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到底是谁?是男是女,和作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诸多围绕着脂砚斋的疑问,各路“红界”的神仙妖怪们都在争,可始终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有部分学者意识到,脂砚斋应该是个女性,主要依据是脂砚斋某些批语中的女性口吻,这个结论无疑是正确的,但是推论的过程大都属于误打误撞。
论述比较详细的当属“红学太抖”周汝昌,我们不得不佩服周老的真知灼见,但翻看他的《红楼梦新证》,也不过就是把诸多批语分类罗列出来,然后一条一条往女性身份上靠罢了,真正靠得住的却没有几条。
最靠得住的,应该也就下面这一条:
“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付本,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
通过“一脂一芹”这四个字,足以说明脂砚斋与曹雪芹关系之密切,但这本是不需要额外证明的事情,因为通过脂批对作者的了解程度,早已经能够证明二者之间的特殊关系。
根据上面这段批语,推测二人是夫妻关系,是比较合理的,但是却不足以下定论。因为男人与男人之间,未尝不会有如此密切的关系,比如小说中的贾宝玉与秦钟,说其“一宝一钟”似乎也没并没有什么不妥。
所以,周汝昌先生的结论,相当于把一堆似是而非的证据堆到一起,从而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这个逻辑显然是不科学的。
其实,脂砚斋的女性身份,从“脂砚斋”这个署名就可以略见其端倪。
何为“脂砚”?砚台本来是研墨用的,正常的称呼应该是“墨砚”,她用“脂”取代“墨”,就是用胭脂代替墨汁来批书的意思。
既然是用胭脂来批书,那么她自然就是位女性,用胭脂为一位男子的新作批书,是何其浪漫的场景,基本上也能窥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书中的贾宝玉有作者自己的影子,贾宝玉爱吃胭脂,而脂砚斋以胭脂代替了原本的墨,所以“脂砚”其实就是一个特殊的胭脂盒子——“女人是匣匣”嘛!
当然了, 以上的判断,更多是出自一种常情的直觉。实际上,作者和脂砚斋的一唱一和之间,已经在批语和正文之中点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第一回中有一段“作者自云”,讲的是作者创作《石头记》的目的,这段自述有一明一暗、一假一真两层意思。
表面上看起来,说的是曹雪芹为了“群钗”——多位女子作传,这摆在明处的说法是假的不能再假。而作者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却隐藏在这段文字的暗处:
作者因为半生潦倒、一事无成,所以将自己半生经历著成一书,以昭示天下,目的是为了给自己作传。然而,作者前半生的命运,与一位女子紧密相连,所以作者在为自己作传的同时,就相当于是在为这位女子作传。
(关于这个结论,我在前面两篇文章中都分析过,这里就不再赘述,感兴趣的可以翻到前两篇文章中阅读。)
也就是说,作者之所以要创作《石头记》,其目的有二:
第一,为自己作传;第二,同时为一位女子作传。
换句话说,《石头记》其实是曹雪芹和某位女子的合传!
不得不说,就“罗曼蒂克”这一块儿,曹雪芹先生是玩的明明白白的,玩出了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么,这位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脂砚斋女士藏不住话,接着就揭晓了答案。
在“为闺阁作传”这一段,蒙府本紧跟着一句脂批,道:
“因为传他,所以传我。”
长期以来,红学圈子被这两人的一附一和搞的晕头转向,不知道他们俩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当搞懂了曹雪芹“作者自云”的真实含义之后,才明白,两个人其实是在这里说情话儿呢!
脂砚斋所说的“因为传他”,指的就是曹雪芹为自己作传,“他”自然指的就是曹雪芹。脂砚斋所说的“所以传我”,指的就是曹雪芹为之作传的女子,曹雪芹潦倒的前半生与她有太多的恩情纠葛,所以雪芹在为自己作传的时候,处处都有她的影子,“我”自然指的就是脂砚斋本人。
脂砚斋,就是那位让曹雪芹心心念念,以血泪为其写传,一生都意难平的奇女子。
所以,一部《红楼梦》,作者字字啼血,句句锥心,通篇以“情痴”而自命。
若不是有这样一位奇女子,“情痴”二字作何解释?
至于这位脂砚斋到底是谁,有人认为是曹雪芹的妻子,周先生说是史湘云的原型,目前来看,都是不合理的。
曹雪芹之所以写《石头记》,是因为他的“半生潦倒”,而其“半生潦倒”又与脂砚斋密切相关。如果脂砚斋女士是曹雪芹的妻子,而且一直陪伴在曹雪芹的身边,曹雪芹何以为之字字啼血,以至于“泪尽而逝”?
所以,脂砚斋女士一定是曹雪芹的一位“有缘无分”之人,只是在前半生和他互有缠绵,所以断然不会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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