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可咖啡

◎金陵小岱

自从开始流浪式办公后，我常年抱着一台电脑流连于各个咖啡店，点上一杯咖啡就能待上半天，一直到我手里的活儿干完为止。早些年咖啡店的创意还只是推出一些与时令相关的风味拿铁，如桂花酒酿拿铁、山楂美式，但这一两年“万物皆可”的风刮起来后，咖啡店推出的新品咖啡就不再受控制了，简直就是脑洞大开。

当然，尝试新鲜事物是需要勇气的。保守起见，我第一杯“万物皆可”选择了家门口的“盐水鸭特调”。咖啡师在咖啡里混入了清酒、果汁、百香果，顶部搭配了用百香果壳装的一片盐水鸭脯。我先空口吃了那片盐水鸭，又喝了一口特调咖啡，鲜咸配上酸甜，还带有一丝浓缩咖啡的苦涩。那个滋味，绝对不是难喝，但起码我不会再想喝第二次。

第一杯“万物皆可”系列算是打开了我的新世界，也让我对各种特调咖啡的好奇心膨胀了起来。后来我陆陆续续喝了很多听起来就奇奇怪怪的咖啡，如将半个皮蛋捣碎混入拿铁中的皮蛋拿铁、用圆青椒作为咖啡杯的青椒拿铁、香菜拿铁、咸菜美式、生腌八爪鱼拿铁、酱油饴拿铁、长沙臭豆腐拿铁……

若问我有没有“翻车”，那肯定有。有次我点了杯蒜香拿铁，咖啡里还加了点黄油，喝起来有点蒜香法棍的味道，但我忘记了下午有场会议，结果满口大蒜味儿的我只好全程戴着口罩，把自己熏得够呛。还有一次，我点了杯广式烧鹅拿铁，刚咬一口上面的烧鹅，胸前就滴了一串油，那件白色T恤彻底废掉。

不过就算“翻车”，也止不住我猎奇的心。今年3月我在广州出差，当我将“白斩鸡美式”发到咖友群后，一个很少冒泡的北京咖友默默地也发来一张图片，他居然在喝豆汁儿拿铁！在豆汁儿拿铁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炸焦圈。回想起几年前，我在北京磁器口第一次尝试豆汁儿，那个滋味至今都难以忘怀。豆汁儿的酸涩加上咖啡的苦涩，究竟是什么样的舌头可以“笑纳”？

不过最诡异的是我最近吃的一次料理，其中有一道菜的名字就很暗黑：和风咖啡泡饭。原本我以为是咖啡泡着白米饭，结果端上来发现是在咖啡中加入了玄米、海苔以及扁桃仁奶，与我第一次喝咸豆浆的口感类似。这种创意纯属精神上暴击，舌尖上温柔。

某天，朋友问我什么时候会停止这种“集邮”式地猎奇咖啡，我说大概不会停止。咖啡作为外来饮品，通过做特调的方式与本土文化融合，本身就是一个挺有趣的事情。况且，这些听起来就有点奇怪的咖啡像极了活在精神世界中的我，为何不给现实中循规蹈矩工作生活来点大胆有趣的尝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