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前南海撞机，美国叫嚣：加满油并归还飞机，中国处理滴水不漏

22年前，正是2001年4月1日，刚刚参加完一场国际会议的时任外交部长唐家璇，正在有着“阳光之城”美誉的法国城市尼斯停留。在休息的间隙，时任驻法大使的吴建民同志步履匆匆地闯了进来，没等坐下啊就带来了一则令人忧心的消息——“美国人的军机在南海和我们的撞了！”

数小时后，中美南海军机相撞事件登上各大媒体头条，震惊了全世界。不久之后，中方因军机坠海而失踪的飞行员被宣布壮烈牺牲；而美国军机受损竟然自行迫降中国机场，机组人员立刻被控制起来。

围绕美方军机和乘员的归还问题，唐部长亲历了中美之间的多轮激烈交锋，美国人甚至叫嚣，提出修好飞机加满油，再归还飞机......。

面对咄咄逼人的美方，中国的处理方式当真是滴水不漏。

01

来自冲绳的不速之客

当天清晨8点55分，一架美国海军EP-3型侦察机从驻日美军的嘉手纳基地起飞，对中国近海目标进行抵近侦察。中国方面探测到这位大清早就赶来干坏事的不速之客以后，立即起飞了两架歼8战斗机进行伴飞和驱赶。

南海地区的岛礁自古以来都是中国的固有领土，这是周边国家乃至世界各国长期公认的，有他们官方发布过的老地图为证。可是自从勘探技术取得突破之后，南海地区丰富的海底矿藏让他们蠢蠢欲动起来，不惜自打自脸也要分一杯羹。

事发海域，中国和美国都认可那是属于中国的“专属经济区”，但中国认为专属经济区允许外国舰艇和航空器进行非军事性的通过。可一贯嚣张跋扈的美国人则高举“航行自由”的大旗，包括军用飞机也可以畅行无阻。

于是一方要驱赶，一方偏要贴上来，最终两架歼8战斗机中，由飞行员王伟驾驶的那一架在第三次驱赶美军侦察机时，撞上了该机的一号螺旋桨。高速旋转的桨叶将王伟的战机撕裂，虽然第一时间跳伞逃生，但坠海之后王伟下落不明。

9点33分，在没有得到中国政府允许的情况下，这架美军侦察机竟然迫降在了海南岛的陵水机场。在碰撞中，它仅仅损坏了机鼻和发动机一个。落地后，24名美军机组成员立刻被中方带走，控制起来。

远在法国的唐家璇得知后心头一惊：这是苏联解体冷战结束以后，中美之间爆发的第一次军事摩擦。涉及中国的主权和尊严，如何处理撞机事件，将会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棘手问题。

正如马克思主义哲学说的那样——必然性存在于偶然性之中。这一次的中美军机相撞，看似是一个十分偶然的事故，实际上却是在美军自2000年以来不顾中国政府警告，我行我素多次抵近侦察造成的结果。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美国横行无忌惯了，听不进劝执意要玩火，这样的悲剧事故也便难以避免了。

当与法国总统的会晤结束以后，走出爱丽舍宫的唐部长立刻被全球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包围。他们恨不得把手中的镜头怼到唐部长的脸上，把话筒塞进他的嘴里，为的就是从这位中国外交部长这儿，探听得中国政府将如何处置那架美国军机和机组成员。

“我要强调的一点，是美国飞机撞了中国飞机，而不是中国飞机撞了美国飞机。中国目前损失战斗机一架，飞行员至今仍在搜救，美国必须为这一事件负责！要作出让中国人民满意的交代！”

唐部长掷地有声，铿锵的话语和平静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在强压着怒火。

02

美国摆出无赖架势，中国多次交涉未果

按理说，这样的事故本应该是高度保密的，至少要在两国接洽以后再公之于众。然而在碰撞事故发生的六个多小时以后，美国军方就简短公布了此事，并且恬不知耻地要求中国方面保证飞机的完整性和乘组的安全性，尽快归还飞机和乘组。

美国资本掌握着世界各大新闻传媒，他们闻风而动立刻开足马力，连篇累牍的报道俨然把美国塑造成了这起撞机事故中的受害者。至于中国方面坠毁的战斗机和失踪的飞行员王伟，他们大多避而不谈或者一笔带过。更加恶劣的是，一些反华媒体甚至拿英雄飞行员王伟的名字开玩笑，讥讽道：“中国飞行员在愚人节这一天，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wrong way（王伟的谐音）！”

当中国方面照会时任美国驻华大使普理赫时，他的表态代表了美国官方对此事的最初态度：“我们不认可中国方面对这一事故的责任划分，我们要求中国方面不得登机检查，必须保障飞机与乘组的完整和安全，并为归还他们提供便利。”

两天时间里，中国外交人员多次交涉表达强烈抗议，但美国的态度依然蛮横无理。普理赫大使始终认为美国不应当负责，他唯一的一句“软话”竟不过是承认，这一场事故是“不幸的”。当时中国最高领导人针对美国人消极、不负责任的态度批评道：

“就算是在美国的大街上，两个人碰到了，都会说一声对不起，美方现在这样一句话也不说，不好吧？”

4月4日，领导人出访拉美各国在即。登机前他再次叮嘱“人是最宝贵的，要不惜一切代价搜救失踪的飞行员！”对撞机事件的处理，也作出了重要的批示。

03

唐部长夜会普理赫，国内外施压美利坚

身材魁梧的驻华大使普理赫，当时58岁，曾是美国太平洋战区的司令官。唐家璇向他提出了四点意见：首先，撞机事件美国要负担全部的责任；其次，事件发生以后，美国人的应对方式和态度让中国非常不满；再者，要想中国归还人机，美国必须先诚恳道歉；最后，美国必须立刻停止对中国近海的抵近侦察活动。

或许是自知理亏，虽然心里一百个不认可，普理赫大使还是认真地听完了唐部长的意见，临走前表示，自己会完整地把唐部长的意见传回国内。

随着事件的发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全国上下的怒气值也在不断累积。从1993年“银河号”事件到1998年的“炸馆”事件，再到刚刚发生的“南海撞机”事件，霸道的美国肆意侵犯中国的国家尊严，伤害中国的民族自尊心。中国老百姓群情激奋，纷纷走上街头抗议美国的无耻行径。一批中国黑客，更是向美国政府网站“宣战”，用修改、瘫痪其网站的方式，宣泄满腔怒火。

随着中国方面的谈话发表，事件的脉络越发清晰，世界各国的人们也逐渐缓过神来：是美国的飞机在中国附近侦察然后发生了撞机事故，而不是中国飞机在美国附近搞侦察发生的事故！

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也不得不承认，美国近年来针对中国的抵近侦察活动，某种意义上是对中国的羞辱。国际上的有识之士和正义之士，都认为美国应当拿出诚意来，认真处理善后事宜。那24名机组成员的家属，也向美国政府施加了巨大压力。当得知他们亲人安全受到中国政府的保障以后，他们对美国政府的消极姿态就越发痛恨起来了。

04

杨洁篪出镜美国节目，飞行员追认革命烈士

经过反复的拉锯，美国国务卿鲍威尔终于在白宫记者会上，对中美撞机事件“表示遗憾”。总统小布什也公开表示，中美之间发生军用飞机碰撞的事故，他感到非常的“遗憾”。说来说去，中国人无非要的是一句诚恳的“对不起”，然而美国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犯了错误，对于这起事件造成的损害，竟只能轻描淡写两个字——“遗憾”。

交锋的焦点落在了“美国人什么时候公开道歉”这个问题上，北京的外交官们同美国驻华大使普理赫进行了多轮激烈的口枪舌战。拒不认错的美国人，一边敷衍着中国，一边在国内继续颠倒黑白操弄舆论。美国媒体大肆渲染，24个机组成员被扣留，是中国企图把他们当做人质，逼迫美国让渡更多的利益，用这样一种搬弄是非的强盗逻辑，为美国政府不负责任的消极姿态打圆场。

结果真就有上当的，根据唐部长的回忆，当时驻华大使的工作人员就曾经给国内打报告，说深夜都有美国群众在使馆区外面哭喊：“你们为什么还不放人！”

为了澄清事件的真相，让美国社会各界都明白中国的正当立场，驻美大使杨洁篪亲自出镜了美国CNN的专访节目。美国人最重视个人的自由权利了，尤其是私人领地不容侵犯。于是深谙美国文化心理的杨大使，在节目里打了一个十分形象的比方：

“有一伙形迹可疑的人，总是在你的住宅附近晃荡。你的家人出门查看，结果发现汽车被人砸坏了，而出去查看的家人也失踪了。那么当你抓住肇事者的时候，是否有权利调查一下呢？要求一个道歉，这不过分吧？”

节目播出以后反响巨大，中国的外交官敢于直面质疑亲自上节目摆事实讲道理，美国的政客却对此事支支吾吾或三缄其口，高下立判。根据CNN的统计，专访节目播出之前，只有两成的受访者认为美国政府应该先道歉，节目播出以后希望美国政府道歉的受访者超过半数。那24名机组成员的家属也纷纷向美国政府喊话，希望早日向中国正式道歉，让他们的亲人尽快回国。

同外交战线的同志们片刻不停一样，搜救战线的同志们也在分秒必争着。然而茫茫大海一无所获，飞行员王伟生还的概率微乎其微......4月16日，中国政府正式确认王伟同志英勇牺牲，批准其革命烈士的身份。王伟的妻子十分愤慨，向小布什总统致信讨要公道。小布什回信了，但信中依然不肯道歉，只有那个词儿——“遗憾”。

05

六易其稿的道歉信，先行回国的乘员组

在中国的据理力争和国内外的层层压力之下，小布什政府的态度终于软化，愿意向中国致歉。根据唐家璇部长的回忆，关于道歉信的措辞，美国人的小算盘精打细算，前前后后足足六个版本！

4月5日美国人提交了道歉信第一稿，6日上午和夜间分别提交了第二稿和第三稿，7日提交了第四稿，8日提交了第五稿，当天夜里又提交了第六稿，中美双方终于达成一致。美国人为何反复修改措辞呢？无非就是道个歉心不甘情愿，企图玩文字游戏罢了。一遍一遍修改，也在不断变换着道歉的英文用词。

唐部长自然知道这美国人的小伎俩，于是特意请来了国内权威的英文翻译家裘克安老先生。老先生翻越权威的大部头词典，结合自身丰富的翻译经验，配合外交战线的同志，最终迫使美国人在道歉信中不断地加强语气。从第一稿中语气最弱的 “regret”，一直改到第六稿中勉强算是诚恳的“very sorry”。

当普理赫拿着道歉信，以美方代表的身份递交给中方代表唐家璇时，意味着中美南海撞机事件总算是迈出了妥善解决的第一步。满足了中方“美国人必须先道歉”这一前提条件，后续的机组成员和受损的侦察机问题才能坐下来详谈。

针对那24名机组人员，国内一开始有声音，要求将他们绳之以法。他们是造成王伟牺牲的罪魁祸首，最后还侵入中国领空，非法入境，于情于理都应该关起来吃几年窝头再说；至于受损的美军侦察机，这应当属于我们缴获的战利品，不予归还！

然而，高层处理还是有格局的，权衡利弊之后，认为应当根据谈判的进展，在合理的时机释放美方人员和军机。

首先，撞机事件要妥善解决，就不可能长期扣留美方军机和人员。

其次，专访节目播出后，总体的舆论环境是有利于我们的，如果继续扣留24名机组成员，会引起美国民意的反转，不利于外交工作。

最后，4月20日是美国传统的家庭欢聚的复活节，在这个日期之前释放美国机组成员，在宣传上和外交上都更能争取美国民众，进一步孤立美国政府。

最终，中央的指示下来了，要求“人机分离”，即24名机组成员的归还问题先谈，谈妥了就释放，然后再谈美国侦察机的归还问题。于是在驻华大使普理赫递交道歉信的第二日清晨，中国方面释放了暂扣的24名美军机组人员。

而接下来的议题，就是那架EP-3型侦察机了。

06

从完全修复到大卸八块，俄罗斯当了一回快递小哥

相比于中国方面的损失，美国的这架侦察机可以算是“轻伤”了。当时这一型号的侦察机，上面搭载了美国很多新锐的侦测设备，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十分忌惮，多次强调不允许中国人登机检查。

在和中国外交部的谈判中，美国人更是厚颜无耻，竟然要求中国方面，允许他们派出军事专家和工程师，前往海南岛的陵水机场将受损的侦察机作整体修复，然后再派飞行员开回美军基地。

这样的无理请求是每一个人断然无法接受的，整机修复以后，好像什么事儿都未曾发生一样，大摇大摆地离开？在中国的领土上，决不允许一架犯下严重罪行的外国肇事军机在迫降之后，再以毫发无损的面目嚣张飞走！当时海南省方面就说了一句话：海南人民欢迎美国游客，不欢迎美国间谍飞机！

眼看谈判陷入僵局，急于把飞机弄走的美国人，退而求其次，准备将飞机从海路运走。然而EP-3侦察机翼展长达三十多米，从海南陵水机场离开必须经过隧道，这样庞大的机身根本就钻不过去。要想从陵水机场直接去往港口，必须新修一条宽敞的公路，而费用自然得美国人掏腰包。

思来想去，美国最终还是选择把飞机拆解了，让运输机运回去。然而，这也是中国人无法接受的。为何？派运输机来运回去，美国人自然是派的美军的运输机。肇事的是一架美军侦察机，再让另一架美军的运输机来收拾，中国的领空就这样，允许美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最终紧急磋商，中美两国最终敲定，让第三国的运输机承担这一任务。最终，俄罗斯客串了一回快递小哥，派出大型运输机安-124，将大卸八块已成零件儿状态的EP-3侦察机运抵美国夏威夷军事基地。

不过在拆卸美军飞机时，中方确实填补了技术空缺，由于文章篇幅问题，这个有时间详写。

中美南海撞机事件，责任完全在美国人，是他们的霸权主义行事风格造成了这样一起事故。围绕这一事故产生的激烈外交纠纷，虽然最终各退几步，以和平稳妥的方式解决了，但中美关系依旧被不负责任的美方严重破坏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中国的国防实力也早已今非昔比，美军在中国近海的行动也大为收敛，不知不觉攻守之势异也！但每一个中国人都会记得那位悍不畏死的海空卫士，是他在中国海空力量孱弱的年代，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祖国的蔚蓝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