经济周期中的作用是催化剂,它不改变原有的化学反应,只是加快或延缓某些进程。
债务周期导致经济危机的出现,合情合理,但这并非我们关心的重点。我们关心的是在经济危机发生、财富重新分配时,如何成为分到财富的人。市场经济的本质是资源通过市场化方式进行分配,但当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资源分配就会出现问题,社会上表现为贫富差距过大。
当下全球 75 亿人口,仅有 10 亿人过上富裕生活。从历史进程来看,每当贫富差距达到一定程度,社会就会发生动荡。在资本主义国家,典型的表现就是经济危机,1929 年的大萧条就是如此。从 1920 年到 1929 年,美国工人每小时工资上升 2%,而工厂中工人的生产率却猛增 55%。既然资源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分配到众人手中,那就只能借助某些事件来重新分配财富。
穷人吃不上饭,要么爆发革命或罢工,要么经济危机降临。每当危机发生,资产价格暴跌,富人持有资产众多,身家财富大幅缩水。而普通百姓手中多为现金以维持温饱,恰恰是中产手里现金不多,还有些资产,有时甚至负债累累。此时一旦危机爆发,资产价格缩水,中产往往更为艰难。
政府应对危机的普遍方式是货币宽松和财政宽松,穷人拿到钱用于解决温饱,富人拿到钱选择购买资产。2020 年疫情那次危机就是一次财富的再分配,大宗商品和股市暴跌让很多基金崩溃,很多投资者爆仓,也有很多人在低点大胆买进资产,不到一年获利丰厚。倘若时光倒流回到那一天,很多人都愿意冒险在资产价格下跌时买进。但倘若再次发生危机,我们真的有那样的勇气和能力吗?
从过往现象来看,每次金融危机发生、财富洗牌之后,富人往往更富有,也有一部分穷人和中产在低价时买进资产从而改变自身,同样,还有少数富豪和多数中产成为被瓜分的对象。最近两年多,对于中国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次财富洗牌的过程,多地房产价格下行,股市波动剧烈,甚至很多上市公司股价一度跌去 90%。很多人真的没钱了,这时你若有钱,选择权就在你手中。
如今中国的资产价格普遍处于低位区间,我们往后展望还需要确认一些事情。第一,924 政策之后,能否真正为股票市场和房地产市场带来持续的成交量。比如在之后的一个季度到半年内,若我们看到房地产市场成交量显著增加,意味着三大债务中首当其冲的房地产债务未来能够妥善解决,市场预期必然改善,未来资产价格也就值得期待。政策出台了,如果能改变市场,自然是好事,可若政策仍未改变市场方向,那一切就尚未开始。所以我们需要理性,需要在后续一段时间确认一些数据。
第二,如果一切都按照良好预期发展,那时你手中有筹码吗?对于无产者而言,更需要洗牌,但洗完牌后有参与的能力吗?很多人在之前的下跌过程中给自己加了杠杆,对于这些人来说,即便未来出现机会,他们也难以参与,即便经济和资产价格好转,他们也只是从深陷泥潭变为半个身子走出泥潭。所以在诸多不确定之前,不要盲目加杠杆,盲目负债,保持健康的现金流,让自己等得起,这样才能有更多选择,未来无论发生何事,都能从容应对。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或许让一些人心态崩溃。别着急,你崩别人也崩。大多数人都扛不住的时候,市场才差不多走到相应阶段。经济和资产永远是周期性运行的,有大有小,尤其是资产价格,有涨就有跌,有跌迟早也会涨。在这过程中,它会成为很多人的陷阱,也会成为很多人的跳板。我们相信资产价格迟早会变好,但哪些人能从中获取利益?需要未雨绸缪的实力、等待的耐心以及一点运气。过度兴奋和过度沮丧都会让人丧失理智。我们正处于一个拐点的确认时期,如果未来有一定概率确认机会到来。但在这个过渡时期,首先我们要耐心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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