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一期抗日名将，诺奖得主杨振宁的岳父，淮海战役中被我军俘获

毛泽东和杜聿明的交往轶事

黄埔军校一期毕业生，抗日名将。淮海战役中被我军俘获，1959年获特赦。毛泽东曾当着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的面，称赞他的岳父杜聿明是中国的名将。

杜聿明，字光亭，1904年生，陕西米脂人。其父为清末举人，后参加同盟会及民初反袁斗争。1916年，年仅12岁的杜聿明始入由其表哥李鼎铭创办的新式小学读书，1920年复入榆林中学（该校校长乃其堂兄杜斌丞）。中学毕业时，因英语成绩不佳，遂决心做一个爱国军人。

1924年3月，经于右任先生推荐，杜聿明投考广州黄埔军校，成为该校第一期学生。入学未久，校方办理入党登记，他同时收到国共两党登记表，便填写了前份，由此成为正式的国民党员。毕业后曾参加第一次东征，中途因患疥疮而回穗医治。孙中山逝世后，他曾担任北京西山碧云寺守灵特务营副营长职。北伐完成后先后追随张治中、徐庭瑶左右。1937年春，国民党军队组建第一个陆军装甲兵团，杜被委为第一任团长。至1938年底，该团扩至成第五军，杜任军长。该部为抗战初期国民党唯一的机械化新军，因杜带兵有方，要求严格，该军的军事训练成绩全国有名。

抗战中期，杜聿明亲率第五军赴桂南战略要地昆仑关负责收复该地。1939年杜以凌厉攻势与巧妙战法重创有“钢团”之称的日军第五师团第十七旅团，毙敌4000余众，旅团长中村正野亦被当场击毙。

1942年初，杜聿明奉命率中国远征军赴缅甸对日作战，曾取得中国抗战史上著名的斯瓦逐次阻击战胜利。远征军回滇后，他忠实执行了蒋介石剥夺云南王龙云实际兵权的密令，深得蒋氏嘉惠。1946年内战爆发后，杜聿明出任国民党东北“剿总”副司令长官，进攻东北，占领长春。1948年6月旋任徐州“剿总”副司令长官，因病欲去美国治疗，后因淮海战役告急而从上海转赴徐州前线，翌年，1月被我军生擒于战地。所谓黄埔名将顿成战俘，斯之谓也。

当1948年12月杜聿明部被我军包围于陈官庄、青龙集后，我解放大军自10日停止军事进攻，而展开了长达20多天的政治宣传攻势。17日，毛泽东亲笔起草了著名的《敦促杜聿明将军投降书》，内称：“你们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黄维兵团已在15日晚全军覆没，李延年兵团已掉头南逃，你们想和他们靠拢是没希望了。你们想突围吗？四面八方都是解放军，怎么突得出去呢？”又说：“你们当副总司令的，当兵团司令的，当军长师长的，应当体惜你们的部下和家属们的心情，爱惜他们的生命，早一点替他们找一条生路，别再叫他们作无谓的牺牲了。……你们应学习长春郑洞国将军的榜样，学习这次孙良诚将军、赵壁光师长、黄子华师长的榜样，立即下令全军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可以保证你们高级将领和全体官兵的生命安全。”据说，当时杜聿明并未看到空投到包围圈内的毛泽东劝降书，强行突围，结果正如毛泽东在劝降书中所预料的，杜聿明的不求和或不得不战，只能是自取灭亡。据当时报载，杜被俘后，其夫人曹秀清曾大闹总统府，当面质问蒋介石：“我的丈夫身体有病，还要他率部突围，他走不动，突什么围呀？不明明是要他的命么？！”

杜聿明被俘后，陈毅找他谈话，但他拒绝谈任何问题。真正冲击杜聿明“精神支柱”的是社会主义中国的巨大成功，尤其是和平解放西藏和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转入北京功德林战犯所之后，杜聿明患有胃溃疡、肾结石、肺结核和脊椎结核。后来经毛泽东过问，周恩来批准，不惜重金派专人去香港、澳门等地为他买美国进口的一级链霉素等药品（新中国成立初，我国不能生产此药，国外进口的多来自苏联，但药物性能差，英美两国的质量虽过关却对大陆实行封锁禁运）。当他得知他的四种病竟是共产党花费这样大的代价给治好的时候，他拉着战犯管理处姚处长的手激动地说：“没有你们和政府为我治病，我早完了，共产党是我的再生父母，毛主席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至此，他终于放弃了曾经想以死亡来对抗共产党的打算。

1957年，美籍华裔物理学家杨振宁博士获得诺贝尔奖，周总理向毛泽东商请后立即通知尚在改造中的杜聿明，至此，他才知道自己的大女婿为何许人。他为自己的女儿致礼高兴，也为自己高兴，更为中华民族高兴。他当即手书一简请周恩来设法捎去，内称：“亲爱的宁婿：我祝贺你获得诺贝尔奖金，这是民族的，你要注意政治。”简简数语、拳拳深情。1959年底，杜作为新中国第一批特赦战犯之一被人民政府宽大释放，由此由过去杀人如麻的头等战犯变成为了新中国普通公民的一员。嗣后，周恩来、陈毅等中央领导同志接见了第一批特赦的十名战犯。一见面，杜便低头对周说：“学生对不起老师，没跟着老师干革命，反走到反革命道路上去了，有负师恩，有悖师教。”周两眼发红地说：“不怪你们，怪我对你们接近太少……”在这十人中，除陈长捷等两人外，其余八人都是清一色的黄埔学生，杜向陈毅检讨说：“被俘时老总要见我，我当时抱着与共产党势不两立的想法拒不见面，确是顽固透顶，应当罪加一等的。”陈老总摆摆手笑着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1960年4月，周恩来、陈毅宴请来华访问的英国陆军元帅蒙哥马利将军，特别邀请杜聿明前来作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蒙是非洲战区地中海战场的指挥官，而杜是中国战区中缅战场的指挥官，彼此知名而相互倾慕。席间，蒙曾问杜：“你的百万大军哪里去了？”杜指着对面坐着的陈毅说：“我都送给他了。”陈却摇摇头说：“你哪有这样大方，是我们一口一口吃掉的。”1963年，经党和政府的不断工作，终于说服了五年前由台赴美的杜氏之妻曹秀清，使之回归大陆与杜聿明晚年重会，偕老余生。

1971年至1973年，杨振宁博士三次回国讲学，周恩来每次接见都邀杜氏作陪。其中第一次见面时，杨称曹为“妈妈”，却称杜为“先生”，周立即纠正说：“应称岳父大人才对。”说得大家哄堂大笑。杨氏夫妻第三次回国时，毛泽东还亲自接见了他们。毛泽东当着杨振宁夫妇的面称赞杜聿明是中国的名将，虽以战犯收场，但现在已是一个很好的中国公民了，并请两位一定回去代问杜先生好。

被特赦后，杜聿明担任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文史专员，第四、五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五届政协常务委员。1981年5月，因病在京逝世，时年77岁。

内容摘自

此文出版前经中央文献室专题报批获准出版 授权微信号 bbzdzyyyf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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