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看、向内求、向前走——聚光灯下的中国杂技人

近期，小编刷到一则视频，中国的杂技表演者在澳大利亚展示肩上芭蕾，“硬控”在场所有观众。这则视频在中国社交平台也大受欢迎，大家纷纷表示感受到中国杂技的震撼与魅力。

肩上芭蕾可以说是中国杂技与西方舞蹈完美结合的一个例子。

其实早在人类有历史记录之前，杂技就已经成形。在殷商时代，角抵在人们打猎、战斗的生活中逐渐演化而成，这便是中国传统杂技的雏形。

如今，杂技成为了现代人绝不陌生的表演艺术。国际舞台上，杂技演员们跨越了语言和文化的隔阂，在一次次惊险的抛举中“交锋”。长期以来，中国杂技以其“高、难、惊、险”的表演特色斩获国内外顶尖杂技赛事的最高奖牌300余枚，在世界舞台的聚光灯下闪闪发光。

《中国日报香港版》采访了中国杂技团的资深演员孙力力，一起来听她讲述“年少成名”的中国杂技如何保持“世界顶流”的位置。

逆水行舟 不进则退

今年74岁的孙力力是中国杂技团的资深演员。她8岁登上杂技舞台，在自己长达50余年的表演生涯中囊获60多枚金牌。2024年年初，她获得了由布达佩斯国际马戏艺术节颁发的“终身成就奖”，成为30年来全球首位获此奖项的杂技演员。

对于孙力力来说，参与国际赛事早已如家常便饭，不过，回忆起中国杂技团第一次斩获“金小丑奖”的情形，她仍如数家珍：“宣布我们的奖项的时候，排位都是倒着数的。银奖、铜奖……到金奖的时候，刚开始宣布的时候也不是中国杂技团，这个奖、那个奖，最后一个念到的时候，就是《腾·韵——顶碗》，那我们就是金奖（中的）第一名嘛……那是国际社会真正承认了中国杂技的力量！”

"When anouncing the award, the rankings were disclosed in reverse order: bronze silver and then gold. We didn't hear our team's name at first. After most of the prizes had been announced, the last one named was Buckjumps and Rhythm - Pagoda of Bowls, by the China National Acrobatic Troupe. Since they listed in reverse order, we won the first place, the best among the gold awards. At that moment, I truly felt that this award acknowledged the strength of Chinese acrobatics."

中国杂技团以《腾·韵——顶碗》节目首次获得“金小丑奖”

重量级的奖项带来了成就感，也带给中国杂技更大的挑战。

“全世界有100多个国家都在做（杂技），那你如何能在100多个国家，几百个节目当中永远领先、永远站到前列、永远金奖能给你，这个挑战肯定是最大的。”

"Over 100 countries around the world have teams performing circus acts. How can we stay ahead, be at the forefront, and win the gold medals among hundreds of shows? This is definitely the greatest challenge."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各国杂技都在不断进步与创新，孙力力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杂技如果要保持世界领先水平，就得兼学别样。“如果仅仅就围绕着杂技这个小圈子转，太小了；如果包罗万象地去学习一些中国很多的传统艺术，那它的路就广了，面也就宽了。”

"All arts are interconnected. It will be too limited of you only focus on acrobatics itself. It will broaden our path if we learn from a wide range of Chinese traditional arts."

以中国杂技团的作品《俏花旦·集体空竹》为例，节目撷取中国古典戏剧中“花旦”的表演元素，让一个个头戴锦翎的“武花旦”上演高难而优美的空竹技巧组合，富于动感、节奏鲜明，是传统与时尚有机结合的经典之作。节目自诞生至今，演出足迹遍布全世界，累计演出过万场，吸引观众超2000万人次。

《俏花旦·集体空竹》是中国杂技团融合杂技与京剧的经典之作 来源：中国杂技网

杂技是个筐 什么都能装

向外突破，逐鹿世界舞台，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是中国杂技的制胜法宝；而向内修行，如何不断突破自身，则是杂技人们不断探索的人生课题。

中国杂技团演员曹凯练习球技至今已有25年了，他的表演结合了动静有度的球技和激情澎湃的踢踏舞，并以此闻名。十年前，正是凭借这一表演，他成为了首位获得西班牙菲格雷斯马戏艺术节金奖的华人。

曹凯在综艺节目中表演《激踏·球技》 来源：杂技之家

在西班牙比赛之前，曹凯的节目《激踏·球技》让所有人都捏了把汗。要说以复杂的脚步动作塑造富有激情的舞蹈表演，西班牙作为弗拉明戈舞的起源地，可谓是再熟悉不过。孙力力形容，当初中国杂技团选送这个节目去西班牙比赛，遭到了普遍的质疑，人人都说曹凯是“虎口拔牙”，想拿金奖简直是“疯了”。

然而，曹凯凭借他精湛的球技和完美的舞步一举夺金，回应了外界的质疑。他的表演中最为评委会称道的就是他在手脚并舞的同时，还能将踢踏舞的节奏打得十分准确。

步入而立之年的曹凯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学生，他表示自己除了在教导学生杂技表演之余，也会督促他们与时俱进，看看时下流行的舞蹈元素：“比如说短视频平台现在特别火，有些自媒体特别火，我说你多看一看舞蹈。你看的多了，你吸收的养分就多了，你的肢体词汇就多，你肢体词汇一多，比如说你一个舞蹈加一个杂技，那你1+1肯定大于2。”

"I teach students now. Besides teaching them acrobatic techniques, I encourage them to explore popular media platforms such as dance. The more they see, the more they absorb, the richer their body language becomes. Combining dance with acrobatics, for instance, will create the 'one plus one is greater than two' effect."

其实，杂技与舞蹈同属于肢体语言艺术，国际市场上亦不乏将两者成功融合创新的作品——例如我们耳熟能详的杂技芭蕾舞剧《天鹅湖》一直都是杂技与舞蹈有机结合的典范之作，被业界称为“杂技界的革命”。

孙力力将杂技比喻成一个“筐”，“筐”里能装下各种各样的艺术形式。无论是西方的踢踏舞，还是中国的京剧，杂技这个“筐”不仅统统都能装下，还能装得恰当、装得漂亮。

1950年，一批杂技艺人代表新中国赴苏联、波兰进行友好演出

3000年以来，杂技以百戏、走会等不同形式活跃于中国民间；直至今天，中国杂技人们还在不断创造、不断突破。孙力力认为，杂技之所以今天还能活跃在舞台上，其秘诀就在于不断地勇于改革自己、勇于变化，永远给观众带来新的想象力，这也是杂技无穷的魅力。

撰文：刘晓涵

视频：刘晓涵 刘璐璐

编辑：张耀月 薛婧琪

《中国日报香港版》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