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
《蝶飞无痕》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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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遨如遭雷击：“这是真的吗？”
他倏地看向花小蝶。但花小蝶已经转过身去，肩头在轻轻颤抖。
从她轻轻的啜泣声中，龙遨明白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他颓然一声长叹，跌回椅子上，喃喃问道：“梅不争，即使大哥跟我们隐瞒了这个事实，这也是男人的尊严，没有什么。但你为什么，却因此这么恨他？”
梅不争又是一声惨笑：“傻子，你懂什么！就因为这个事，他恨自己无能，经常折磨小蝶，我受不了，所以我要杀了他！”
“住口，不要说了---！”
花小蝶陡然一声大喊，梅不争果然住口。
花小蝶泪如雨下，慢慢走过去，握着梅不争的手道：“二哥，你这是何苦呢！”
梅不争的眼泪居然也流下来，他喘息着说：“小蝶，我可以忍受所有的一切，但不能容忍他虐待你，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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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蝶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抹去梅不争腮上的泪水。
轻叹道：“我一直容忍、隐瞒着这件事，就是不想因此破坏你们弟兄间的感情，但还是被你发觉了。”
稍停，花小蝶才拭去面上的泪，毅然抬起头来，长吁口气：“二十年了，压在我心中的石头，终于可以掀开了。因为那次的大战后，向天成了残废，但我什么都没说！男儿饮血江湖，什么样的伤都会受，什么样的痛苦都要忍受！我既然嫁给了他，嫁给了一个江湖儿郎，就不能再挑剔和要求他。我能分担他的荣誉和幸福，也要分担他的痛苦和悲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花小蝶忽然停下来，密室里的人都望着她，没有人说话。
花小蝶的话触到了每个人的痛处。
作为江湖人，作为江湖儿女，大家都明白，花小蝶这番发自内心的话。
之后，花小蝶才恢复了平静，慢慢地叙述起自己的故事，那神色宛若在说别人的故事。
因为，那压在她心中多年的大石终于可以掀开了，她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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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酷烈的战役后，虎向天并没有太在意。
在江湖多年的厮杀中，受伤是家常便饭。
他相信，没有受过伤的男子，称不上是江湖男儿。
但伤好后，他才突然发觉自己不能进行正常的房事了。
到这时，他才突然明白“双腿平天下”临死前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在经过多次的治疗不能复原后，他绝望了！
无数个夜晚，看着娇妻美丽的容颜和渴望的目光，他都忍不住恨自己，忍不住将拳头捏得“嘎巴”直响。
每当这时，花小蝶总是温柔地安慰他。但越安慰他，虎向天的内疚心越强。
他曾经要花小蝶离开他，让她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但每次，花小蝶哭得死去活来，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果他再说这样的话，她情愿死。
虎向天明白小蝶的性情，他从此不敢再提起类似的话题。（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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