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明宏
编辑|李春晖
童年读法布尔的故事,谁没幻想过当一名昆虫学家。观察蝴蝶破茧而出,看蚯蚓钻入泥土,甚至是静静等待蜘蛛结网。万物有时,万物有灵,都明确自己的去处,不似做人,总为抉择徘徊。
这大概也是近年种种回归自然的体验与内容格外风靡的原因。从现实中的钓鱼露营,到抖音上的乡村博主,看天生万物是一重乐趣,体会人可以对万物自由取用又是一重乐趣。
于是从种地到放牧,越来越多综艺节目也关注到现代人对田园自然的情感寄托。而让6个养蜂新手展开两万里追花路的“养蜂节目”《追花两万里》,还让硬糖君回忆起坐在沙发上看《致富经》幻想通过饲养新奇动物变富足的日子。
不过,在养蜂新手变富足之前,他们先得习惯被蜇!换蜂箱被蜇,换驻地被蜇,伤痕满满之后才发现蜂蜜是“苦出来”的。在年轻人已经不辨五谷、与自然越来越远时,《追花两万里》像是一只古老的温柔之手,将我们牵回旷野,疗愈都市生活的枯燥和高压。
当现代工业将我们变成流水线上的一颗颗螺丝钉,工作变得缺乏获得感时,回归传统养蜂业,确实既体会到了前现代社会的艰辛,也体会到了前现代社会的快乐。顺应自然规律,珍惜花时,付出劳作,就能得到收获。古老农业智慧的适时“返场”,轻松治好了当代人的都市症候。
而作为一档全新形式的在短视频平台播出的综艺,无论是题材的新颖,还是人类与昆虫与自然互惠共生的智慧思考,乃至创新的助农方式,《追花两万里》都带给了我们多维度的启示。
成为“蜜蜂小狗”
《追花两万里》是由抖音出品,蓝天下传媒集团联合出品并制作的迁徙劳作纪实类真人秀。节目中六位养蜂新手陈少熙、高嘉朗、勒日扎、聂琻轩、王福豆、咸程举带上蜂箱,开启了一场全程“两万里”的追花之旅。节目已于11月1日起每周五中午在抖音独播。
抖音上,小狗被蜜蜂蜇后变肿脸的搞笑视频传播甚广。而在《追花两万里》,人人都有成为“蜜蜂小狗”的经历。养蜂的疼,是蜜蜂给养蜂人上的第一课。陈少熙被蜇时直接上脸红温,把黄康老师吓一跳以为他过敏了。高嘉朗还“贱兮兮”地对少熙说:“要不要我帮你把毒素吸出来?”绝对是武侠剧看多了!
当人类尝试用人的方式与蜜蜂沟通,其结局必然是对牛弹琴式的失败。王福豆刚和蜜蜂约定“我很信任你们,你们也别动我呀”,就被蜜蜂蜇了。聂琻轩发明的碎碎念也不管用。夜间转移蜂箱时,蜜蜂更是全体暴动无差别攻击每个人。看来蜜蜂们的作息很健康,绝对拒绝熬夜。
养蜂的累,是体力与智慧的双重考验。以为把蜂箱在蜜源地一放,养蜂人就可以高枕无忧坐收蜂蜜啦?《追花两万里》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滴滴皆辛苦”。挑蜂箱绝对是个体力活,累得少熙怀念起9个兄弟。勒日扎一根扁担挑动160斤的蜂箱让人刮目相看,他就是古希腊掌管扁担的神!咸程举被伙伴问行不行,眼神里突然有了光,“不能说不行”。对于要强的少年来说,激将永远管用。
而盗蜂的肆虐,蜂王出逃的意外,都打了追花团一个措手不及。这时候体力没用,需要和蜜蜂斗智斗勇。盗蜂的出现,是因为旧蜂箱没关好,蜜蜂本来要去远处采蜜,一闻到旧箱子里有蜜就“舍远求近”偷懒了;蜂王出逃,则说明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结果。忙活了大半天,追花团还是没能写出“王者归来”的结局。
养蜂的甜,是历经困难洗礼后的尽开颜。收割蜂蜜时,新鲜的蜜也流淌到了硬糖君的心巴上,那简直是美食纪录片才会出现的顶级食材!也许只有追花团才能体会蜜糖的真切滋味,“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一代代的养蜂人的故事终于在荧幕上被讲述。
在专业性上,通过蜂农和专家手把手的指导,《追花两万里》也传递了扎实的养蜂知识。追花团学习的各个技术环节,宛如农业教学片。你要是问硬糖君过箱移蜂的五个技术要领,我可以毫不含糊地告诉你:第一,新箱门要对准旧箱门。第二,纱盖要从同侧拿……
不是真人秀式体验蜂农生活,而是真正成为持证上岗的蜂农。追花团学习养蜂知识的过程,实际也是观众get技术要领的过程。好久没试过知识被输入大脑的感觉了,而《追花两万里》恰恰是那种边学习边实践的最佳方式。
人,昆虫,自然
自然不掺杂半分人情,谁反抗它,谁就被一脚踢开;谁顺从它,谁就受其恩典。《自然》课本里翻来覆去讲述的道理,远不如看看真实蜂农日常来得入脑入心。当勒日扎内疚自己没有关好旧箱时,那些被困室内的死亡蜜蜂就是自然给的教训。
《追花两万里》表面上是一本“新手养蜂指南”,内核却是帮助普罗大众找到人与自然的对话方式。这些古老的生存智慧,也许早已被久居钢筋森林的都市人遗忘,经由节目提醒才恍然大悟。人从自然里诞生,终究无法完全脱离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才是发展的题中之义。
养蜂蕴含了太多人与自然互惠共生的智慧。比如蜂王的重要性,相当于团队的精神领袖。在过箱移蜂的过程中,最重要一环便是“观察巢脾状态,寻找蜂王”。蜜蜂内部遵循着极为严格的秩序和分工协作规律,关注蜂王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刚出生就要干活的工蜂,被追花团调侃为“牛马蜂”,也是让人若有所思啊。
而在追花团内部,也存在这样的秩序与分工问题。在转场时,高嘉朗认为应该连夜换箱,咸程举认为可以先做一部分缓解第二天的压力,其他成员则认为索性放到第二天。这时候就不能凭“蜂王”乾纲独断了,而需要六只小蜜蜂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
看下期预告,追花团不仅面临协作问题,还出现了财政危机。硬糖君简直找到了玩模拟经营游戏的感觉,对养蜂事业都开始无比上心。
追花团的坚韧,也展现了新一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首期节目,在体感温度38摄氏度的户外换箱已让人respect。从新手到熟能生巧,他们的成长有目共睹。王福豆曾经错漏百出,花粉丢地上、撬蜂箱方法错误、盖子过严等失误,看得旁边的老师无语凝噎。当我们震惊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的娄子时,必须明确他们是持证才几天的“新手”。
吃苦是没在怕的,点子是层出不穷的,篓子也是不期而遇的。指导老师都感慨“年轻人这么能吃苦的不多了。”一场养蜂之旅,既是两万里的追花之路,也是少年们寻找人生目标的成长探险。
据统计,蜜蜂等昆虫通过为全球农作物授粉,每年能使其经济价值增长约2170亿美元,我国则有30万蜂农。但随着现代工业的冲击,养蜂业面临后继无人的窘境。《追花两万里》的现实意义正在于,让传统养蜂业被更多年轻人看到,帮助古老行业吸纳新鲜血液。自然,人们对蜂产品的认知提高,也有助于拉动相关产品的消费。
过去养蜂,一般是夫妻档,一车蜜蜂跑江湖。从《追花两万里》的尝试来看,年轻团队也未尝不可。大城市太卷,回老家没地,咱不妨试试全国迁徙的养蜜蜂?
真人秀进入3.0时代
在真人秀的1.0时代,观众是被灌输二手经验的一方,等着被告知哪些农学知识是科技前沿,是属于电视端的单向输出。制作方不能确定观众是否需要这些知识,已经被输出的观众是否是目标圈层。
2.0时代,虽然体验性和互动感得以升级,但价值内容的传递仍稍显孱弱。娱乐元素的入侵,让一些体验变成蜻蜓点水式的浅层消费,专业性无法得到保证。
可以说,《追花两万里》代表着互动真人秀进入3.0时代,观众不仅可以跟着追花团“云养蜂”,还能参与“全民追花计划”成为其中一员。除了IP本身的传播效应,节目还开发了UGC营销的全新玩法。长视频+短视频+互动直播的传播矩阵,帮助节目IP迅速积累大众认知度。自9月11日起,节目官方抖音账号已完成三十多场直播,帮助观众更早地关注到养蜂业。
作为《追花两万里》迁徙养蜂项目的召集人,陈少熙还发起了“全民追花计划”之第一波“寻花挑战”。用户拍下身边有趣的花,点击同名挑战赛标签就能参与。从今天起,随手拍花不只能发朋友圈,还有了更多现实玩法。
《追花两万里》的创新还在于节目模式的勇敢探索。嘉宾们不固定在一处,而是不断随着蜜源进行迁徙,这种古老的“追花”方式,恰恰是对当下城市生活的一种“出逃”和“背离”。
在参观蜜蜂博物馆时,节目已有科普。追花是为了赶上各地的花期,由于油菜花、槐花、樱桃花等在各地花期不同,有的养蜂人一年要奔走五六个省。《追花两万里》从浙江开始,到福建再到广州,过海南去广西,最终到云南的设计,不是为了作秀而奔走,而是最大程度复刻现实。
节目将传统行业重新开发的探索,也得到了更多商业认可。《追花两万里》由花西子独家冠名播出,养蜂的追花之旅与花西子对传统美学的深研不谋而合。花养好气色,雅韵东方美。在花西子的见证下,末尾可以看到追花团的“追花日记”,有点纪实文学内味儿了。
这种顺应天时的态度,不仅具有话题度和新鲜感,还能带给用户深度心灵体悟。在年轻人普遍感到焦虑的当下,养蜂这样的传统行业恰恰是一个可以解压的“非传统职场”。在追花的路上,没有讨厌的绩效,但有恶劣的天气。没有早八路上的拥堵,但有披星戴月的忙碌。
日出而出,日落而息。花开便来,花败即去。人生匆匆,其实就是不断“追花”的过程。蜜糖不是终极目的,酝酿蜜糖的过程才是心灵的栖居之所。话不多说,硬糖君哪天不写稿了,也要去当把蜂农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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