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静,今年35岁,和丈夫张强结婚已经八年了。我们一家三口住在城里,儿子今年上小学,日子过得平稳安稳。婆婆王翠花今年快60岁了,住在乡下,一直是个勤快能干的人,农村地里活多,她常年种地养鸡,身体硬朗得很。
我和婆婆的关系一向不错,她不插手我们的生活,我也没怎么操心她那边的事儿。每次她从乡下来城里住几天,总是带些家里种的蔬菜和土鸡蛋过来,一住就是半个月。可最近我发现,每次她从乡下回来,手上或是腿上都会有些伤痕。
起初我也没多想,婆婆是个干活利索的人,难免有磕磕碰碰。可次数多了,我就有些不对劲了。这次她回来的时候,手背上又多了几道抓痕,我问她:“妈,您这是怎么弄的?”婆婆笑着摆摆手说:“唉,没事儿,在家干活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虽然表面上没再多问,但心里却开始犯嘀咕。农村的事儿我懂,摔跤能摔出抓痕?再说,婆婆这么能干的人,干活再忙也不会总是弄得身上有伤。回头跟张强提起,他却觉得我多心了,说:“妈身体好着呢,别瞎操心了,干活磕碰点小伤很正常。”
可我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决定这次婆婆回乡下的时候偷偷跟去看看。
几天后,婆婆又打算回乡下去,我说要送她,但她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回去。我没多说,打算悄悄跟着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我让张强送儿子去学校,自己请了个假,偷偷跟在婆婆后面。
一路上,婆婆背着个布包,走得很快,我跟着她的步伐,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被她发现。到了村子口,她和几个乡亲打了招呼,就直接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走了不远,婆婆进了一座破旧的小院子。我蹲在远处看着,心里越来越紧张。
突然,我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我心里一惊,赶紧凑近了些。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骂骂咧咧:“你这老东西,回来干嘛?早就说了别来了!”接着,是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难道婆婆是被家里人欺负了?这时,我透过破旧的窗户缝隙看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屋里,脸上满是怒气,而婆婆正蹲在地上,捡起掉落的碗。男人继续恶狠狠地说:“还嫌我不够丢人是吧?你别再来找我了!”
我认出来了,那是婆婆的小儿子张斌。我知道婆婆一直心疼小儿子,张斌年轻时混得不好,后来跟人借钱做生意失败了,欠了一屁股债。婆婆一直为这事儿操心。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张斌竟然对她这么凶。
正当我心里气愤不已时,婆婆站了起来,低声说:“斌子,妈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只是给你送点家里的鸡蛋,顺便看看你……”张斌却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别来了,我烦透了!”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才明白,婆婆每次回乡下,身上的伤根本不是因为干活,而是因为她一心想帮小儿子,来回受气受伤。我不知道该不该冲进去,心里一阵酸涩。婆婆这么疼爱小儿子,却换来这样的对待。
我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走了进去。
婆婆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小静,你怎么来了?”
张斌见到我,脸色更不好看,冷冷地说:“你跟着干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愤怒,尽量平静地对婆婆说:“妈,您别再来这里受苦了。咱们家也不是养不起,张斌他……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您帮不了他一辈子。”
婆婆低下头不说话,张斌倒是先急了:“你什么意思?我妈爱来就来,跟你有啥关系?!”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但你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妈,你良心不会痛吗?她为你操心了一辈子,你就这么回报她?”
张斌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屋,把门重重一关。屋外只剩下我和婆婆站在那儿,气氛一时沉重。婆婆叹了口气,抬起头,眼里全是无奈和心疼:“小静,斌子他……日子难,我这个当妈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听到这话,我心里酸得厉害,但又不想在婆婆面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劝道:“妈,您帮他可以,但别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再说,您年纪大了,应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婆婆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我知道,她还是舍不得她的小儿子。可是,我也明白,再让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回到家后,我把事情告诉了张强。张强听完,沉默了好久,最后坚定地说:“妈不能再这样受苦了。以后不管张斌的事,我们来照顾妈。”我点了点头,心里终于有了主意。
后来,张强和我一起劝婆婆少去张斌那儿,虽然她还是放心不下,但在我们的坚持下,婆婆也慢慢接受了现实。我们帮她安排了一些新的生活,让她不再总是为小儿子的事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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