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前夜：偏见、误导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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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选投票在即。今年的大选格外热闹，临阵换人、刺杀等小概率事件层出不穷，也因而收获了很多国人的关注，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热点。但是，对于最终胜出人选的预测，不同人的结论却大相径庭。于是，有人会拿出某某机构的民调作为他的依据，但立刻会遭到对方发出的另一份来自权威媒体的反驳；也有人会搬出某学者的判断，但也总是有人能搬出另一位知名学者与之截然相反的结论。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理由很简单，民调、舆论和个别学者的观点都很难做到客观，甚至可以说恰恰相反，都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这背后的道道可不少，待我们来仔细盘一盘。

偏见：精英阶层的傲慢

美国大选绝大多数的民调数据都是由CNN、Fox、华盛顿邮报等等这样的传统主流媒体来发布的，而这些民调数据的搜集和整理，自然也跟这些主流媒体紧密相关。

20世纪以来，美国一直都遵循这样一套政治运作体系，即由少数精英阶层把控全国政治的倾向性，并通过垄断性的媒体机构传播到美国的各个阶层中去，以自上而下的形式对选情施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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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精英阶层优先维护的，必然是自身利益，他们操控媒体舆情的原动力也来自于此。他们根据自己利益需要，编制了一套完整的叙事，并通过主流媒体传播出去。而底层老百姓呢，受这套政治体系的钳制，一方面难以在主流媒体上发出有力的声音，无法团结到一起形成一股有影响力的政治力量，另一方面，也是被精英阶层有意识地反复洗脑“PUA”，去“心甘情愿”地接受一些不利于自己的政治后果。久而久之，底层草根对这一套所谓的民主体系逐渐产生失望，对大选的参与程度也降低了。

这一套精英政治的体系在2016年以前，一直运作良好。但在2016年，情况发生了两点巨大变化。第一点，是社交媒体的成熟和崛起。第二点，则是“非专业政治家”特朗普的出现。他利用已经非常成熟的社交媒体直接与底层选民产生了联系，绕过精英阶层的PUA操控，直接对他们喊话，提醒他们维护自己的利益，不要听那些精英阶层的逻辑，作为独立力量走上政治舞台。

而主流媒体在做民调的时候，却依然妄自尊大，遵从着老一套的办法，完全没有反映出这些选民的投票倾向，结果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2016年的大选结果是对传统媒体和精英阶层的赤裸裸的“打脸”，是社交媒体革了主流媒体的命，草根底层也革了精英阶层的命，最后成就了特朗普的逆袭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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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竞选参与者越来越意识到社交媒体的重要性，都开始向此投入资源。但是，精英阶层依然保留着一种对底层民众的傲慢——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的优越感。这使得他们所控制的舆论通道，不可避免地带着偏见，有意无意地忽略底层的“乌合之众”。

因此，那些主流媒体发布的民调数据，与实际情况往往有很大出入，自然就容易理解了。

顺带提一句，特朗普堪称利用媒体进行自我营销的天才，特别善于利用网民喜闻乐见的形式给自己加分。远的不说，就说10月30日身穿环卫工人制服，亲自驾驶垃圾车，就是一次极具创意的事件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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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做，是为了回应美国总统拜登前不久称“特朗普支持者都是垃圾”的言论。特朗普通过这种戏剧化的方式，幽默地应对了拜登的挑衅，同时将拜登对于特朗普支持者——当然也是民主党希望拉拢的选民——的污蔑“垃圾”具像化了。这样的操作不但刻画出拜登的傲慢，同时也通过自己扮演“环卫工人”，拉近了和选民的距离。

误导：小小数字，大有学问

如果说主流媒体的偏见更多是一种无意识的思维惯性的话，那么接下来要说的则是有意识操作了：通过控制调查统计的具体方法和人群选择，来得出具有倾向性的结论。

这一点的证据其实非常明显——支持不同党派的媒体给出的民调结论经常相悖。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给出的结论都是更有利于自己所支持那一党派的。民主党的几个铁杆媒体，发布的民调结论都是哈里斯领先；而共和党呢，当然都是一水儿的特朗普领先了。

至于具体的操作方法，其实很简单，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微调”调查问卷的统计方法和口径。比如，通过修改特定问题的措辞，来诱导被访者得出更有利本方候选人的回答。这方面的技巧有很多，足够写出一本厚厚的专著，在此就不具体赘述了。

第二类则是通过选择特定的被访人群来给出有误导性的结论。比如，大家都知道特朗普不太受拉丁裔选民群体的欢迎。于是，民调的操盘人如果想让数据更利于哈里斯一些，就可以“有意无意”地选择拉丁裔人口占比例较大的地区去进行调查。这种情况，要真的质疑起来，也很难：毕竟人家最后也给了一个所谓的“误差范围”，抽样的不公已经被堂而皇之地包括在里头了。

当然，作为严肃的调查研究，除了发布数据，也应当发布详细的调研方法，以及受访人群的选择标准和具体情况。很多专业的民调机构也是按这些要求详细发布出来的。但是，这些内容琐碎而专业，阅读起来有较高的门槛，对于一般人来说，大都只会关注民调结论最后显示出的那个百分比支持率，并以此为依据作出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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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与操控：来自庄家的无形之手

除了偏见和误导，美国大选的民调和舆情中还存在着赤裸裸的谎言。

特朗普本人就是这么认为的。他在10月27日接受美国最大咖的播客主持人乔·洛根的采访时，就谈到了民调造假的问题，在节目中明确提出，他认为许多民意调查完全是作假的，根本没有真正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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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了一个2016年大选的具体例子。在选举前一天，华盛顿邮报和ABC在威斯康星州发布的民调，声称特朗普落后17个百分点——但结果却与之相反，特朗普成功拿下了威斯康星州。为什么所谓的权威媒体会发布那么离谱的民调？他就此咨询过他的民意专家，专家告诉他，投票日当天的天气很冷，如果权威媒体搬出一套说辞，声称特朗普在该州落后17个百分点，根本没有希望，那他的支持者就很有可能不会出门投票；而如果民调显示特朗普和对手在伯仲之间，或者稍微落后，那选民们就会冒着恶劣天气去投票支持他。

特朗普的言下之意是，这些反对他的权威媒体通过赤裸裸的民调造假来妄图操控选民行为。这件事事实究竟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但当时的民调数据如此离谱，已远远超出“误差”所能容忍的范围，不得不让人产生困惑。精英阶层希望借助主流媒体之手，亲自“坐庄”操控大选结果，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一个符合逻辑的猜测。

除开媒体，其他机构也在操控选民心智上跃跃欲试。比如，今年的“民调市场”上杀出了一个很有影响力的新玩家：polymarket。这是一个基于加密货币的市场预测平台，允许用户用加密货币对未来事件下注。特朗普目前在polymarket上的胜率超过了60%。考虑这是带有真金白银的下注，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平台上展现的胜率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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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人可能没有意识到：1、使用polymarket在美国是非法行为，因此在上面下注的选民可能非常少；2、特朗普在前不久表示自己支持将加密货币纳入联邦储备货币，因此币圈普遍支持他当选；3、加密货币市场和平台是最容易被操控的。这些简单而直接的事实大大削弱了polymarket上数据的参考价值。但是，由于相关数据不断被刷屏式引用，加上polymarket融入了博彩这种民众喜闻乐见的形式，这些数据被越来越多的媒体所引用——从而在客观上给特朗普造了不少势。

联想到币圈复杂而野蛮的生态，这一切的背后很可能也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操控，来影响选民的心智。

美国大选，表面上声称是在民主、自由的规则框架下执行的，但实际上却是使用了许多复杂手段伪装了各种不堪的行为。真要说起来，马斯克这样直接给选民发钱的，反倒是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