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春华,今年48岁,在社区医院做护士。老公王建军是建筑工地的小包工头,我们有个21岁的女儿在外地读大学。结婚23年,一直跟公婆住在老城区的筒子楼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去年初,我们居住的老城区要拆迁改造。这个消息让所有人兴奋不已,公公和婆婆更是天天合计着怎么分配拆迁补偿。当时整栋楼都在议论,说我们这片区域的补偿标准很高,光是安置房就能分到三套。
公公和婆婆召集全家开了个家庭会议。大姑子、小姑子和大伯子都来了,我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讨论分房方案。婆婆拿出纸笔,开始列名单:“老大家一套,小芳(小姑子)一套,剩下一套留给建军他爸跟我养老。”
我愣住了,赶紧问道:“妈,那我们家呢?”
婆婆头也不抬:“你们不是一直住着这边上班方便吗?再说建军现在工地上挣得也不少,自己攒钱买房子住呗。”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阵发凉。结婚这么多年,我没少给公婆买补品,逢年过节也都尽心尽力。每次他们生病住院,都是我请假照顾。可到了分房子的时候,却完全把我们排除在外。
老公在一旁低着头不吭声。我知道他向来对父母言听计从,这次肯定也不会替我们说话。看着其他人心满意足地谈论着新房子的事,我突然觉得特别疲惫。
一个月后,婆婆因为胆结石住院。按照惯例,又轮到我请假照顾。可这次我实在装不下去了,只是送了3000块钱就准备走人。小姑子立马拦在门口:“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妈住院你就打算给钱完事?”
我深吸一口气:“小芳,这些年照顾爸妈我没说过一个不字。但拆迁分房的事让我看清楚了,在这个家里我始终是个外人。既然这样,以后的事就请你们自己处理吧。”
小姑子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势利?分不到房子就翻脸不认人?当初要不是我哥娶了你,你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吗?”
我冷笑一声:“是啊,我嫁给你哥是来享福的。这23年给公婆养老送终,照顾小姑子上学结婚,伺候大伯子坐月子,全都是在享福。现在分不到拆迁房,我这个享福的媳妇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话音刚落,婆婆就从病床上坐起来:“你这是要跟我们翻脸?当初要不是看你人老实,我能让建军娶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婆婆的咒骂声和小姑子的哭闹声。路过医院大厅的时候,我给老公发了条信息:“你自己选吧,是要这个家,还是要我们的家。”
老公回复得很快:“你别闹了,回来照顾我妈。”
看到这条消息,我突然释怀了。当天晚上我就搬去了同事家住。一个星期后,我正式提出离婚。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打电话劝我:“一个房子而已,至于吗?”
可我知道,不是房子的问题。是这23年来的委屈和心寒,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公婆的偏心、老公的懦弱、小姑子的蛮横,这些我都忍了太久。
现在想想,这场拆迁反而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有些亲情,就像那即将拆除的老房子,表面上看起来还算体面,实际上早已摇摇欲坠,经不起风雨的考验。
人这一辈子,不光要学会付出,更要学会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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