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虽然很喜欢逛博物馆,但逛博物馆真的很累……
看似一整天只待在一个地方,实则因为展厅面积大、作品多,总是跑断腿,微信步数早已过万;看起来每个展厅都吸引人,但时间和精力都不允许一一仔细观赏,选择恐惧症大发作;排队2小时欣赏1分钟,终于挤到作品面前,还没来得及认真观看细节就被后面的观众催促……
不管是为了陶冶情操还是带娃学习,博物馆成为越来越多人旅行中的必选目的地之一。
虽然越来越多的人走进博物馆是好事,但明明想要看作品却被迫走马观花到此一游,在拍喜欢的作品之前还是先打开前置摄像头拍摄身后的人群,感慨在去南法看海之前先在博物馆看人山人海。哦对了,当你想要找个地方坐下休息,却发现公共休息区的椅子上甚至是地上都坐满了人……
其实早在20世纪初,博物馆从业者们就发现了这一现象,并将之命名为“博物馆疲惫综合征”(Museum fatigue)。1916年1月,时任波士顿美术博物馆秘书的 Benjamin Ives Gilman 在《科学月刊》里描述了这种情形,他指出博物馆展品的摆放方式会很容易让观众感到疲惫,而博物馆需要通过调整展陈方式或增设公共设施减缓观众的疲倦、使观众对展品保持兴趣。此后有学者在研究中发现,观者在博物馆中对一切都保持高度兴趣的时间大约维持在30分钟,在此后的20分钟人们会开始感到疲惫不堪、对展品逐渐失去兴趣。
圣地巡礼?
卢浮宫,被誉为世界四大博物馆之首,是最大的艺术宝库之一,举世瞩目的万宝之宫,算是博物馆爱好者们“圣地巡礼”的必去站点。
但是先不说距离远、不是每个人都有钱有闲去,即使是去了,也会发现即使是特种兵式“速通”也要4小时,还只能快速浏览部分“精品”,什么作品细节啦艺术品的灵韵(Aura)啦心灵的宁静啦全部是感受不到的,能感受到的大概就是人从众并只觉得他们吵闹;时间宽裕一点就从早到7个小时都泡在馆里,但要每件作品都仔细观察也很难做到,而连续几天都在卢浮宫也只有小部分人能做到,都到法国了还要去转转其他地方……
所以当你心心念念去朝圣:
有时候会有点绝望,觉得逛博物馆主打一个来都来了气氛到了,要说面对文物原作有什么感受,除了“好多人啊”(周迅脸)好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话是这么说,真去旅游了还是第一个直奔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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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浮宫专业创作团队打造,9个部门,450件馆藏珍品,为读者带来一场纸面上的视觉盛宴。本书收录的作品按照卢浮宫的藏品部门分为多个门类:古代东方文物,古代埃及文物,古代希腊、伊特鲁里亚及罗马文物,伊斯兰艺术,绘画,素描与版画,雕塑,装饰艺术,非洲,亚洲、大洋洲及美洲艺术……。每一部分均配有对该部门藏品情况的概述及精美的艺术品图片。正如前馆长亨利·卢瓦雷特所说,卢浮宫博物馆“规模庞大、藏品浩繁”,将这本画册从头翻到尾,好似快速刷了一遍卢浮宫的馆藏精品,能够立刻获得对卢浮宫的整体印象。
一部可视的艺术史
卢浮宫在建立之初是一座军事堡垒,后成为皇室攻点,最后才变成今天看到的对公众开放的博物馆。[点击阅读更多:
作为最早的公共艺术博物馆(the public art museum)的最佳范例,李军教授在《可视的艺术史:从教堂到博物馆》里叙述了卢浮宫博物馆的公众普世性(university)是如何形成的。除了藏品对于所有公众开放,另一重要线索是卢浮宫将藏品按照时间顺序和空间序列进行展览陈列,以使其展览能够按照艺术风格和艺术流派的发展规律加以呈现,这也就塑造了一部可视的、普遍的艺术史。
而此后,由于艺术史的发展、全球视角的引入和卢浮宫作为这一可视艺术史的中心与起点,也不断向外部延伸,与巴黎的其他博物馆一同构成了一条从古至今,从西方到非西方的艺术史线索。[该部分内容参考李军《可视的艺术史:从教堂到博物馆》]
作为博物馆的卢浮宫在1793年成立之初被称为“中央艺术博物馆”(Muséum central des arts)。著名鉴赏家和艺术商人夏尔·勒布朗(Charles Le Brun)提出,“完美汇集”了“艺术和自然所产生的最珍贵产品”的卢浮宫,应该根据画派来分门别类展示,并呈现出艺术“诞生、发展、达到完美,最后趋于衰落的不同阶段”。
与此同时,卢浮宫对于展品质量也有极高的要求。1979年,法国内政部长弗朗索瓦·德·内夫夏多(Francois de Neufchateau)指出,“需要用尽可能完美的方式”,“包罗万象地汇聚所有种类的艺术品”,并按照年代顺序排列艺术史的作品,但在此之前更重要的是,“必须要保证博物馆的藏品不至于因为该政策而趋于平庸”。
在此之后,在法兰西共和国对外殖民的过程中,大量罗马、威尼斯的文艺复兴艺术作品作为“战利品”被运回法国,并进入卢浮宫的中央艺术博物馆。这种“杰作归法国”的政策也有好的一面,即它满足了卢浮宫作为一个“普世性的博物馆”的规划要求,保证了对所有种类和流派艺术杰作有代表性的收藏。
随着卢浮宫积累财富的增加,一位新内务部长建议将卢浮宫盈架叠箧的卢浮宫收藏平分给外省,建立起外省的博物馆体系。
他认为,巴黎应保留所有类型的杰作,呈现最基本的艺术史线索,反映各种门类艺术进步的轨迹,展现绘画发展中所有的变革和不同阶段。由此,卢浮宫不仅囊括了西方艺术中不同类型的杰作,也包括一些公众不甚熟悉的亚洲、非洲、美洲、大洋洲艺术精品。
至1811年,卢浮宫一部可视的绘画史已然成型,这部绘画史被分为九个部分,以意大利画派的作品为终点,暗示着绘画的发展和高潮,这也是对温克尔曼艺术史思想的继承。
19世纪以后,卢浮宫的收藏朝着一条更为普遍的艺术史方向发展,增设了一系列按照年代与流派分类的展厅,包括法国雕塑厅(1824年)、埃及厅(1826年)、西班牙画廊(1838年)和工艺品厅(1852年)等。
巴黎的博物馆体系被认为是“可视的艺术史”的重要典范,而这一套体系的中心正是卢浮宫,其他博物馆均是在卢浮宫的藏品政策确立之后,从其中的空白和断层中延伸而来:
在巴黎,以卢浮宫为中心,沿着塞纳河两岸逐渐建立和开放了一系列博物馆,诸如专门展示中世纪艺术的克吕尼博物馆(1843年对外开放),收藏亚洲艺术的吉美博物馆(1889年成立),20世纪现代艺术兴起后建立的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1961年开放)和蓬皮杜艺术中心(1977年成立),该体系中最新的一章是2006年开放成立的凯布朗利艺术博物馆,以1937年成立的人类博物馆为基础,收藏和展示了世界范围内的原始艺术和民间艺术,位于埃菲尔铁塔下,与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隔着塞纳河相望。
而卢浮宫博物馆作为整个博物馆体系的核心,“不仅要使自己的藏品呈现为一部‘艺术史’,而且要确立它作为‘中心’的地位,即要在保证藏品质量的基础上,呈现为一部‘普遍的艺术史’”。
当博物馆被做进书里
当卢浮宫博物馆的这种空间性的艺术史再次被压缩到纸本上,按照藏品部门分类和有序排布,又将给观者带来不同的感受。
进入博物馆看展的体验多是一种身处其中与物本身对望产生的身体体验,是一种对尺度的切身感知和对空气氛围的识读,或许就是本雅明所说的“灵韵”;而艺术史作为一种语言的记录和书写,尽管描述的是艺术,却又不再完全是艺术本身,而是成为了一种“知识”。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在《卢浮宫》中加入太多解释性的文字,而把重心放在对艺术作品的图像再现上。
艺术,或者说视觉艺术,必然是可见的,且必然与观看相关。在《卢浮宫》中,以“观看”为中心,包含数百幅彩色高清插图,四色印刷和专业的调色完美呈现了跨越多个门类的艺术珍品;作品基本信息更像是穿插在其中的展签,其排版也经过了精心设计,颇具美感。
书中仍然对卢浮宫的历史做了详实的介绍,并针对不同藏品部门的现馆藏情况做了基本的概述,使读者能够对于卢浮宫博物馆的馆藏情况有整体性的认识;而在展品呈现中则以视觉为中心,作品是最为重要的,观众在翻阅中不会被过多的文字打断,对作品的观看与感受被置于对知识和信息的获取之前,这是对艺术史“可视性”恰如其分的呈现。
又由于书目的编排是以卢浮宫的展厅与馆藏分布为基础,所以这些作品之间的联系天然存在着一种空间性的基础,这种空间性虽然被压缩进了纸本之中,但仍然存在着,构成了本书的基本线索。
另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是画册的封面设计里藏着的彩蛋——
封面上的黑白格子其实是平铺的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建成之初,这座金字塔曾被传统主义者大加批判,认为它破坏了卢浮宫的古典之美,而到了今天,它俨然已成为巴黎最热门的标志性建筑之一。“翻”开金字塔的玻璃门就能打卡卢浮宫,这也是一种将空间性藏在平面中的浪漫。
此外,尽管图像无法代替作品本身,但它们也能带给我们一些博物馆无法给予的东西。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几乎无法做到高频率地出入卢浮宫,或是有足够长的时间不被打扰、认真考据作品的细节。图像能带给我们的就是随时可翻阅、可以仔细查看高清细节的可能,并通过连续性的观看不间断地获得对作品的印象,更加方便比对与获得更为全面和整体的印象。
因此,虽然画册中包含着卢浮宫的空间性,从另一方面来说书籍又摆脱了空间的限制——读者可以任意翻页而不拘泥于特定的顺序,随意打开本书,或许就能感受到艺术品震撼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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